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筝认识,纯粹是源自一场贪玩。
单茸这些天闲来无事,发觉自己还没有见识过书中的娱乐活动,因此前几日专门问了春华,京中的公子小姐们闲暇时分会怎么打发时间,一来二去,也是找到了蹴鞠场。
当日正好是沈筝攒的局,不过少了一个队友,正焦头烂额摇人呢。
单茸彼时和他还不熟,但看在同窗念书,又是近日炙手可热的人物的份上,沈筝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单茸参与了进来。
刚开始,沈筝传球的时候还注意着分寸,生怕自己劲大了给单茸踢出个好歹来,到时候她的丞相爹找上门,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
然后就被单茸的进球数量吓得瞠目结舌了。
虽然单茸本人一直坚称自己是运气好,但在当天颗粒无收的沈筝看来,这简直就是谦虚得招人恨的表现。
她有苦说不出!
自己的锦鲤天赋该用的地方用不上,不该用的地方纯粹在乱用。
如果不是这场乌龙,她哪里还需要每天花时间敷衍沈筝啊?!
拥缚礼也皱着眉,说:“阿姐没空,要——”
“我知道,要温书嘛,”沈筝一挑眉,根本没把拥缚礼放在眼里,直愣愣地打断了他的话,“我阿爹也逼着我每日温书,可人也不能光看书不活动啊!这样,咱们先一起温书,再一起踢蹴鞠,怎么样?”
单茸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没心没肺得有些讨嫌。
自己姐姐都快要生死不明了,还想着成天踢蹴鞠玩闹,也不知道大将军府是怎么教孩子的……
不对,这么一看,他家的教育水平果然有问题!
她冷冷道:“不想和你一起温书,你课业太差了,怕是要带坏我。”
沈筝和拥缚礼都没想到,这位在学堂中面子功夫做得极好的大小姐竟在此事上一点不留情面,拥缚礼忍着莫名的笑意,将沈
筝推开了些,“要上课了,别打扰阿姐。”
被下了面子的沈筝倒是一点不在意单茸的冷淡态度,见对方又一次拒绝了自己,依旧决定屡败屡战,他吹了吹眼前垂下来的发丝,从拥缚礼手中夺过蹴鞠,毫不在意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有了几件顺心的事,烦心的事也不少。
几月后,寂无峰终于决定在回疆之前践行自己的承诺。
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一纸求亲的婚书,连带着聘礼一同到了单府。
求亲的队伍长得望不到头,眼看着是为了娶单茸做足了准备的,各色绫罗绸缎与奇珍异宝摞了好几个箱子,寂无峰骑着高头大马,停在单府门前。
先前那些谣言自然也都随着玉芽儿的死烟消云散了。
什么买凶杀人啊,什么丞相千金妒忌寂将军意中人恶意陷害啊,统统变成了青梅竹马之谊坚不可摧,二人情比金坚,定能成就日后良配云云。
阖府上下的人都在笑,单府一整个喜气洋洋,除了单茸和拥缚礼之外,大约没人是不称心如意的。
单茸倒是能理解自己,毕竟一夕之间风云变换,自己的名声也大起大落了好几轮,此刻有些犹疑也是正常的,不过拥缚礼为何……
她悄悄打量着站在角落里的拥缚礼,见对方的面色沉得像是老先生的砚台,一时间也被吓了一大跳。
平日里倒是个能好好隐藏自己心思的小狐狸,怎么现在变了个人一样,难道是寂无峰刺激到他了,他想从开始准备大开杀戒?
拥缚礼似乎是察觉到了单茸的视线,二人的目光不经意地撞在了一起,他立刻变了脸,在单茸眼睛里又变回了那副乖顺的好弟弟模样。
她扯了扯嘴角:……还学上变脸了,难道上辈子是〇川人?
拥缚礼面不改色,眉眼一弯便能做出个和煦的笑来,柔声道:“虽是阿姐的婚姻大事,可也要细细斟酌,为自己多多考虑才是。”
看上去大度得不得了,实则单茸停在耳朵里,总觉得有几分滞涩。
不过话倒是好话,挑不出什么错来,因而她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怎么不算好好考虑,能和寂家搭上姻亲,单家从此也多了几分保障,更何况寂无峰也算得上良缘,二人成婚也算不得委屈了单茸。
单逢时也对这门亲事足够满意,在京中找不出几个比寂无峰更出挑的男子做女婿了。
同样家世背景下,待娶亲的男子要么太老要么太小,适龄的偏偏门第委屈了单茸。
寂无峰则不同,样貌、家学、胆识,都是一等一的出挑,与单茸也有幼年时的情分,怎么看怎么合适。
只是两家毕竟同在朝中为官,自然不能全凭单逢时自己的心意,这门亲事能不能定下来,单逢时与寂家的意愿反倒是最末等的考量。
这一来,要看单茸愿不愿意嫁,作为唯女儿命是从的老父亲,单茸要是不想嫁给寂无峰的话,单逢时再怎么拼着两家的面子,也得想办法把寂无峰婉拒了。
不过照目前看来,二人相处得宜,单茸也不像是不喜欢寂无峰的样子,应当是没什么大碍。
这二来……
倘若这门亲事没有在陛下面前过明路,想必才是真正的是非难猜。
朝堂的权臣之女与边疆的将领之子结为秦晋之好,万一皇帝对两家有了猜忌,婚事结不成不说,还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单逢时在朝堂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自诩还有几分猜帝心的本事,见寂无峰这样大张旗鼓的来,还是放下了几分戒心。
皇帝应该是同意的,那这么说,寂无峰是要成为自己的女婿……
“乖女儿,你怎么满脸写着不高兴啊,不是喜欢那小子吗?”单逢时看着单茸比他还要愁上几分的脸,一时间有些蒙圈。
单茸看了看面前的聘礼,又看了看寂无峰的脸,终究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寂大哥,我还不想这么早成亲。”
寂无峰听单茸甚至将称呼都改得有些疏离,一时间不免有些急切,顾不上心痛地说:“我们先前……”
“先前是说了有意给茸儿议亲,可这几日她已决心先好好念书!”单逢时适时打断道。
旁人都在看两家是否能结亲,倘若此时寂无峰挑明了二人私下议论过此时,万一有心人提起来,岂不是要将恶名都泼到单茸身上去?
更何况单茸此时摆明了对这门亲事有犹疑,纵然再喜欢寂无峰做他女婿,单逢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将女儿嫁出去。
只是他在官场浸淫多年,到底不会把话说绝了,摆了摆手后道:“我同寂小将军有几句话要交代,茸儿先出去吧。”
单茸见情形不对,赶紧行礼告退了,与寂无峰擦肩而过时,还能感受到那道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院中还停放着昭显主人心意的箱子,上头的大红缎带很是刺眼,单茸一件件看去,心中难免有几分不忍。寂无峰作为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的将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单茸攒下了这份聘礼,又如何千里迢迢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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