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整个裹住祁煜,束缚他的肢体,疯狂入侵他的意识,渐渐地,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无数记忆像流星从他眼前快速闪过,眩晕的白光伴随彩色的重影重叠在记忆的碎片上,他好像被卷进漩涡里,意识在疯狂的中心里反复浮沉,大脑极度眩晕以至于他想呕吐。
“卧槽,这里面怎么有个人!”
一道女声穿过黑泥,疯狂的漩涡陡然被冻住,祁煜的意识终于挣扎出记忆之海。
那些疯狂的声音还在他耳边说话,但已经被什么存在压制住了。
接着,祁煜感受到一道冲击打在黑泥茧上。力道很大,就连被裹在里面的他都感觉胸闷。
水流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
祁煜感觉身体上的黑泥正快速剥离他的躯体,但同时,他感觉到的冲击力也越来越大。
——是高压水枪!
可能是考虑到人体承受冲击的能力有限,声音的主人感觉冲得差不多了,就卷起袖子,把手伸进最后一层薄薄的黑泥里,把祁煜拽了出来。
祁煜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救他的人居然是成年版傅秋语。
但依然不是他认识的傅秋语,而是更年轻一点的,研究员时期的傅秋语。
她扎着简单的低马尾,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露出一整张光洁的脸。
这个时期的她气质很好,是很典型的精英研究员气质。
即使把她自己白色研究服扣子扣得严严实实,里面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层,还带着一副银丝眼镜,脸上不施粉黛,连个口红都不涂,时尚度直逼四五十岁的老毕登,也依然无法掩盖那扑面而来的秀丽。
傅秋语拍拍祁煜的脸,“喂,你还好吗?意识还清醒吗?”
祁煜脑子里声音还是很嘈杂,就对她说:“……不太好。”
傅秋语深吸了一口气,温和地对他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接着她就到一边去,祁煜这才发现他已经不在池塘边了,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基地里。
他躺在一个脏污的水池里……不也不一定是水池,有可能是傅秋语刚刚用了高压水枪给他冲黑泥,这才形成了水池。
基地的正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机械仪器,无数层平台在这个空间里纵横交错。傅秋语站在平台边,一手叉腰,一只脚蹬在平台边的栏杆上,神情沉静,简直是个优雅的女土匪。
对面电话一接通,她劈头盖脸地骂:“和你说了很多次,下班前要做好清理!做好清理!你他妈不清理就算了,还不把阀门关好,有人掉下来了你知不知道!还好今天我值班来例行检查,不然这倒霉蛋明天就凉了!”
“……好姐姐?你叫我‘奶奶’都没用!这事我必须上报,做我们这种工作必须严谨,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了?你再用这种态度工作,趁早回老家卖红薯去!幸好这里是普通废料区,要是辐射区,踏马的你就等着给人偿命吧!”
傅秋语火冒三丈地挂掉电话。
祁煜从污泥池里爬出来,靠在金属的池壁上锤脑袋。
傅秋语赶紧制止他,“等等,别打了,你这是头不是机器,再锤打也解决不了接触不良的事。”她向祁煜伸手,“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祁煜有些迟钝地看着伸到自己跟前的这双手。
白皙,明润,已经不再有被欺负的青紫的指印。
现在的她嗓门大,会骂人,打个电话把栏杆锤得哐哐响,她这学习成果,效果拔群!
祁煜想,在他眼里,她的蜕变只是一转眼的事,但对于傅秋语本人来说,却是漫长而艰难的十年。
她到底是怎么从那么点大,受了欺负只会躲起来哭的小包子,变成现在这样精明能干的样子?
祁煜已经逐渐恢复了,脑子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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