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的人很多,阮梨是跟着人群走的。
这是她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就算是高中参加数学竞赛也是到隔壁市里,坐车一两个小时就到了。
心里有陌然,更有些忐忑。
但她今天好像有些不幸。
“对不起,对不起,你看啊,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撞了一下,实在是没拿稳。”
肩头流了一大块粘稠的酸奶,阮梨心里有些憋屈,可抬头看见妇女凌乱的头发,满脸沧桑疲惫地抱着小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其实她也没有机会,妇女说完话穿梭进人群里,很快就被遮挡的消失不见。
阮梨穿的是一件崭新的蓝白格子裙,没多少钱,这条裙子是她高考出分那天和祈萝萝逛街买的,不过百,但她是真的喜欢。
肩上黏腥腥的,她甚至连芒果味也跟着讨厌起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她的注意力总是转移的很快,看吧,街道上穿拖鞋大叔牵的狗小小的,毛茸茸的,是只会微笑的小狗,好可爱,卖花的小姐姐身材好好,长得也好漂亮。
这么一想好像冲刷了一点来到陌生地方的不安。
阮梨等到公交在站台停下,拉着她的箱子走到门口,一抬眼,又是好多人。
“姑娘,上不上啊。”
“上的。”
阮梨不敢再多犹豫,拉着箱子上车迅速投了币。
已经没有座位,车上挺多人的,她也不好太往后走,就近抓了一根杆子。
“这几天天气真热哟。”
“是啊,热的都不想出门了,今天有学校开学呀。”
“对的,最近都陆陆续续开学了,哈哈哈,我家的已经焉儿一个周了。”
……
司机师傅和车上的叔叔阿姨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嗑,其中也有他们谈论的对象两耳不闻,低头刷着手机。
车窗外叫不上名的树从眼前流连而过,外面太阳很大,树叶子绿的发光,拉着西瓜的三轮小车硬纸板上写着“巨甜”两个大字。
这时候,车上莫名一抖,阮梨跟着往后一倾。
她有些没抓稳。
一只白皙有力的手突然将她书包一角牢牢抓住。
“诶,站稳了。”
男人的声音。
阮梨红脸轻声说了句:“谢谢。”
“坐这儿吧,我怕你待会儿又被甩出去了。”男人声线干净温柔,语尾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用了,谢谢。”她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阮梨只很快的看了他一眼。
男生穿一件宽松白色短袖,由于戴鸭舌帽的原因她没怎么看清他的脸,但极快地一撇,清晰漂亮的下颌线是祁萝萝会原地拽着她偷偷窥视的地步。
有些人真的是只模棱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影响。
阮梨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她希望肩头的奶味,不要太过明显。
“过一站我就下了,你就算不坐的话,也会有别的人来坐。”
阮梨就见他一下子站起来,伴随着淡淡的清香,这么她就看清他的脸了,他眉眼可真好看,还有,他可真高。
“谢……谢谢。”她很快错开眼,只好坐在他让出来的位置,将拉杆箱放在脚边,视线平平地移向正前方,心口却无端加快跳动了几下。
陈之钦垂眸轻轻看她一眼,随即伸手抓住头上的吊环。小姑娘应该是这里哪所高校的学生。
车又一次抖动,在有人快要不小心撞到阮梨时,他往旁边移了一步,挡在了前面。
“不好意思啊。”
“小事儿。”
阮梨一抬头,正好撞见男人和那位大叔说完话偏过头来,帽檐微微压住细碎的黑发,她刚要张口,很不巧的被到站声音打断。
他先是疑惑,随即勾了勾唇好像知道她说什么一样,也没等就迈步下车了。
隔着公交再一次开动,男人颀长的背影在烈阳下好似一帧自带氛围的电影胶片。
/
报道过程很顺利,没有想得那么困难,坐车到达学校后,完全不用担心下一步该怎么办,一进门就有身穿红色马甲的志愿者学长学姐帮她拿行李,带她去交材料。
学姐很耐心的跟她说着基本布局,介绍食堂在哪里,她们专业的教学楼在哪个方向。阮梨安安静静地听着,并在心里已经默默记下了,她喜欢回宿舍路上那两排郁郁葱葱的栾树,这种光丝从树叶中透进来的感觉,地上光波点点,不由让她想到鱼的鳞片。
高中校园也有很多树,坐在窗边一眼就可以看见高大茂盛的香樟,要是到了春天,经过一场雨,那绿的可真是让人惊叹,可这个学校却没有一棵。
宿舍是四人间的上床下桌,独立卫浴,条件是高中远不可比的,安中的宿舍没有铺瓷砖,纯纯的水泥地,也一点都不平展,沙沙壤壤的,一间宿舍住八个人,两层楼抢一个厕所,相当不方便。
阮梨对面那个床的女生叫赵舒蔓,比她高一些,戴一副黑框眼镜,穿工装裤露脐短上衣,又酷又飒,看起来挺高冷,开学几天,宿舍都很少看见她,晚上几乎到所有人洗漱的时候才回来。另外两名室友一个叫夏欣,一个叫任梦瑶,整体来讲宿舍关系还算不错。
阮梨比较慢热,很多时候都是听她们讲,被问到就会答上几句,好像发现这个问题,夏欣总是在和任梦瑶聊天的时候主动将话题抛向阮梨,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太尴尬。
“学校下周六有社团招新活动你们知道不?”任梦瑶从窗帘里探出头来问。
“不清楚。”夏欣说,“我不太关注这事。”
“我去,要不要太卷,还没开始上课你们就开始看书了?”
任梦瑶见两人都在床下翻书,眼睛都瞪圆了,她这一吃完晚饭回来就躺到现在。
江大的军训都安排在白天,一整天顶着太阳下来学生们都累疯了,匆匆吃完晚饭就躺床上去了,哪还愿意看书了,大家都才脱离繁重的学业压力,再加上刚刚摆脱了家里的掌控,心野着呢,怎么舒服怎么来,至少现在是不想碰跟学习有关的东西。
阮梨尬尴地举了举手里的书,书封上写着大大的“张居正大传”五个字。
“好,我感觉我心安了,继续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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