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以后,宋时才上了甲板,因为半夜上的船,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的看到这艘船的样子。
她看着云帆高挂,被风吹的鼓鼓的,不时能看到人影在帆布和绳索的间隙穿梭,灵活的像只猴子,迎着初生的朝阳看的人目眩神迷,会让她误以为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幻梦。
但是古朴的船身和古老的风帆迅速让她冷静。
船身大约有十几米高,用的是不知名的木材,她一开始以为整个船都是纯木的,但是在船的中间能看到一些奇怪的金属部件,将整个船身分割成两块,内部也并不共通,但是看上去又浑然一体。
船大概有四层,三层和最上面的四层,她们并不被允许进入。
第二层是船工和宋时们这一群想要离开这个战乱中原的流民。
最下层是隔水舱大约是余成春从归安府搜刮的货物。
宋时绕着船上的甲板把整个船边都打量了一遍,将一些器物的位置牢牢记住,试图找到合适的下水口,毕竟谁能说上了船就是一帆风顺的。
船桅上忙碌的斗手看这宋时在甲板上晃来晃去,只是呼喝了几句船边危险,不要掉到水里,就不管她了。
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商船,正经商船现在这个时节也上不了水路。
宋时不时就抽时间去甲板上逛,整整两天,确定自己把整艘船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记住了船上构造和位置分布以后才稍松了一口气。
因此今日没有停留太久,李氏有些晕船,宋时找船工买了些晕车药,带着午膳一起回了第二层。
这次能上这艘船的大部分都是在红巾军里有些关系的,人员虽然混杂却并不乱,所以宋时虽然有些堤防但是并没有过度防卫。
她轻轻吹开了门缝上夹的头发丝,轻轻的敲了三长一短的门,李氏听到声音忍着不适给她开了门。
宋时刚要进屋,却听见隔壁传来一声猛烈的撞击声,然后就是持续不断的干呕。
李氏有些紧张的看着宋时,宋时和她相视一眼。
自从她们上船以来隔壁房就没有过动静,整整两天,宋时一度以为旁边的房间是空的了。
她们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是想到这船一开就是几个月,等到达交趾甚至可能长达半年以上,这么长的时间大家都要同舟共济,万一出点什么事,宋时也实在很难忍受旁边还有个不稳定因素。
宋时把手上的东西给了李氏,仗着嘴甜忽悠来了一个船工敲开了隔壁的房间。
一打开门就能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酸臭味,一个少年萎靡不振的倒在地上,船身一个轻微的摇晃就能引起对方剧烈的干呕。
船工上船数十年了,也是第一次看到晕船这么厉害的人。
看着脏兮兮的房间也有些嫌弃:“我说这个房间怎么一直没人出来吃饭,小子,你一个人把房间搞的这么脏。我们船上可没有别的房间给你换啊!”
宋时听到只有一个人,还年纪不大的样子,警惕心稍微退了些,偷偷侧身看向房间,然后就看到对方猛地抬头。
两个人目光对上,一时之间都怔住了。
对方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船身猛烈的摇晃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对方暗哑难听的声音喊道:“宋……呕……”
宋时:……
万万没想到,她隔壁两天没动静的人居然是贺章。
-
宋时走过去,扶起地上的贺章。
贺章几乎快要失去行动能力了,手脚具软,就连平时从不松手的刀柄都快握不住了。
一连声的干呕,实际上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看着的有些可怜。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贺章勉力坚持的心弦顿时一松,然后意识就开始游离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李氏也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脸色惨败的贺章,也是吃了一惊。
船工看了她们的脸色,知道他们原来是认识的,咕哝着:“既然是认识的,你们记得要把房间打扫一下啊!脏成这个样子。”
然后直接放手不管了。
李氏连连道歉,然后看着贺章房间里脏的无处落脚的场景,也不知道是吐了多久,也是好笑,和宋时一起扶起贺章回了她们的房间。
宋时看到李氏也是松了一口气,就贺章这个半大小子的个子,她一个人还真搬不动。
把贺章安置到了她们房间,强行灌了一点晕车药,过了好一会儿贺章才有了点意识。
宋时看着床上脸色发白的贺章,感觉有点奇妙。
前几天芦苇旁告别的时候还以为这辈子都可能再也不会遇上他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个人居然又上了同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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