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剬懒懒卧在一条黄花梨木镶白玉锦纹炕案上,身边侍立着一位容颜姣好的小丫头,用那青葱般的玉指为他一粒一粒剥着新鲜的荔枝吃。晶莹剔透的果肉饱满多汁,浸在装满冰块的琉璃杯盏中更加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姚剬手也不抬,任由那小丫头将果肉喂到自己的嘴里,那纤纤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脸颊,姚剬半眯着眼眸,也不点破,看似颇为享受。
穿着件玫粉色团锦妆花软缎的姚素然大步走进殿内,她环顾四周,瞥一眼那小丫头,冷冷道:“狐媚东西。”
小丫头立刻便慌了神。匆忙将手中的签子放下,正屈身欲给姚素然行礼,那白玉般露了半截的手腕便被姚剬一把抓住,小丫头又窘又怕,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姚剬嗤笑道:
“二姐别成天心里不痛快就拿丫头们撒气,好端端的别气坏了身子。”
姚素然狠狠地剜了一眼姚剬,反唇相讥道:“我就是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弟弟才总会动气。你若是个争气的,又怎会成天不求上进,教这些狐媚子勾了魂去?我看这全沐京的世家子,都没你一人享受风月。连这国公府的脸,都快要让你给败尽了。”
姚剬掏了掏耳朵,懒懒叹了口气:
“又是这些陈腔滥调。我看二姐倒是颇为懂事,这不,去芝琼堂混个日子还能让学究们赶了出去,巴巴儿地在太阳底下罚站了半日。果真你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如既往地威风呐!”
姚素然好不容易才勉强忘却那日学堂的纷争,如今又被姚剬提起心中恨事,当即便变了颜色,怒道:
“好你个姚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嘲讽你姐姐,今日咱们便去父亲那里说道说道,看看是谁不敬在先!”
姚剬眼皮抬都不抬,自己拾起旁边桌案上的签子,扎起一颗鲜甜冰凉的荔枝肉扔进嘴里。他咬了几口,将那荔枝咽下,这才慢声道:
“二姐还是这样喜欢告状。好啊,那咱们便去问问父亲,你成日不用心进学,只想着如何让家世不如你的小姑娘丢丑,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姚素然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姚剬怒道:“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为了那个林栩而跟我置气!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姚素安从走廊上走进来,因为方才走得快了些,忍不住咳嗽几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看着她二人说:
“好了,你俩一旦在家就吵个不停,大老远在连廊上都听见了。当心待会儿让父亲知道了,少不了你二人的好果子吃。”
她目光转向被姚剬抓住手腕的那名丫鬟,面色不禁沉了几分。小丫头这才慌忙从姚剬手中将手腕抽出来,那雪白的腕颈已经被用力握得变红,她也顾不得嚷痛,连忙屈身向姚氏姐妹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下。
姚素安这才坐下,看着面色不豫的姚素然与姚剬二人,柔声说:
“如今朝堂颇有些不安定,父亲这几日更是忧思重重,茶饭不思的。咱几个平日里玩笑便罢了,这会哪怕不能为父亲分担些,也断不能闹得兄弟姊妹间家宅不宁,更惹得父亲不快。”
姚剬虽然与姚素然平日里时常伴几句嘴,但与这位长姐倒是十分和睦的。他这才点了点头,坐起身来。“可是赵相那老头子又要生事?”
姚素安轻轻摇头,面露忧色。
“我亦不知细节,不过是昨日给父亲母亲请安时听到了些许。”她又看一眼姚剬,小声提醒道:“你最近也要和你那些朋友们少来往些,遇事万不可尽数相告。尤其是那个赵弗昌,他家亦不是个安宁的。”
姚素然听到这里才冷笑一声,“他能有什么正经朋友,无非是整天几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打叶子罢了。”
姚剬懒得再理,又半眯着眼眸。
姚素安看一眼自己牙尖嘴利的妹妹,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劝道:
“素然,我明白你心里不痛快。但上次之事确实太过凶险,反而将你自己也牵扯进来。往后不管怎样,还是能忍则忍,切不可意气用事。况且,你明明知道弟弟是对林栩有几分心思的。如今弄得这般难堪,想必剬儿心中亦不好受。”
姚素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显然不愿她再提那日之事。
她自小顺风顺水,可谓是享尽尊贵荣宠,还从未在众人面前那样丢尽颜面。甚至,更被一向待她还算温和的三皇子厌弃,如此得不偿失,单是想想便觉得愤恨。
而那个两次害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的人,偏偏只罚站没一会儿便柔柔弱弱地晕倒了,弄得整个学堂鸡飞狗跳。
她当时亦站在殿外,只见傅笙几个都被吓得神色大变,更有那三皇子闻讯便快步赶来,当即便唤了周边的侍卫将那昏迷不醒的林栩抬到轿子上。
不过是罚个站而已,她姚素然,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还未说什么,怎么就轮到这个林栩来哗众取宠?指不定这是那一心攀高枝的狐媚子用的什么新招数,只想着在众人面前以柔弱取胜呢。
想到此,姚素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将心中的不耐烦强压下去,这才转头看向姚剬,声音柔了几分,仿佛带着歉意自责道:
“罢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便不和你计较了。这件事说来我亦有些责任,你若是真对那个林栩念念不忘,我或许还能有些法子帮你。”
姚剬睁开眼睛,心思一动。他虽面上故作镇定,但一想到那个清瘦冷艳的女子,那张极为白净的一张小脸,以及每次那副人前清冷柔弱,人后狠戾果决的模样,就不禁觉得心里痒痒的很。
究竟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得到她呢?
那日上巳节在船舫之上,自己使了蛮力将其牢牢箍在怀中,入目所及皆是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是仓惶,却又分外撩人心弦。她拼尽全力推开自己,当那双手触及自己的胸膛时,又面露凶狠,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去,可是为何他却觉得,连那份怒气都如此可爱,像极了一只发怒炸毛的小猫呢?
不过是再度想起那个人,他便抓心挠肝的坐不住了。
姚剬懒洋洋的伸个懒腰,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哦,二姐可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姚素然斜睨他一眼,早已看穿他故作冷淡之下的暗流涌动,心底漫上一丝冷笑,娇声道:
“急什么,好饭不怕晚。待我好生休整几日,”她把玩着自己皓如明月的手腕上那一只迦南木镶金掐丝手镯,声音愈发的娇媚起来,“再为你好好儿地将此事筹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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