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之隔,流筝正慢慢朝床榻方向走去,快要接近时,房门豁然被阿芊推开,她面色惊恐道:“姑、姑娘,那郭少爷,死、死了!”
流筝停下脚步,面色平静:“他为非作歹,残暴无人性,死了不正好吗?你慌什么?”
阿芊看着她平静的面色,心中的慌乱被抚平一些,缓了口气,才接着道:“奴、奴婢只是第一次这么真切瞧见死人,有些害怕。”
她想到什么,看着流筝的眼底有几分担忧:“可是,那郭少爷死前最后见过的人是姑娘,万一他们要是将责任推到姑娘身上,怎么办?”
流筝闻言微愣,挑了挑眉:“你在担心我?”
阿芊看着她的眼神盛满担忧:“毕竟虽然我相信姑娘是个好人,但是其他人不一定,况且,那些锦衣卫向来无所不用其极,要是他们将姑娘带走,动用私刑怎么办?”
流筝看了她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你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
阿芊还要再说什么,房门忽然被重重推开,几个锦衣卫站在门口,面色冰冷对她们道:“两位姑娘,都出来吧,我们大人有话要问。”
……
两人被强硬带着下了楼,为首的锦衣卫瞧见流筝的那一瞬间,上下打量她一眼,指了指地下躺在扁担上的男人:“流筝姑娘可否与我解释一番,为何这郭少爷在见了你之后,便遇刺身亡了?”
“我叫你下来前,已经向人打听过,郭少爷死前,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
流筝眼也未眨,嗓音淡淡:“郭少爷让我留下来后,我便依言留下伺候他,谁知郭少爷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后便晕了过去,我只是醉仙楼卖艺的,将他扶上床后便离开了,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锦衣卫眯眼:“那你可有不在场证据?”
“当时的姐姐们都被郭少爷赶了出去,我并无不在场证据,只是大人应当清楚,我亦没有能力杀害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
锦衣卫紧紧盯着她的面孔,接着道:“哦?方才流筝姑娘也说了,郭少爷与你单独待在一起时,已经喝醉过去,若是他醉得不省人事,流筝姑娘应当完全有机会刺杀他吧?”
流筝面不改色,反问他:“那请问锦衣卫大人,我该如何杀他呢?且不说我只是一介女流,力气于郭少爷来讲微不足道,凭我这般力气,想要杀害一位成年壮男,那么我必然要借用外力,当时那种情况,我身上唯有簪子能带得进去。大人可以让人查看下郭少爷的致命伤口,看看是否为簪子所伤。”
锦衣卫盯着她,没说话,他方才已经探查过,致命伤口只有一处,应当是银针之类的武器刺进郭少爷的大动脉,并且那人应当力气极大,才能一击毙命,让郭少爷连求救声都没发出。
锦衣卫忽然笑了下:“流筝姑娘好胆识,见到这副场景仍是面不改色。”
流筝也跟着轻轻笑了下:“我害怕又如何?不害怕又如何?我这些年艰难求生,在这青楼见过的乱事也不少了,若是此时我表现的恐惧非常,大人会不会怀疑我是做贼心虚?”
这时,从外头进来一个手下,在那锦衣卫耳边说了些什么,锦衣卫扭头,又上下打量她一眼,问:“不知流筝姑娘,在此期间是否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流筝眼底适时地流露出一丝疑惑:“奇怪的人?不知大人这个奇怪之人,指的是什么人?其一,我们这醉仙楼每日迎来送去,形形色色,不少人举止皆异于旁人;其二,我并非这醉仙楼的管事,若大人想问得清楚些,不如好好问问我们容娘。”
一旁被点着名的容娘闻言身子一抖,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对面的锦衣卫,干笑两声:“大人,流筝说得对,我们这每日人这么多,又是烟花柳巷,男女寻欢作乐之地,有正常的,当然也有不正常的,但您要说极为特别的,那我还真是没印象。”
锦衣卫盯了她们几秒,随后一抬手,示意手下将束着的人都松绑,手下得了指令,立刻放了被圈着的姑娘,将地上的男子也抬走了。
为首的人意味深长看了眼流筝,随后面朝容娘道:“今日是我们叨扰了,希望没打扰你们醉仙楼的生意。”
容娘登时赔笑道:“不会不会,当然不会,官爷走好啊!”
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扬长而去,醉仙楼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宾客早在得令时便跑得没剩多少人影了,容娘望着空空如也的厅堂,叹了口气,对门口围着的姑娘们道:“你们都回屋吧,也别聚在这里了。”
流筝垂下眼眸,回了自己房间。
她关上门,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走进屋里,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出来吧。”
见那人有所迟疑,仍是没动静,流筝将茶盏扣在桌面上,嗓音淡淡:“锦衣卫的人已经离开,但不一定走远,你若是再不出来,我现在去寻他们也来得及。”
这话落下,流筝就见床下有玄色衣角露出,那人就地翻了出来,随后踉跄着站起,一身玄衣沾满了灰尘,束冠长发已散落开,几缕落在脸侧,给那张苍白着面色的俊美容颜平添几分狼狈和靡丽之态。
他走到流筝面前,垂眸行了个礼,衣着华丽却狼狈,只是周身气质温和儒雅,开口时嗓音低沉:“抱歉,姑娘,在下并非故意闯进来,只是迫不得已之举。方才多谢姑娘替在下隐瞒。”
流筝抬眼,静静打量着他。
男子五官深邃,漆黑的眸子也静静地望着她。
流筝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淡淡提醒:“不要误会,我方才并非是想帮你,只是你手中同时有我的把柄罢了。”
她为躲过检查,将染血的衣物随手丢进床下,谁知床下刚好躲着个人。
流筝想到这,忽然偏头望他。
他应当是会武的。
若是普通人,藏进屋内的那一瞬间她便能察觉,可他却无声无息地混了进来,武功应当不在她之下。
流筝道:“我这人最讨厌有把柄在其他人手中,以往那些有我把柄的人,无一例外,皆死在我手中。你说,你凭什么活着?”
男子定定站在原地,漆黑的瞳仁望着她:“姑娘是想杀我吗?”
流筝点头道:“我现在的确是这个想法。我讨厌威胁,而你的存在于我是个威胁。”
“那么,在下是否没有任何理由,能说动姑娘饶我一命?”
流筝仍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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