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镇地道中的许多要地都已被炸药损毁,尤其是敌人撤离出去的那条通往山外的密道,整个密道都被炸塌,碎石土块将去路堵死,令众人无法追击。除了刚冶炼出来的黄金之外,其余重要物事不是被销毁就是已被带走,乔秉初命人细细搜查整个地道,只是收效甚微。
“展兄,看来这次我们遇到的麻烦不小。”乔秉初吩咐捕快将解救出的百姓分批带出地道,先到鬼镇会齐,但他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之前你托我查的洛城镖局的事情才刚有些眉目,这又在我的辖区出了掳掠百姓、私采金矿的大事,这里面的水可不浅。”
展虹的面色十分凝重,示意乔秉初和凌忧走到一旁无人处,这才说道:“这些人如此胆大包天,在官府之中必有庇护。而且观他们行事,其组织严密恐怕不在六扇门之下。这案子,要查,但绝不能放在明面上查。”
“确实如此。”乔秉初点了点头,“洛城镖局的事,我也正想与你详谈。燕歌离开洛阳之前,早就将镖局中一切事务处理妥当,显然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找了个借口详查他们的账目,账面上可以说做得滴水不漏。但据我派出的人手回报,洛城镖局的镖师数量与镖车出动的趟数,远远超出了他们账面上那些生意所需。”
“就拿这次私采金矿的事说吧,这些人装神弄鬼地把黄金运送出山之后,一定还要伪装成别的货物,才能安稳送到雇主手中。帮助他们转运的,说不定就是洛城镖局的人。若是雇主所在的地方较远,其间也许还要经过好几手,指不定还买通了官府中的不少人。”
“乔兄所言有理。”展虹将当前的线索梳理了一番,“这条线索,就由我们追查下去。另一条线索,恐怕要劳烦凌姑娘在江湖上打听了。”
凌忧微微颔首,沉声道:“你是说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道人?”
“不错。”展虹将与那黑袍道人交战的细节简要讲予乔秉初,“虽然那道人与我们交手时间不长,凌姑娘身上还带了伤,但他的剑法绝伦,招式时而古朴,时而多变,内力之深厚更是可排在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长久纠缠下去,我们两人必会落败。”
凌忧在旁补充道:“此人的剑法驳杂,但内功精纯,绝非出自小门小派。加之他一直戴着面具,刻意隐藏容貌,或许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只是,具体是哪个高手,我还没有头绪,或许要找人一同参详。”
“追查这个神秘道人一事,就拜托凌姑娘了。”展虹沉声道。
“展捕头不必客气,我本也就想为这个案子出一份力。”凌忧顿了顿,又道,“关于无名岛之会,所涉及的其他几个门派,我在江湖上行走时也会多加注意。”
三人商议已定,正好捕快们已将密道内的线索搜集完毕。乔秉初留下一队人在洞口看守,剩下的人带着被救出的百姓,沿着山路回到鬼镇。这些劳工都是龙潭村的百姓和途经村子的商旅,在矿洞中日日劳作,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逃出生天,不少人也顾不得丢脸,当众就哭了起来。来到鬼镇之中,林鸾儿认出了许多熟识的乡亲,众人一顿叽叽喳喳,阴森的鬼镇顿时热闹了起来。
凌忧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展虹低语了几句。展虹又传话给乔秉初,随后嘱咐道:“此人并非本案的核心人物,但应该多少知道些消息,还请乔兄留意。”
乔秉初一挑眉,笑道:“这可巧了,刚刚有捕快在鬼镇附近拿了贼头贼脑张望的家伙,或许,正是你说的这个人。”
他一挥手,命令道:“把那人带上来。”
不多时,捕快们押上来一个人。林鸾儿见了,忙扑上来,抓着那人问道:“哥!你怎么在这?”
林钊低着头,默然无语。凌忧走上前,轻轻将林鸾儿拉开:“鸾儿,你哥哥虽然参与到这个案子之中,但他只是从犯,我想,乔总捕会对他从轻发落。”
“从犯?案子?”林鸾儿一脸茫然,“凌姐姐,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凌忧看了一眼林钊,见到他丝毫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这才对林鸾儿说道:“据我猜测,你哥哥是那些人安排在龙潭村中的眼线,村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马上告知他们。尤其是若有外人前来借宿,就把他们安排在自己家中或其他地方住宿,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自有黑衣人会以鬼差之名将他们掳走。”
“当然,我与展捕头这样江湖人打扮的过路人,他们怕横生枝节,自然是不欢迎的,这也就是为何他想方设法要将我们赶走。”
林鸾儿怔了一怔,摇头道:“不可能,不会是这样,有什么证据?”
“最先令我起疑心的,是我们第一次进山,遭遇大雨迷路的那一天。我们在破庙门口遇见他的时候,他说自己淋了雨又崴了脚,找了个地方歇息。但他身上穿的衣服干净平整,不像是淋过雨的样子。反而是他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显然是去过别处。”
“接着就是我们回去的路上,他明明对路径很熟悉,前面却装作对山中不熟,一直不敢进山,其实就是为了在暗中观察我们的动向,还两次破坏了我们用来指路的标记。”
“最让我起疑心的是我们受到黑衣人袭击的那晚,展捕头把他叫醒之后,他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关心你的情况,反而先来指责我们。显然,他知道那些黑衣人不会取你的性命,你只是中了迷香,很安全。而且,寻常百姓家中受到攻击,当然会先想到让我们这样会武功的人留下来保护,他却坚持要把我们赶走,这不可谓不反常。”
“其他的事,你就自己问他吧。”
林鸾儿听罢,脸色有些苍白,难以置信地望向林钊。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哥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凌忧的话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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