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苔和雪时口中的那个他,名叫银烛。
曾经的火山族与雪山圣族相处融洽,结亲联姻的事不在少数。银烛的父母,便是两族结亲中的最后一对,在火山博物馆遭遇火灾之前。
他的父亲是火山族有名的银匠,传言经他之手的银器都拥有神奇的力量,佩戴之人永享福泽,可与心爱之人携手相伴到老。
同时,银烛的母亲来自于雪山圣族中一个神秘的部落,这个部落居住在雪山泉水旁,最擅长运用泉水,也能用自身能力操纵水源以佑安宁。
因此,身为他们的孩子,银烛从小的梦想便是继承父母的能力,不辜负他们的期待,成为银斝星中最厉害的银匠,打造出能够使有情人永不分离、亦或是能实现他人心中所愿的银器。
可就像银烛所言,在遇到雪时与许犹春之前,他从未成功过。
他失败得很彻底,在比他后接触制造银器的孩童都能造出独一无二的特殊银器时,他都无法将银器从炉中捞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散。
银烛的父母其实并没有寄托太多的希望,也不需要银烛去继承他们的能力,他们只希望银烛能自由快乐的过完这一生。可银烛不愿意,也不愿相信从这样的家庭走出来的他,竟会是个失败者。
于是,他离开了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银烛认为一定是自己提取的物质不对。在银斝星上,每个银匠锻造出的银器都不同,无论是采用的物质、还是样式风格,都具有银匠本身的特点。所以,银烛坚定的认为,只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特点的材料和锻造方法,他才能成功。
后来,他在斯普润火山山顶找到了一种独特的物质,名叫忒沙亚斯,这种物质与雪山泉水碰撞能产生巨大的能量磁场。也是在银烛发现这一现象的同时,他遇到了前来打造银器的雪时与许犹春。
但这也是银烛第一次正式运用这种碰撞,之前的几次实验中,虽然能量磁场强大且稳定,但并不能寄存在普通的银器中,否则可能会产生巨大的能量波动、亦或爆炸。
但令人震惊的是,当波动的银器佩戴在雪时与许犹春的身上时,竟意外安静下来,瞬时紧紧锁住在他们的身上,仿佛是量身定制的一样,怎样都无法解开。
并且每当二人靠近、亦或是心灵相惜、肌肤相靠时,银铃就会发出声响,在他们二人身上产生巨大的正面影响。
而这,也是银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成功。
后来等到许犹春他们二人离开银斝星之后,银烛却发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锻造出类似的银器了,最多最多,也不过是少许的能量波动。
后来银烛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渐渐开始认为是自己能力不够,天赋不足,试图认命的低下了头,放下了这一切。
可他的傲骨却不甘屈服,但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锻造出的银器或许并没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个银器佩戴的人,是许犹春与雪时。
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任何一对伴侣都要坚定强烈。因此银器的能量,也更加强。
银烛开始调查他们的背景,这才发现,雪时来自于那个地方——
那个依靠爱人而生的星球。
可在这段坚不可摧的情感链接中,一个人的坚守又有何意义呢?亦不会产生如此的强大的能量。
所以,就像雪时曾断言的那般,他与许犹春,是两情相悦。
当银烛看到许犹春将雪时枯竭的心脏护在怀中,奋不顾身地拖着疲惫溃烂的身体冲进斯普润火山的心脏找到雪神,甘愿奉献一切只为救下雪时的那一刻,银烛嘲笑自己的愚蠢。
天际光影交错,斑驳陆离的雨丝打破了屏障,伞下二人的身影愈发清晰。泥泞潮湿的土壤散发着微微潮气,银烛对上熟悉的眉眼,静静开口:“我猜到你们会再来的。”
“银烛,好久不见。”雪时一手握着伞柄,一手将许犹春护在身边,半边肩膀已然被雨淋湿,但他却毫不在乎。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先进屋再说吧。”
银烛迅疾瞥了眼一旁的许犹春,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屋。
屋内几乎布满了银烛锻造的银器,有银铃红绳、银镯、银饰等。就连银烛右耳戴着的银色长条耳饰,也是他亲自锻造的,在烛火摇曳下格外闪烁。
银烛感受到了许犹春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耳饰上,淡淡一笑,“记忆看来还没恢复多少,就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许犹春愣了下,好奇问道:“你戴的这个耳饰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银烛睨了眼雪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坐在茶桌旁烹茶。
雪时揉了揉许犹春的脑袋,笑着接过话头解释道:“也没什么,那个耳饰是我们第一次遇见银烛的时候,你替他选的图案,甚至锻造的时候你也添了一把手。”
银烛闻言挑了挑眉,也没戳穿雪时的话。
其实雪时隐藏了不少内容,那个时候许犹春是想要替雪时制作一个耳饰的,可是雪时说会在打斗的时候碰掉,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许犹春仍然希望看到雪时戴耳饰的样子。
而银烛戴着的这个耳饰,正是他对着许犹春做的那个锻造的。但很明显,他仍然失败了。
“我有话直说,你们这对银铃红绳,我没有任何办法。”
“为什么?这对银铃是你亲自锻造的,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它们。”
银烛摇了摇头,语气异常严肃,“雪时,我很认真的告诉你,这对银铃与我的干系不大,若没有你们,它们只会是一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器。是因为你们,他们才变得强大且神秘。”
“与其来我这里,不如让许犹春重新回到斯普润火山的心脏,想来你们会知道的更多。”
“可是——”
“没有可是!”
银烛紧抿着唇,眼尾泛起一抹猩红,眸中水光微动,充斥着无尽不甘与落寞。他攥成拳的手猛的拍在桌上发出闷声,房内顿时静默下来。
他自知自己失了态,垂下眸压着声道:“抱歉,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屋了。”
转瞬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雪时与许犹春二人,许犹春看着银烛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间不由得一痛。
“银烛一直想要证明自己,也一直想要成功,可事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至今他都未放弃崩溃,已经很厉害了。”
雪时起身将窗户关严实后,揽着许犹春钻进暖和的被窝,许犹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缩进雪时宽大的胸膛,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我知道的,曾经的我也和他这般,在得知自己将要继承银河便利店以后,就想要证明自己可以,不想只是顶着许家幼子这个称号,我想让大家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时候小姨还在,她一直在不停的训练我,可是结果却不尽人意。我愧疚过、懊悔过、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承担起便利店的责任。”
“后来是小姨告诉我,成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梦想的实现亦不是。”
提及小姨,许犹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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