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巡逻的人好似听到什么动静,抬头朝转角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翠绿的新芽在风中微微颤动着。
流筝被那人反手拉进一间房间内,她甚至没有回头,反手朝身后的人击去。
手被人挡住,灼热感顺着接触之地一路传来。
流筝闭了闭眼。
又是他。
就差一点,她就可以完成任务。
流筝睁开双眼,身形飞快地向他袭去,她快,谢公子动作更快,然而他只防不攻,不论流筝使出什么招式,他不言不语,一一接下,任她发泄。
流筝动作便停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心头的愤怒一点点涌上来:“谢公子又在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
“还是说,”她语气中带着微微嘲意:“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所以想方设法阻止我?”
谢公子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又有什么非要杀他的理由?”
流筝眼神很冷,却扯唇笑了笑:“你因为什么理由阻止我,我便因为什么理由要杀他。”
“你若是想要阻止我,便拿出所有招式跟我打,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谢公子看着她,眼眸很深:“流筝姑娘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流筝一直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谢公子走到她面前,他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种放松的姿态,若是流筝想趁此机会动手,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他只是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平静干净,像是未染尘埃的琉璃,然而也正是因为太冷太静,她将她自己束缚住。
他垂眸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流筝姑娘明明不想杀人,不喜欢杀人,为何要逼着自己去做这件事?”
流筝问他:“他罪大恶极,难道不该死?”
“他有什么罪?”
流筝对上他的眼睛,轻声开口:“谢公子,你不要明知故问。”
谢公子却轻笑一声:“你以为,我和他是一伙的?我和他都有罪,那流筝姑娘是不是也要将我杀了?”
流筝看着他,弯了弯唇:“你以为,我不敢吗?”
谢公子低头,看着她的眼底满是认真:“流筝姑娘不是不敢,是不会。”
流筝觉得他真是极其可笑:“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地认为,我一定是个好人?”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流筝渐渐平静下来,她靠近一步,一把扯下他的衣襟,凑近看着他的面孔,神色冷淡:“谢公子,容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擅自干涉我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感兴趣,你是坏人也好,好人也罢,都与我没有干系,我只做我要做的事。”
她嗓音放得轻:“若你再敢阻拦我,那我们便兵戈相见,不死不休。”
她放开他的衣裳,转身离去。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侍卫的声音响起:“刺客打晕了一位侍女,很可能伪装成她的身份刺杀大人,快去看看大人是否平安!”
流筝停下脚步,身后却骤然涌来一阵熟悉的气息,下一瞬,一记手刀重重击在她的脖颈上。
流筝蓦地陷入一片黑暗。
谢公子立即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大步走向里屋,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
他看着她的沉睡的眉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时,房外恰好响起一阵混乱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叩响了房门。
“殿下?”
谢公子低头看了眼流筝,才淡淡回答:“何事?”
尉迟恭站在外面,不知是否还惦记着之前的事,没敢冒然闯入:“我的属下方才来报,刺客此时应当还在楼中,为了殿下的安全,在下特地前来查看,不知殿下……此时是否安康?”
谢公子回:“孤无事。”
尉迟恭站在门外,对房内的情况丝毫不知,他犹豫了会儿,问道:“那不知,殿下身旁的那位……侍女,是否还安好?”
谢公子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孤的侍女,自然就在孤的身旁。”
“尉迟将军还有别的事吗?”
尉迟恭忙道:“叨扰殿下了,在下这便带人离开,不打扰殿下休息。”
他走后不久,窗外忽然闪现一道黑色身影,影卫轻步上前,恭敬在谢公子面前鞠礼:“殿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找了一个跟姑娘身形差不多的女子,之后的事,也都安排好了。”
谢公子淡淡“嗯”了一声。
影卫没听到他的回答,有些迟疑道:“殿下,今日被流筝姑娘放走的那些女子……”
谢公子黑眸扫他一眼,目光再次回到流筝身上。
“那几位姑娘,确保她们安全返回。”
“至于今日之事,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影卫低头道:“是。”
他没敢抬头往向太子身处的位置,回完话后便闪身离开。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夜幕中,无声无息。
谢公子望着床上沉睡的人,她即便昏睡过去也不轻松,秀气的眉头仍微微蹙着,他垂落在床缘的手忍不住微微抬起,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落下去。
他收了手,将一旁的被褥拢好,起身离开。
帷幔轻缓垂下,无声无息遮掩住里头姑娘的容颜。
香炉中的烟熏被点燃,安神香袅袅升起。
今夜,她应当能够睡个好觉。
……
流筝再次睁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熟悉的花纹。
她颤了颤眼睫,大脑一瞬间清醒,刚坐起来,便看到桌案旁边正忙着的阿芊,阿芊听见声响,立刻回头看来,见到流筝坐起来的一瞬间,惊喜地绽开笑容。
“姑娘,你可算醒了!”
“你若是再不醒,我便要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了。”
流筝蹙着眉,眼底疑惑,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阿芊微微吸了口气:“姑娘,你还说这呢,你都不知道你失踪了多少天!你那日离开之时,可是跟我说的好好的,只走几个时辰,你这哪是好几个时辰的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不是容娘一直看着我,我早就出去寻你了……”
她挠了挠头:“对了,姑娘,你这几日都去哪了?当初跟你一起离开的那个男子呢?”
流筝想到那人,便想起晕过去前最后一幕,他从来她身后偷袭将她打晕的情景,她眼神冷下来:“离开了。”
“离开了?”
阿芊睁大眼睛:“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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