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隐婚两年后》/子不语经年——晋江独发
萧懿鸾在回宫的路上一言不发,也没有哭,跟单伯礼貌道别后,回到北芝院将谢恂的一概事全都丢在脑后,一觉睡到天亮。
翌日清晨醒来,外面正下着小雨,孔姣迷迷糊糊说夜里感到冷,欧阳瑜赞同不已。
萧懿鸾这时记起昨日杨琉关心的她们如何过冬一事,便问道:“这厢房保暖效果不佳,天冷了就不能在这儿住了,你们作何打算?”
欧阳瑜并不担心,揉着眼睛道:“我家虽然远了些,但是地方够住,还有几个仆人看家,咱们每日放班回去还有人伺候哩。”
萧懿鸾很是心动,但又不能任性而为,无奈道:“我叔父家也在京中,若是我舍近求远,恐怕叔父会怪我给他丢脸。”
欧阳瑜知道她的难处,遗憾道:“说得也是。”又问萧懿鸾,“那你是要回你叔父家中吗?”
萧懿鸾摇了摇头,望着欧阳瑜和孔姣坦诚道:“其实我买了一处宅子,在东市的同安巷,只不过现在里头什么都没有,不能住人。”
两人都很惊奇,孔姣尤其关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懿鸾抿唇一笑:“你可还记得?有次午休时我让你帮我告假,傍晚时我才回来,还跟你说我办了一件大事。”
孔姣眨着眼回忆,边点头边道:“我想起来了,原来那日你是看宅子去了,可真了不得。”
萧懿鸾淡淡地笑,时过境迁,当时藏着掖着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在心里生根发芽,犹如长成参天大树,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也不惧被人询问。
欧阳瑜打趣:“没想到啊,咱们萧女史平日里既不奢华也不爱打扮,原来攒下了一大笔钱去置办宅子了。”
萧懿鸾含蓄道:“因为我天降横财,不花白不花。”
萧懿鸾的话语中有所保留,二人知道她为人正直,这横财绝非来路不正的赃款,便没往下打听这钱的来历,给彼此留有余地。
萧懿鸾随后又问孔姣:“孔姐姐要去做客吗?小住几日也可,我多买一张床便是。”
“做客是自然的,买床就不必麻烦了。”孔姣推辞,眸中漾起微澜,“其实我也有亲戚在京中。”
“真的吗?”萧懿鸾一时诧异,还是第一次听孔姣说起这回事。
“是远亲,所有来往得少些。”
“那就好。”彼此都有去处,萧懿鸾忽而察觉出离别的滋味,动容道,“有道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咱们以后不管住到哪里,都不能忘了今日同甘共苦的情谊。”
孔姣半忧半喜,两只手分别搭在萧懿鸾和欧阳瑜肩上,郑重笑道:“二位姐妹,苟富贵,勿相忘。”
“苟富贵,勿相忘!”萧懿鸾和欧阳瑜异口同声道。
去书斋后,萧懿鸾考虑着等雨停了要抽空去同安巷一趟了,昨日跟谢恂那样大吵一架,短期内不想再回谢家找不自在,她要尽快把自己的宅院收拾好,若是谢恂仍不肯罢休,她就躲起来让他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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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恂早起后望着廊下的雨幕,心有戚戚,脸上愁云密布,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暗暗发誓天一亮就去找萧懿鸾求和,醒来后却有些犹豫,那股冲动被自己的自尊心拉回。
昨晚已经在她面前道歉说是他无礼了,她当时还嫌他没有诚意,要是今日还厚着脸去找她赔罪,也太惯着她了,以后岂不是一有点儿小别扭都需要他低头认错?
谢恂心想这万万不可,思来想去,又放不下心,决定还是要找借口去御书台一趟,但是不跟萧懿鸾相见,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就好。
打定主意后,谢恂对着铜镜整理衣冠,抱怨寂寥的一夜实在难眠,此时眼里都能看出血丝。
随从谢兆突然来到东院,开口便道:“公子,扬城公主来了。”
谢恂一听不禁皱眉,扬城公主为什么三天两头往他家里来?让萧懿鸾知道又要拈酸了。
“这么早就过来,是专门趁我出门前来堵我吗?”他在铜镜前抬头问谢兆。
谢兆小声道:“公子若不愿见她,不如想个法儿把她支走?”
