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接着药宗和剑宗两座山峰之间的铁链哗哗作响,山风吹过孔隙发出的呜呜声格外恐怖。
云车吱嘎前行,苏织白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纤葱玉指紧紧抓住车厢侧边一块突出来的木头上,身体抵在角落,警惕地看着眼前男人高大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迫于对方的压力上了贼车。
这下倒好,云车晃得她想吐,天旋地转,站也站不直。
苏织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
看不见,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敏锐,铁链每前进一格,她的身体便跟着云车轻微的震动抖一下。
还能感觉到有道如同野兽般冰冷的目光落在她发顶,像冷血动物进食之前对猎物的试探。
云车上就两个人,那道目光只能是那个男人。
苏织后颈全是汗,控制不住发抖。
刚刚她盯着对方时,对方反而不会看她。那她现在抬头,他是不是就不会盯着她了?
苏织缓缓抬起头,眼眶蓦地睁圆,打了半天转的泪珠啪嗒掉落在衣袖上,晕开两团深色痕迹。
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高大男人不知何时蹲在她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睛静默地注视着她,似是困惑似是不耐烦地眯了起来。
苏织往后一靠,泪水瞬间失禁。
因为恐高,也因为他。
身体挤在小小的角落里,脚下不断用力,恨不得要挤进夹缝中。
她已经退无可退,男人却开始动了。
缠着纱布的大手抬高,上面晕开的红褐色血迹残留着氧化后的味道,慢慢朝她靠近。她呜咽出声,吓得闭上了眼,对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把手掌搁在了她的头顶。
苏织不敢喘气,等了一会儿,沉重的发顶传来两下轻微的摩挲。
“别怕。”
这是在安慰她吗?
苏织浑身僵硬,生怕只是自己的幻觉,始终不敢睁眼。
身体敏锐地感知到男人靠近的热量,以及他深沉的吐息落在了她的颈项。像标记,也像是要记住猎物的味道,他的呼吸加重,喷洒的热风扫过汗湿的皮肤,苏织被刺激得战栗起来,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
“唔嗯……”
哐的一声,云车到站。
“到了。”
雄性的热量骤然远去,在那之前,苏织感觉下巴好像被舔了一下。
再睁开眼,云车里只剩她一个人。
苏织香汗淋漓从车上下来,心跳鼓动的频率让她感觉到一阵不适,忙把袖袋里的绿瓷瓶掏出来。
这是洛擎之留给她的,今日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吞服了一颗,嘴里的味道虽然苦涩,但却让她瞬间神清气爽。
苏织又等了一会儿,彻底平复了心情,生怕再遇到那个人,她赶紧往剑宗去。
剑宗并不是苏织想象中的华丽气派,从外面看反而有种修道场的感觉。黑瓦白墙,屹立于云雾飘渺的山巅之上,宛如一副泼墨山水画。
离得老远,她就听到里面传来兵刃交锋的清脆声音,以及弟子们浑厚统一的操练声。
剑宗还真是充满阳刚之气呢!
苏织躲在树后,想着蹲守一下,看看有没有剑宗弟子经过,让对方帮她一下。
但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日头越来越毒,她被晒得两颊发红,快要脱水,只好不情不愿地上前。
站在台阶之下,苏织惊喜地看到有两个剑宗弟子守在门外。
“太好了,这下不用我自己进去了。”
她脚步轻快地迈上台阶,走到其中一位看着十分和善的守门弟子面前。
“师兄好,药宗的陆薇师姐派我来给祁宗主送药。”苏织赶紧拿出小药罐,递到守门弟子面前:“只因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得赶回去跟师姐复命,还望师兄能代为转达。”
苏织嘴角挂着甜笑,表达没有任何问题,但手都举酸了也不见对方接过去。
“师兄?”
那面善的弟子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问道:“你是药宗新来的那个弟子?”
苏织茫然点了点头。
“那我帮不了,这药你得自己送。”
“为什么?”苏织不解,在她看来这只是个顺手的小事。要是她碰到一个急需帮助的可怜少女,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帮助她。
而那个守门的弟子简直就是铁石心肠,竟对她这样一个妙龄少女的求助视若无睹。
“师兄,你就帮帮我吧。”苏织双手合十。
那弟子被她拜得直挠头,“不是师兄不想帮你。”
而是宗主前几日回来就吩咐过,要是有个样貌清丽的药宗外门弟子来找,就把她直接带到他面前。
所以,他就算想帮也是爱莫能助啊。
“剑宗有剑宗的规矩,师妹,你还是自己进去吧,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带个路。”
苏织不服气,又问了另一个弟子,得到了相同的回答。
生活不易,苏织叹气。
看来这龙潭虎穴,她今日必然要亲自闯一闯了。
话说外门弟子有没有缴纳五险,要是她被打了,算工伤吗?
心里头思绪万千,苏织紧跟着在前面带路的弟子,目不斜视穿过宽敞平整的道场。
所过之处,操练的声音消停,高大威猛的剑修们互相戳了戳彼此,将一双双好奇且炙热的眼睛落在她身上。
苏织以前忙着工作上学,虽不乏有人追求,但她却很少留意别人的目光。如今一下子感受到过多的热情关注,心里十分不自在。
她加快脚步,直到穿过门廊,彻底隔绝了那些探究的视线,才悄悄松了口气。
守门弟子在一道拱门前停下,转头对苏织说:“这里面便是师父的院子,我就只能送到这儿了,小师妹,你自己进去吧。”
说罢,他十分客气地拱了拱手,无视苏织挽留的手,转身将她留在原地。
不是大哥,送佛送到西懂不懂啊!
苏织有些崩溃,她一个人进祁啸风的院子,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她好几次都想溜之大吉,结果撞到一群光着膀子的剑修,不得已又折返回来。站在院门前,她作了好一会儿思想准备,才鼓起勇气,蹑手蹑脚走进院子。
祁啸风住的院子装饰风格如他本人一般不羁散乱,所有布置全然不按照园艺的美感和艺术,而是凭个人喜欢。
东边种着墨竹,西边开满海棠,院子中央挖了个大水池,里面没养鱼,没种花,而是种着无数根高低错落的梅花桩。
竹叶和残花漂浮在水面,如果忽略里面的木桩子的话,倒是有几分意趣。
苏织继续往里走,忽然脚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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