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茸下意识地想拉开他的手。
偏偏在触及拥缚礼冰冷的指节时,硬生生止住了那股向外扯开的力道。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或许是拥缚礼掌心那颗红痣作祟吧。
单茸强自安慰着,随后低下头,看着那滴如血般鲜艳的痣,微微凸起,刚好擦在她的指尖。
拥缚礼见单茸没有抗拒自己的接触,心中骤然涌上了几分喜悦——
他甚至不曾察觉。
自己似乎不只是欢喜于即将达成目的,更有些被他压抑了不知多少时日,近乎于本心的满足感。
而单茸只是低着头。
她此刻对拥缚礼的复杂都源自于那颗他掌心中的痣,倘若没了它,自己还会这样失措吗?
单茸定了定神,在拥缚礼错愕的神色中,将那只手拂开了。
“不了,”她抬起头,不再看拥缚礼的掌心,“我会派人来盯着你用膳吃药,倘若你不愿好好养病……”
拥缚礼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掌心,如待临审判般,等着单茸的后半句话。
可单茸没有给他过多期盼的机会,她没有回头,只是留给拥缚礼一道冷冽的背影,随后道:“罢了,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想来也是无用。”
说罢,单茸也不给拥缚礼反应的机会,便匆匆离开了他的院落。
不能再待下去了。
单茸想。
今日这一遭很不对劲。
她对拥缚礼向来是疏离冷淡的,就是为了防止原主那颗被他蛊惑的心还要作怪,每每见了拥缚礼,都恨不得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原主的下场,好提醒自己,心疼男人会倒八辈子霉。
然而自己饶是这样自省,也不免为偶然一刹的情绪左右,做出许多意料之外的事来。
譬如今日,这样放心大胆地和拥缚礼单独用晚膳,甚至由着他攀扯自己的衣袖……
单茸走在回房的甬道上,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将一颗活蹦乱跳的心按回了胸腔中。
他不是我的故人。
我也不是那个会为他倾倒的单茸。
还不待单茸回到自己的屋内,路上便见着下人在单逢时书房外来来回回走动,房内灯火未歇,想来是单逢时有客到访。
书房门虚掩着,外头也没有伺候的下人,单茸看得心惊胆战,心说这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可不得上书参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
她思忖了半晌,还是决定一边暗示自己是为了大局着想,一边悄悄向那道门缝靠了靠,试图听个三言两语的。
门内先传来的那道声音,单茸并不大熟悉,她听了半晌,才想起来这是沈筝父亲,镇国大将军沈褚的声音。
今日下午在医馆门口,他还训斥了沈筝好一阵呢。
“今日之事,沈筝虽然有错,但也不见得是坏事。”
沈褚叹了口气:“多少是试探出了拥缚礼的心性,你如今养虎为患,即便他叫你一声义父,可终究也不是单家人,再怎么用心栽培,也不过是废棋一步。”
单逢时摆了摆手,“陛下已查清拥家之事,过往云烟罢了,如今他家中也只剩他一人,稚子何辜啊。”
沈褚冷哼一声,丝毫不赞同单逢时的妇人之仁:“你也知道稚子何辜,倘若他来日知道真相,想报复你我,又有谁来问筝儿与茸儿何辜?”
“这些时日我与他相处,虽不似亲生父子般亲密,但到底也摸清了几分此人本性,断不似你说的那般不堪。”单逢时沉声道。
单茸在窗外听得心里着急。
这世上绝没有不透风的墙,且不说现在的拥缚礼从始至终都是在演,即便他什么也不知道,谁又能保证他一辈子不去查自己的身世,查完后还可以全然不恨将他推入现如今境地的沈褚和单逢时?
比起稚子何辜,现在的拥缚礼更像是后患无穷啊。
单茸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沈褚见单逢时始终不愿放下除拥缚礼而后快之心,也不欲在此刻和他争一时长短,现下人还在二人眼皮子底下,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他话锋一转,道:“说来,茸儿既推拒了和寂家的亲事,何不让她同筝儿相处试试?我瞧着二人关系不错,年岁也相差不多,你我搭个亲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单逢时也暂时放下了拥缚礼的事,书房内那股杀伐决断的氛围松缓了些,他随口敷衍道:“这不是得看孩子们自己的主意吗?我家这个你是知道的,只挑喜欢的,门第再怎样高,也不过尔尔。”
沈褚大笑几声,又念叨了几句不着调的育儿经,听得单茸耳根子一红,只觉得自己在这听墙角听得好没意思。
原本还想打个圆场,等沈褚出来后说说沈筝的好话,眼下看来还是算了,指不定会不会被误解成对沈筝有意呢。
第二日到了学堂,单茸一见到沈筝更是来气。
她原本怄气了一晚上,单逢时准备乱点鸳鸯谱,起了将她和沈筝凑在一起的心思,偏巧今日见了沈筝的第一眼,就是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还颠倒黑白,说什么拥缚礼身娇体弱,踢个蹴鞠也能给自己折腾进医馆。
倘若不是单茸不想让拥缚礼得意,定要好好和沈筝掰扯掰扯,到底是谁费尽心思,才没让他在蹴鞠场上太过丢脸的。
她面无表情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对沈筝的嬉皮笑脸,是半点好脸色都欠奉。
偏偏沈筝是个没什么眼力见的,抱着一腔山不就我我就山的脾气,坐到了拥缚礼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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