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应是各赴好梦。
周静柠对着镜子一阵卸妆涂脸，一旁的手机连响了两声，她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点能同时收到一对夫妇的信息。
宋淳月：【静柠好，今天下午同你提的那个小朋友，她救助申请已经在网页上提起了，空了还麻烦让人看看。打扰了。】
周汐远：【让基金会设立一个特殊儿童康复救助项目。】
她先回了宋淳月的信息：【好的，嫂子。你太客气了~】
还发了一个亲亲抱抱贴贴的表情过去。
之后又才回周汐远的信息：【好的，老板-_-】
次日，周静柠到公司让助理把基金会最近的收到的救助申请整理报过来。
这周共收到十份申请，助理对不符合条件或者有骗基金嫌疑的申请资料用红色别针整理好，对符合条件的用绿色别针整理。
周静柠翻了一遍，在红色别针的材料找到叫刘成欢小朋友的申请资料。
上面贴着便利签－申请救助诉求非读书。
她把便利贴撕掉，换成绿色别针，叫助理拿走。
助理接过，发现有一个别针颜色变了，“静柠总，这不是申请救助读书的。”
“我知道。你没看到里面写的说明吗？”周静柠说，“尽快拿个特殊儿童康复救助项目方案出来。项目没设立前，这种特别困难需要康复训练，可以适当放宽，当作读书救助处理。”
突然她想到什么，周静柠又朝助理吩咐道：“你去了解下这个刘成欢小朋友在德莱基金申请的专项救助基金为什么没通过。”
助理颔首：“好的。”
下午，凌周国际的一场会议散场。
周汐远与周静柠两人默契对视，一同走到三十五楼办公室。
两人落座，助理送过来咖啡。
周汐远先说：“基金会申请救助的流程有必要简化一下。”
昨晚十点，他还看见宋淳月还在对着电脑一阵捣鼓。
“我们基金会的申请还复杂？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周静柠对着他上下扫了一圈，想起昨晚深夜收到宋淳月的信息，反应过来，“那是嫂子做事太认真了。我叫她直接发我个小孩名字和基本情况就行，她非要自己在基金会网站上自己申请，还附了一份三千字的特殊情况说明。”
末了，她说：“你不要色令智昏，不清楚就别乱指挥。”
“......”
整个周家，也就周静柠敢和他这样说话。
周汐远诧异，“三千字的情况说明？”
“嗯。把十四岁以下儿童接受康复的重要性与儿童读书的重要性进行比较式的阐述，这么说吧，这篇说明可以直接用在特殊儿童救助项目设立分析上了。”
听到这话，周汐远颔首，眉峰一挑，“对。她对她的工作都很认真，在特殊教育这件事上她很专业。”
“.....”
周静柠无语，她不知道为什么周汐远得意上了....
她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你知道嫂子替小朋友在德莱基金会提请的救助，为什么会被驳回吗？”
周汐远低低地“嗯”了一声，看着对方，等待下文。
周静柠了然，“你果然不知道。不然自己老婆被人使绊子了，怎么会坐的住。”
周汐远眼神越来越沉，不悦跃然脸上。
“是宋泽伟给德莱基金的打招呼，说不能资助她这个机构的学生。”
周静柠是懂得适可而止的，不敢再打趣，“估计是你免了他的职，算在嫂子头上了。不过宋泽伟也是真孬的，背地里搞这种小动作，还整自己的侄女。”
“你确定？”
“确定。我让人去德莱问了，德莱创始人抹不开面子，专门打电话来和我说的。还向我打听是什么关系，我没说。”
周汐远沉着脸，没说话。
周静柠又问:“这事要给嫂子说吗？还是得让她防着点自己伯父。”
沉默片刻，周汐远低声开口，“不给她说了。”
－
初冬现暖阳。
宋淳月没想到凌周国际基金会效率这么快，当然，她也知道大概率是周静柠打了招呼。
总之，才申请了两天，欢欢的救助通过了。
她刚给周静柠发了感谢信息，就接到周汐远电话。
她轻声接起，“喂，周老师。”
周汐远：“晚上有其他安排没？我们之前不是说找个机会去看你爷爷吗？要不今天。”
“啊...”宋淳月迟疑了一秒，“好啊，我先问问方不方便啊。”
“刚刚我碰到宋立了。”周汐远说，“他也准备今晚去看看，你伯父应该也在。”
“那好，晚上见。”
宋淳月抿着唇，挂掉电话。
她想起上次在医院伯父对她冷淡的场景，她挺担心伯父和周汐远碰面的...
很奇怪，她会担心伯父对周汐远也冷言冷语。
晚上，周汐远来“恬月”接的宋淳月，司机替她打开后排车门，两人并排坐着。
道路两边的光秃的树木不停倒退，宋淳月思忖半天，决定先给周汐远提前打个预防针，“周老师，伯父是被免职了吗？”
周汐远不明所以，“嗯，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宋淳月：“上次来医院听宋立说的。”
周汐远皱眉，他记得那天晚上宋淳月只问了宋立任职的事，却没提宋泽伟被免职的事。
“怎么今天想起说这事了。”
“嗯...我就在想，人被免职了，会不会心情会受到影响啊？”
“嗯。”周汐远说，“你不想知道他怎么被免职的吗？”
“听说了，是你向宋氏董事会提的。”
“你不怪我吗？”
宋淳月眨眨眼，“怪你什么？这是商业上的事，我又不懂。”
周汐远一直盯着对方，“也不怪我没和你商量。”
宋淳月是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周汐远投了钱，这本就是他的权利。
她被对方带跑，突然想到自己说这番话的目的，“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不好的事，我们要多体谅体谅他。毕竟才被免职了”
周汐远看着这个单纯地像白纸的女孩，轻轻应了声，“嗯。”
抵达医院，仍是安静极了，但场景与她上次来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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