“你这么过来了?”瞿心灯将眉头一挑,抬手为柳淮斟了一杯茶水,示意他在她对面坐下。
柳淮示礼入座,对瞿心灯微微一笑,道:“在下先前向小许大夫讨要了一些迷药,那些守卫本来就困顿,加上些迷香自然就晕了。”
“那你是这怎么躲过巡逻的侍卫的?”
柳淮一愣,哭笑不得道:“心灯姑娘这话说的,我在平川时,也算是个武将,要是这点事情都应付不过来,迟早要被草原上的狼吃了。”
是哦,柳淮这人,还是个武将。瞿心灯想起来了,看他病殃殃的样子这么久,倒是真当他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文弱书生了。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瞿心灯懒懒倚靠在绣入了金银绣线的引枕上,睨着柳淮问道,他前几天才刚刚取出心口的那根针来,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
“没有事就不能来了吗?”柳淮浅笑。
“倒也不能这么说。”
“在下今天来,也是今天听说了一些流言,姑娘交给我的证据我尽数都看了,里头确实有许多东西可以佐证平川军饷拖欠之实,然而这些还远远不够,这些钱被贪墨之后到底去了哪里?”柳淮道。
“你的意思是?”瞿心灯挑眉。
“还缺一本承华宫建造的账本。”柳淮分析,“我听许先生说,这本账至今下落不明?”
“不错,我们的到的消息是,这本账单早在年初的时候便被家仆盗出,郦尚书那边一直在派人寻找,可惜无果,我们也在试图找到这本账单,但是这些时候一直没有下落,难道你有什么线索?”瞿心灯坐直了身子。
柳淮低头沉思片刻,道:“线索算不上,倒是有一件趣事,想说给姑娘听一听。”
“讲。”瞿心灯抬了抬下巴,柳淮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道:
“早些时候我在承恩寺的时候,便是在梅园之中执掌花木,如今不是梅花的季节,我又是戴罪之身,那一处少有人来往。然而在这承华宫中却是不同。我被管齐带到那一处去种那一株御衣黄此时有些蹊跷,本着是在是不相信太后宫中会连一个花匠都找不出来的心思,在管齐走后,我便有意无意向那两个看守我的内侍套话。”
瞿心灯道:“问出什么来了吗?”
柳淮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原本这一株御衣黄是一个郦府上的老仆,太后好牡丹,此事天下人尽知,故而郦府以及郦府上送进宫中的花匠个顶个都是侍弄牡丹的好手。去年年底是时候,有个花匠的女儿被郦府一位公子看上了。”
瞿心灯歪了歪头:“郦府的公子?想来不是什么好人了,然后这位公子强取豪夺,女子誓死不从,最后落得个被囚甚至被杀是下场,总之是死了,然后当爹的花匠为女报仇盗出了郦府的账目?”
“这故事编得未免也太烂俗了一些。”她笑道。
然而柳淮确实摇了摇头,道:“不,恰恰和心灯姑娘猜测的相反。”
“郦氏公子虽是恶霸,但这花匠之女却对其顺从无比,她别纳入房中做了个通房的丫鬟,他的爹也没有做花匠,而是换了个洒扫庭院的活计。”
“再然后呢?”瞿心灯追问,这倒是引起了他的一些兴趣。
“再后来因为承华宫中人手不够,郦家便从府上调了数名花匠道承华宫来,原本这是没什么的,但是我今日在院子里头转了转,旁敲侧击了一番,最后发现,从年初到现在,从郦府道承华宫的所有花匠,都莫名死了。”
“所以那一株御衣黄就无人侍弄了,迟迟不开花了?”瞿心灯点了点头,“那故事里的花匠之女呢?还有那个最后被派遣去洒扫庭院的花匠。”
“那个花匠在我之前接手这株御衣黄,这边他方来行宫,他女儿吊死在了自己房中,此事不知为何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视其为不详,将其处死。”柳淮从口袋中摸出一方丝帕轻轻展开,里头赫然露出一张皱巴巴、脏兮兮、残破拼凑的书封皮来。
“这是那本账目的封皮。”柳淮道,“松土时,我在那盆御衣黄的土壤里头找到的。”
*
同庚站在窗前,看那个男人打开瞿心灯的房门,里头无甚动静,过了片刻,便见他又出来。行踪狗狗祟祟,她当下便起了疑心,见明翎靠在榻上睡得正香甜,便悄无声息地从窗口翻出,跟在了柳淮后面。
穿过回廊,避开夜巡的侍卫,同庚一路上不远不近地跟着,知道看见柳淮最终在花房停下。两个晕倒的内侍横七竖八瘫在门口,身披黑袍的男人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从二人身上踩了过去。
“嗯——”
一个侍卫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又睡死过去,柳淮回头看了一眼,同庚便迅速躲到了牡丹丛之后。
好险,这样没有征兆的活头,差点被发现了。同庚拍了拍心口使自己冷静下来,心道,这是什么人,好凌厉的眼神。
她见男人不再出来便径自回去了,想来瞿心灯那时候屋里还亮着灯,应当时知情的,想来这个人也是她的门客,便没有当回事儿,第二日照常吃喝练字,时常缠着明翎教她武艺,但后者只教她一日老老实实蹲上三个小时的马步。
话说她师父也让她蹲过马步,只是腿甫一酸痛她便开始交换,时常连一炷香的时间也坚持不到,如今从师父那里蹲马步再到再明翎面前蹲马步,同庚却是罕见的没有偷懒,蹲了两刻钟终于是坚持不住,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这就不行了?”明翎靠在躺椅上笑。
“我行。”同庚梗着脖子。
“再蹲上一个时辰便歇了吧,你这底子差,一口气蹲三个时辰怕都废了腿,蹲完了便玩去吧,或是练练字……”
“我不是给你当丫鬟吗?我得跟着你。”同庚道。
明翎捻了捻指腹,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我不习惯有丫鬟跟着我。”我习惯身边跟着穿软甲配宝剑的副官,有平川粗粝冰冷的风雪拂面而过,长风扑了她满怀,又随风沙奔驰到塞外。
她不要同庚留下,同庚自然便也不跟着,闻说为太后寿辰献舞的乐师乐队,美女妖童都已到了承华宫之内,便又去那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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