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两人走了,她从床上跳下来,装了一大袋子零食和饮料,又折返回柔软的小窝中去。
打开一些分散注意力的社交软件,让所有荼毒精神的媒体流冲刷自己的脑袋,开始暴饮暴食,自言自语,夸张地笑,莫名其妙地流泪,用这些混乱去压制另一片混乱。
没过多一阵,她就折腾得累了,耳机里还在响起短视频博主喋喋不休的重复声响,嘴里是味如嚼蜡的地瓜干,她趴在床上,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落网的沉甸甸的鱼。
她打算明天不去上课了,后天也不去,这周都不再露面,直到她觉得外面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人记得她是谁,直到人们都把她的事情忘记了。
或者等她整理好心情,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外界的一切,等她的心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再让那些风浪拍打在她的身上。
在那之前,她不会再离开宿舍半步了。
说她胆小也好,怯懦也好,她就是要躲起来,缩进蜗牛的壳里,藏在地鼠挖出的洞中,在阴冷潮湿的地方修复自己的精神,不然的话她会因为外面的风吹日晒而变得干巴巴的,一直萎靡不振下去。
她想,上辈子自己可能就是某种喜欢阴冷角落的小爬虫,外面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神经紧绷,缩回到洞穴才会觉得安全。
她闭上眼睛,试图睡觉,但脑海里的思绪不让人如愿。
于是她一边紧张地思考,一边紧张地躲藏,寄希望于自己能早些平静下来,并且待到离开舒适区的时候外面已经风平浪静。
可是,事与愿违。
差不多在晚上的时候,她那两个娇小可爱的舍友回来了,汪素文买了零食,一如既往地在同伴低落的时候开始投递食物。
一袋子小饼干抛了上来,混进了原本已经如山高的零食堆里。
“森芽,早点打起精神来,明天还有会议喔。”下方传来汪素文的声音。
庄森芽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钝涩的头脑反应着对方的话,她在床上勉强撑起来,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者,“会议……?”
“学生会大群刚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还没……”手机似乎确实嗡嗡响了几下,但她没在意。
“是主席亲自发的消息,召集这一届一部分新生,明天早上在活动大楼集合,我看到名单里有你。”
……能不去吗。
庄森芽有点抗拒,按当下的状态,她感觉到了明天早上自己依然会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好像和学分有点关系,还挺重要的。”
“……”
拿捏到她的软肋了。
庄森芽认命地翻出手机,打开学生会的群聊天,在置顶页面找到了会议内容,其中没有说明召集他们这帮新生具体是什么事情,只留下了时间和会议地点。
越是重要的事情,透露的信息就越少。
这样看来不得不去了。
“明天一起吧?”庄森芽提议。身边有个汪素文,她觉得自己起码能安定一些。
“好呀。”汪素文回答。
这一晚上,她睡得有些不安宁。
白天那些思绪被她带进了梦中,她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漆黑冰冷的监狱里,警官在外面细数着她的罪状,包括她对诺特斯的包庇、不及时通知警方的怠慢,以及思想上的异端倾向。她成了一个国际级的罪犯,因为她创造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危险分子,这样一个穷凶恶极的人物不是正常人能想象出来的,他凶残到连国际联合军事同盟都拿他没有办法。
醒来的时候,她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床上乱七八糟的零食袋子还有空饮料瓶,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在监狱里,心情这才镇静几许。
洗漱一番,从衣柜里翻出一顶鸭舌帽,又穿上带着兜帽的上衣,把她白色的脑袋整个包住,恨不得带上一副墨镜,让亲爹亲娘都人不出来是谁。做好了这些,她才和舍友出门。
穿过校园的湖泊,来到活动大楼,三层的学生会专用会议室已经到了一些人,肃穆的房间里都是稚嫩的面孔,人数大概有十几个,新生们似乎谁也不知为什么主席会在大清早把他们召唤过来,而且召集的还不是全体新人,而是其中的一部分。大家坐在一起,趁学哥学姐们没来,开始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可谁也没弄明白这次会议的人员挑选究竟遵循着怎样的规律。
不过多久,一个步伐带风的人走了进来,椅子上的新生们立刻停止了交流,盯着站在最前方的学生会主席。他穿着一身正装,看起来十分的正式,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副秘书长巴木优,她往那里一站,像是个监考老师一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不知为何,气氛好像有点严肃,学生们都不由得紧绷了起来。庄森芽和汪素文两人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上,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彼此眼中都是迷茫的神色。
“人都到齐了,是吧。”裴佑哲向身边的巴木优问,连声音听起来都比平日里低沉几许。
巴木优的音色如外面的空气一样凛冽,“到齐了。”
“好。”主席的目光落在下方的新生脸上,一个个扫视过去,表情带着些威严,“今天召集各位过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在讲台旁边的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背后的巨型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出一个列表,上面是一行行人名。
“今年刚开学的时候,学生会的招募流程和雏鸟周的时间安排有一些重叠,导致部分同学没有来得及接受新人考核。”裴佑哲说,“按照传统,未能参加考核的成员,其在学生会获得的一切活动学分都不能作数。”
听到这里,庄森芽有点紧张起来。
她就指望着这点学分呢,前一阵子绘画社被漫画社吞并了,两个社团要合并后成立一个新的,但流程一直在走,这个新社团拖拖拉拉就是成立不起来,也不知道最后学分的事情怎么算,大概是不能寄希望于那个轻松舒适小社团能在这方面帮上什么忙。
她只能靠学生会这座大山了。
“本来想找一个大家都空闲的时候补上这次考核,但拖延至今,却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这件事是我安排不当。”裴佑哲坦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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