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时,天色已近黄昏,淡淡霞光透过院落的枝桠洒下,映得地面斑驳一片。微风拂过,已经没有年前那般冷意,几片落叶轻轻翻转,随风飘荡,院中一片静谧。
她缓步走向回雅居,抬手掀开帘子,见屋内整洁清冷,案几上茶盏空置,半点温度未存,四周静寂得可闻一根针落地之声,全无半点窦言洵的踪迹。干净的仿佛这些日子他从未踏足于此一般。
林栩微微蹙眉,心中浮起一丝疑惑,便转身朝书房而去。
才一踏入书房,房内墨香依旧,窗外晚风微动,吹得竹影摇曳,落在纸窗上的影子如水波般轻柔。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摆放得整齐有序,砚台里的黑墨依然尚未干透,仿佛主人随时可以伏案疾书。
她目光缓缓扫过,一片宁静之中,却有一抹异样闯入眼帘——
屏风后方隐约露出一双做工精致的银白色的软皮靴子,银光微闪,在薄暮中格外醒目。
正当她欲上前探究之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突然从屏风后伸出,如闪电般攫住她的手腕。
林栩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眸,眼前是窦言洵含笑的面庞,眉眼之间透着一丝戏谑与慵懒。
“我听夫人方才脚步声急促的很,可是在着急找寻什么?”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林栩只觉耳畔微微一热,心跳在这静谧中悄然加快,仿佛整个天地都因这一刻而安静下来,唯余他们二人相对的呼吸声,轻轻回荡在书房之中。
许久未曾见到这双桃花目,她竟有些久违的紧张,和不知所措。
她在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中怔住,倚在窦言洵怀中,周身逐渐被他身上的气息裹挟。
那是他特有的香气,淡淡的松木清幽与一丝药香交织,柔和而温暖,令人心安。她曾以为自己早已将这气息淡忘,却在此刻再度被包裹,她的五脏六腑都觉得紧张而无法自处。
明明从前,都快要适应与他所谓的夫妻恩爱了啊。
她抬眼望去,窦言洵正低眉浅笑,那笑意带着几分促狭,眼神却透出温柔。
数日不见,他的病显然已完全痊愈,白皙的玉面不见一丝病态,清隽如玉的轮廓中更添几分健康的光泽,眉目间的风流依旧。
然而在那双有如清波微荡的眸底,一贯轻佻的神采中竟颇为意外地融入了几分儒雅之色。犹如经过风霜洗礼后的沉稳温润,让人不由得亲近几分。
他低声道:“多日不见,夫人似乎更添几分俏丽。”那声音带着轻轻的揶揄,伴随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
林栩不禁感到脸上一热。
窦言洵的指尖轻轻划过林栩的耳畔,动作如羽毛般轻柔,似是在探寻,又似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宠溺。
然而,指尖忽然停下,他的目光微微一凝,落在她脸庞上那一丝细微的伤痕上。
那道划痕隐约可见,尽管林栩这些日子小心调养,日日以珍珠玉面粉敷抹,已是淡了许多,但在窦言洵犀利的目光下仍然无所遁形。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目光深沉,带着几分探究与心疼。
“这伤,是何时留下的?”他低声问道,语气虽温柔,却透着一丝不容推脱的坚决。
林栩微微一怔,避开他的视线,故作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不必在意。”然而她的话语并未让他释怀,他伸手轻抚过那道伤痕,眼神中夹杂着淡淡的责备与心疼。
窦言洵的指尖在那道伤痕上轻轻摩挲片刻,随即收回手,眼中掠过一丝不悦的冷意,语气淡淡地开口:
“夫人貌美如斯,怎能好端端地留下这样的伤痕?不知这些日子里,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在哪儿不小心碰到了?”
她心中微微一紧,家中与齐霜儿的往日恩怨自然无须带到这里来,毫无助益。
于是她便低垂着眼眸,脸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匆忙从他怀中挣脱,翻身坐起。
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她努力掩去眼中的几分慌乱,低声道:“......此时天光正好,若是被突然进来的下人们看见了,只怕不太妥当。”
窦言洵闻言,望着她微垂的眉眼,眼中笑意渐深。他缓缓支起身子,随意地倚靠在榻上,眼神悠然,唇角微扬,带着一丝调侃之意,柔声道:
“你我乃是结发夫妻,亲近一二,何须理会他人眼光?莫非夫人还怕旁人议论不成?”
他的话语如春风拂过,带着些许懒散的温柔,却隐隐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林栩听闻,不禁心头一震,脸上的红晕愈发深了几分,指尖微微蜷缩,心中羞怯与难言的情愫交织,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她轻轻瞪了他一眼,却被他那温柔却带着狡黠的目光捕捉得一清二楚。窦言洵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仿佛安抚,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夫人何必拘谨?”他低声道,嗓音低沉而温暖,似一丝春日暖阳悄然融化她心中的最后一层防线,“再言之这里是别院,独属于我与夫人的天地,就算是旁人进来又如何?谁敢多言一二?”
他的声音轻缓,却透着坚定,像是一道温柔的禁锢,将她笼罩其中。
林栩微微抬眸,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娇嗔道:“那也是,君子当修身慎行,行不逾方,如今夫君又有公职在身,即便是在家中,也该拿出些立身行道的气节来,方得以服人。”
林栩微微低头,一边理了理胸前微微凌乱的衣襟,一边缓步走向书桌,指尖轻轻拂过桌上散落的书卷,随手翻阅着。每一本书卷的封面皆沉稳雅致,墨香尚存,纸张微微泛黄,似乎经过长时间的研读。
她略略翻了几页,书中内容深奥晦涩,非得有极高的文学与学识修养,方能理解其中蕴含的深意与智慧。
林栩心中不禁微微一怔,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屏风后方,眉目间透出几分诧异与探究。这些竟是窦言洵这几日所读之书?
窦言洵不紧不慢地踱步到林栩身边,瞥见她微微蹙眉、满脸诧异的模样,嘴角带着几分笑意,随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
“夫人这是惊讶些什么?无非是前几日白氏严苛管教,命我每日勤学四五个时辰,修书立业,方得家族允诺。我一时无从下手,倒是贞小妹博学多才,见我愁眉不展,便将她平日里看的几本书借我一用,解我燃眉之急。”
他语气淡然,带着几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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