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一大早,林司恩刚起床,便觉得小腹坠疼。
掰着手指数了数日期,知道是来月事了。
她换掉贴身衣物,简单清理了一下,往书包里塞了几片卫生棉。
她如今十七岁,这样的事情经历过许多次,经验丰富,没了初/潮时的羞涩和手忙脚乱。
只是她身子底子弱,经期容易血崩腹痛,整个上午都没了脾气,人也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蒋妮是知道她的,见她这样也不叨扰她了,让她好好休息。
林司恩一个上午跑了三、四趟卫生间,顶着腹痛上完五节课,本以为要解放了,放学时,班长陶博突然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
“老冯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林司恩将东西收进书包,问他:“现在吗?”
陶博:“嗯,是急事。”
林司恩:“行,我知道了。”
关上书包拉链,林司恩看一眼周北岐。
“你先去食堂吧,今天不用等我。”
周北岐趴在课桌上,别过脸瞧她,声音闷闷的:“我没有饭卡。”
他这个人懒,之前一直往她饭卡里充钱,刷她的卡,到现在也没给自己办一张。
林司恩郁闷地从兜里掏出饭卡,问他:“周大少爷,如果改天我的饭卡丢了,你打算跟着我饿死吗?”
“不。”
两根手指伸过来,夹走饭卡。
他朝她坏笑,“我会出去下馆子。”
她就知道,他就算亏待全世界,也不可能苦了他自己。
林司恩一片苦心无处安放,最后只叮嘱他:“节俭点,别把我的卡刷爆了。”
周北岐嘴里叼着饭卡,两指并拢,在额前轻轻一划,笑得混蛋。
“Yes,mylady.”
-
下楼的时候,林司恩钻起了牛角尖。
“mylady”这个词有夫人、女士、小姐、我的妻子或者女朋友的意思,是对女性的一种敬称。
那他嘴里“mylady”是什么意思?
我的小姐吗?
林司恩思绪飘忽,走到门廊,抬头看向搂外。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如墨水般涌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
似乎要下雨了。
天气果然比她的经期还要变化多端,早上出门时晴空万里,不过半天又要下雨,没得叫人烦躁。
林司恩早晨出门急,忘了带伞,趁着雨还没落下,扯了扯书包肩带,一股作气小跑到年级办公楼。
暴雨前的风最邪,她今天身体不大利索,一路跑来,只觉得凉意像条蛇,湿漓漓地往毛孔里钻。
办公室近在眼前,林司恩稍微收拾了一下,抬手轻叩门板。
左叙正在和冯白说话,听见声音,侧目看过来。
没想到他也在办公室,林司恩愣在门口。
冯白看到她,心里倍高兴,酒窝浅浅地凹陷下去,笑得像个快乐的小老头,朝她招招手。
“司恩快过来,我和左叙同学在商量数学竞赛的事,正好也跟你说一下。”
左叙就站在冯白的办公桌旁边,看到她走近,他微微张了下嘴,似乎想说什么。
林司恩装作跟他不熟,硬着头皮走到办公桌前,只看着冯白。
“老师。”
左叙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一下,很快移开。
冯白以为他们不认识,顺便和她介绍说:“这位是一班的左叙同学,年级排名第一的常客了,你应该听说过吧?”
林司恩快装不下去了。
左叙名声那么大,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她说没听过,反而显得更奇怪。
林司恩胡思乱想一通,点头:“听过的。”
冯白笑了声,扭头和左叙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班数学很好的女同学。”
左叙微微一笑:“我知道她。”
沉稳的声音,简短的几个字,依旧惜字如金。
“这样更好。”冯白乐得抚掌。
他喜欢数学好又有灵性的学生,在他眼里,左叙和林司恩恰好都是这样的学生。
他越看他们,心里越欢喜,嘴巴都合不拢了。
“你们俩都是好孩子,那我就直说了啊。”
“省里的数学竞赛要开始了,我们学校有一个名额,年级其他老师本来是想让左叙去的,但我觉得你的数学成绩和他不相上下,就替你争取了一个机会。”
冯白说到这里,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林司恩耐心等他。
冯白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跟其他老师提议,这次模拟考,你和左叙谁的数学考得更好,名额就给谁,你觉得怎么样?”
啊?
啊啊?
啊啊啊?
所以,老师的意思是……让她跟左叙比吗?!
林司恩感觉头晕晕的。
她定了定神,不确定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和左叙先比一场,看分数再做决定是吗?”
冯白颔首:“对,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说。”
林司恩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学科竞赛省级一等奖及以上,有机会获得高校保送资格。
这个机会对林司恩来说,相当于上帝给她开了另一扇窗,虽然拿名次的几率渺茫,可她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拒绝。
只是……
冯白见她有些踌躇,突然笑道:“你不用担心,左叙同学已经同意了,现在只要你点头。”
林司恩看了眼左叙。
他安静地站在办公桌边,听她和冯白说话,并不发表观点。
按照常理,如此难得机会,是不该拱手让人的。
如果左叙坚持独占名额,年级其他老师肯定会站在左叙那边。
现在左叙大方地将名额放出来,要跟她平等竞争,大概也是看在冯白的面子上吧。
林司恩猜不透他,不想自寻烦恼。
横竖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就比一比。
像她这种从土里生长出来的草根,根本没得挑,有个机会拼了命也要努力抓住。
目标就在那里,不管是走上去,还是爬上去,都要亲自试一试。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林司恩心里有了想法,眼睛清明:“好啊,谢谢您帮我争取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的!”
冯白喜欢有干劲的学生,赞赏地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这次模拟考就看你们的了,不管是谁赢,都不许辜负我的期待,冲冲冲!”
林司恩特别喜欢冯白的一点就是,这家伙虽然五十多了,一提到数学,还是那么中二,甚至会为了数学题有几种解法跟其他老师唠叨一整天。
据说他年轻时还拿过数学竞赛的一等奖,是某名牌大学的数学博士。
那个年代,能考上大学已经很厉害,他还能读博,简直逆天。
可这么逆天的人,却喜欢和孙女一起看《唐老鸭漫游数学奇境》,就特别可爱。
林司恩也学他的手势,挥舞拳头:“冲冲冲!”
左叙沉默地看着这对单纯的笨蛋师生,难得也跟着笑了一下。
-
谈完事情从办公室出来,外面下雨了。
雨幕滂沱,雾气弥漫,整个世界灰蒙蒙一片,像末日前的夜。
林司恩站在门廊下,伸手去接雨。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掌心里,冰冷刺骨。
下那么大,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
林司恩收回手,正发愁,头顶募地出现了一把黑色的伞。
左叙站在她旁边,声线比漫天雨丝还要冷上几分。
“一起么?”
指尖掐进掌心里,钻心的疼痛传来,林司恩头脑清醒地从左叙的雨伞里退出来,随口扯了个谎:“不用了,你先走吧,等会我同学会来接我。”
左叙:“哪个同学?”
林司恩抿紧嘴,不说话。
左叙轻轻叹了口气,她根本不适合撒谎,一撒谎就喜欢抿嘴。
他把手里的伞递给她:“你拿着,不用还了。”
林司恩没接,又往旁边挪开几步。
她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左叙皱眉,步步紧逼。
“你可以讨厌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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