谢恂觉得不妥:“她不死心的话,下次还会再来的。”
于是谢兆撑着伞随谢恂来到前院正厅,扬城公主端坐在桌前,面前的茶杯还没有碰过。
谢恂让谢兆退下,独自走上前笑道:“公主殿下冒雨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扬城公主缓缓起身,脸上也亮出爽朗笑容:“难道非得有事才能来拜访谢大人吗?”
谢恂眼睛一沉,然后微微一笑道:“我可不相信公主殿下会这么悠闲。”
扬城公主原本希望谢恂会因为她的话想入非非,可谢恂完全不着道,便又攀谈着:“几日不见谢大人,愈发风度翩翩了,近来莫非有喜事?”
谢恂默默叹道:喜事倒是没有,烦心事一堆,昨晚跟萧懿鸾吵完架之后几乎一夜未眠,何谈风度翩翩?
“公主说笑了,大概是我近来忙碌奔波,所以看上去精神好些。”谢恂说完,内心已经彻底厌倦了这种巧言令色。
“谢大人如今贵为太子詹事,是在为你们太子殿下的事奔波吧?”扬城公主趁机将话题往太子身上引,不等谢恂回话便道,“有一件事,不知谢大人可否知晓——那日我从贵府匆匆离去,是因为太子殿下打猎时遇到危险,南罗的几个使臣又刚好从附近经过,所以被太子殿下怀疑,一直到现在都被勒令不准走出鸿胪寺,但我们的使臣是冤枉的,他们轻装出门根本没有带弓箭,这几日过去,应该调查清楚了吧?”
谢恂悠悠道:“结果如何,一切由太子定夺。”
扬城公主盯着他道:“若结果查清,你们的人会道歉吗?”
谢恂不动声色地反问:“公主殿下是来找我问罪来了?”
“不敢。”扬城公主发现从谢恂这儿也问不出所以然,索性不再费口舌,转而笑道,“我这次来拜访谢大人,谢大人好像不太高兴。”
谢恂听到这话,也不再掩饰:“公主殿下曾经说过,若我无心招待,公主殿下是不会介意的。”
扬城公主回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谢恂继续侃侃道:“我如今虽然是太子詹事,但我既不用上朝,也没有官署,平日只听太子一人召唤,无事时便闲居家中,与公主殿下私下往来多有不便,还望公主殿下谅解。”
扬城公主稍显讶异,但脸上仍保持着明晃晃的笑意:“谢大人如此坦诚,而不是违心地敷衍我,我也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恂恭维道:“公主殿下果然豪爽。”
说完,扬城公主轻笑着转身,谢恂也没有挽留,看着她在细雨中执伞离开了谢府。
谢恂兀自叹道,今日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了,早点这样做就好了。
但是这么一耽搁,他要去御书台看萧懿鸾的执念已经被冲淡了,转而徘徊在心间的念头是——不想再忍耐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
要想个办法把她留在身边朝夕相处才行……
萧懿鸾此刻刚到书斋,杨琉过来给她分派了新的任务。
“婧安公主如今要启蒙了,仪妃娘娘希望御书台安排一个女史,把《论语》和《诗经》里适合小孩子读的句子精简一下,然后摘抄出来。”
萧懿鸾利落地点头说好,起身便去书库里翻找这两部书。
杨琉跟在她身后走出书斋,低声道:“昨晚你和谢大人谈得还顺利吗?”
“还行吧。”萧懿鸾心中其实在冷嘲。
“那就好,当时看他的样子,好像心里憋着一团火,也不知道谁招惹他了。”
萧懿鸾讪笑垂眸,杨琉也是没心没肺的,丝毫不担心这话会传到谢恂的耳朵里。若是将来杨琉知道她和谢恂的关系,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口无遮拦吧。
想到这里又不免怅惘,她和谢恂都不能冒着欺君的风险对外人承认他们两年前就成婚了,往后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最好再办一次成婚仪式,才算名正言顺。
眼下太子选妃的事已经过去了,谢恂若是不想夜长梦多,现在便是撮合婚事的好时机。可是,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昨晚闹成那样,不知道他到家之后气可消了。
整个上半日萧懿鸾都在提笔写字,写得手腕都酸了。午后雨停,杨琉面色凝重地又过来找她。
萧懿鸾以为他是来问《论语》和《诗经》的摘抄进度,忙主动汇报道:“主事大人,我刚抄完十页。”
“你别抄了,我来抄吧。”杨琉甚是无奈。
萧懿鸾愣住:“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前阵子御书台打算派你去接洽扬城公主?”
萧懿鸾嗯了一声,不解道:“莫非扬城公主又想起我来了?”
杨琉吁一口气:“正是,扬城公主听说太子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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