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英越团队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打印机的“嗡嗡”声和电话铃声，空气中的咖啡味四处弥漫，堪比咖啡厅。
祁星珩在工位上检查着报告书，顺手拿起旁边的咖啡喝了口。
是三倍浓缩的意式。
但他习惯了这种苦，喝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干了一口后放回桌面，又迅速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他的下巴处零星地长出了一些细小的胡渣。
这几天他都在忙报告书的事，没注意到胡子长出来，也没来得及刮。
他眼下的黑眼圈比以前浓了不少，些许泛青，这几天的劳累让他的脸清瘦了些，但也显得更加硬朗。
祁星珩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微信置顶的阮遇清，刚刚警惕严肃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又笑了笑。
最近他工作忙，心情不稳定，他不想把坏情绪带给她，便忍着没给她发信息。
等他今天汇报完后，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去见见她……
祁星珩点进聊天框，翻了翻两人之前的对话，眼里充斥着笑意。
接着他退出聊天框，把手机放回桌面，双手枕着头靠到椅背，又阖上双眼，嘴角仍噙着笑。
是真的想阮女士啊。
几分钟后，一旁的陈鸣轩滑着椅子到祁星珩身旁，忍不住吐槽道：
“这王宇则真是的，他在报告书里写的那部分也太不走心了！现在他拍拍屁股辞职走人了，害得队长你帮他收拾烂摊子……”
祁星珩检查完了手中的最后一页报告，摇摇头道：“算了，懒得理他。”
接着他又合上电脑，挑了挑眉，放大声音，顺带问了其他成员，“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他们纷纷应答道。
“队长加油！”刘霆边说边递了几根棒棒糖给祁星珩。
祁星珩不免失笑了声，刘霆不愧是他们队里最小的队员。他单手接过，扬了扬手上的糖，“谢了。”
于是祁星珩走去新上任的黄副总经理办公室汇报。
“叩叩。”祁星珩敲了敲开着的门。
黄经理抬头，见来人是祁星珩，便放下手中的热茶，微微颔首道：“请进。”
祁星珩走到他面前，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我来和您汇报报告书的事。”
“喔，你说吧。”他没忘记之前答应了祁星珩这件事，点点头道。
于是祁星珩将报告书递给他，并针对上次报告书中没论述清楚的问题进行口头论述。
“你们说的是不错。”黄副经理听完后，翻着他们的报告书，频频点头道。
“不过……”黄副经理合上报告书，“你们知不知道，王宇则在离职前，给我的邮箱发了封建议海滩清洁机器人不投入生产的信？”
祁星珩诧异：“不知道。”
接着他紧握双拳，心里窝起一股火气。
没想到王宇则还背刺了他们团队。
黄经理没有确切说明海滩清洁机器人的事，继续迂回道：
“他的建议信不是空口无凭，我看很有道理。待会我发给你，你们也看看……”
“所以公司不考虑把机器人投入生产是吗？”还没等黄副经理说完，祁星珩便直言道。
黄副经理的话被打断，他抬起头，看向祁星珩。只见他微眯着眼，扬着下巴，冷着张脸，气势倒不小。
嘿，哪有下属比领导还盛气凌人的！
黄副经理收起肚腩，双手合十，撑着桌台，提起气势道：“……公司做了评估，觉得性价比太低，这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接着又注了一句，“现在公司的意向是将海滩清洁机器人放在官网首页的特色产品栏，总之，也没有让你们白费心血。”
祁星珩呵笑了一声，没说话。
很明显，他们是想用海滩清洁机器人宣传自己是家关注环境，践行绿色的公司，以提升公司的社会形象。
“不过……”黄副经理补充道：“我这边可以再给你们一个半月的时间，如果你们真能解决我和你们说的问题，公司大概率会同意投入生产。前提是你们不要耽误别的项目的工作。”
他也没办法，钱已经砸进去了，现在放弃着实可惜。难得祁星珩他们还愿意为之一博，他当然愿意支持。
祁星珩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还没说什么，对方就妥协了。他拿起桌上的报告书，“好，这可是您说的。”接着便转身离去。
“哎……”黄副经理看着祁星珩潇洒离去的背影，最终没叫住他。
“他真以为我说的那些问题这么好解决啊！”黄副经理靠回老板椅，嘬了口热茶。
“罢了，能解决最好，不能解决的话，也能灭灭他的威风。”
他工作了大半辈子，就没看过祁星珩这种不跟领导低头的人！
偏偏祁星珩他年纪轻轻，手里就拿着几项国家级专利……他再不爽也不能和人才，和钱过不去啊。
-
“……总之就是这样。”
祁星珩回到他们的办公室后，向队员们复述了一遍黄副经理刚说的话。
“这是让我们研发部扛起产品运营的活啊……这也太为难人了。”
他们都知道，黄副经理他们主要担心的是海滩机器人卖不出去，或者是要砸好多钱宣传才能卖得动，进而导致公司收不回成本。
“对啊，我们哪顾得了那么多啊。”
“降成本的话，我们还能从技术层面入手；他说市场需求不多，我们干研发的，还能给他创造出一个市场吗？”
他们一个个瘫回椅背上，叹着长气。
祁星珩大致听了听，心里对成员们的态度有了底。
看来大家普遍都对解决黄副经理说的问题没信心。
平心而论，这确实有些为难他们了。但从公司层面来看，如果卖不出去就收不回成本，产品研发得再厉害也白搭。
所以如果不解决市场问题，公司势必不会将海滩清洁机器人投入生产的。
“欸，你们之前不是合作了一个净滩博主吗？问问她愿不愿意给咱们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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