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蝉抬步出门之时,有人伸手托住她的小臂。他的脸微微抬起,露出一双漂亮却不含温度的桃花眼。
“这楼梯高陡,小公子可得当心,不知可否让在下送公子下去?”
来人身上的气味张蝉已经闻见了。
她勾起唇角,贴近他耳边低声说:“我当是谁,原来是个登徒子。”
他倨傲地笑着说:“那公子可愿赏在下一个薄面?”
张蝉没有开口,只是将手改握住了他的胳膊。
一转眼的功夫,人就被带出了壹心堂。
出了壹心堂的大门,张蝉才发觉他今日是骑马来的。
他拥她坐上马背,随后也利落地翻身上马。长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阵阵响亮的马蹄声落入她的耳中。
张蝉靠着少年的胸膛,身子在马背上晃了晃。马上的少年环着她的腰,她并未因为这场行程的颠簸感到惊慌,过去在她年幼的时候长平侯也着样带着她在长平跑马,她永远忘不掉策马迎风时的自由。
纵马穿过的地方避开了吵嚷的人群,周身的声音越来越小,簌簌秋风迎面袭来,仿佛世间的一切杂念都能跟着这阵风消散。
她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跑了一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回去的路上不会那么静。
感受到身后的人放低了速度,才开口问:“我们去哪?”
“随便逛逛。”
怀里的姑娘没再说话,他见到了目的地,单手一拉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到了。”
张蝉被他抱下马,她还未出声询问,就听见身边人说:“刚才没发觉,你今天的装束有些眼熟。”
她听见他的话后得意地笑笑,单手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竹扇,说:“怎么样,是不是很俊俏?”
闻昭无奈地笑着说:“你这身衣服好像是我的吧?”
“啧,别小气。”她手持玉竹扇,轻轻扇动,接着不紧不徐地道:“我急着去买药,又怕掌柜知道我的身份。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男装,衣柜里就这身最合适,借我穿一天嘛。”
那身衣裳是他十三岁时候裁的,穿在张蝉身上除了袖子长了一小截,也确实勉强算合身。
“你还没说好不好看呢!”
他含着笑说:“好看。”
她得到夸奖的样子就像一只傲娇的小白兔,他故意逗弄她:“不过挺傻的,还未见过有哪个人会在天凉的时候扇扇子。”
只听哗地一声,张蝉利落收起扇子。
她收起笑模样,偏头冷哼一声,故意学着印象中盛京里的那些纨绔子弟的口吻说:“本公子乐意,别说天凉扇扇子,只要本公子高兴天热屋里添暖炉都行。”
“行行行,我的张大小姐,快走吧我带你去赏花。”
话音刚落,他将人一拉,往花园里带去。
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腕一紧,双脚就跟着跟着这人的步伐走。
这个花园是他当年盘下的,地方虽然不算大,但是里面的花倒是得到花农的悉心照料,除了品种繁多以外,即使是在秋季里也照样开得明媚鲜艳。
张蝉忽然挣开他的手,说:“我还没问你,你是不是又想捉弄我?”
“这话怎么说?”他有些不解。
张蝉眉头一皱,嘟嘟囔囔地说:“我又看不见你还带我赏花,你这不明摆着欺负我是个瞎子吗。”
他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其实他是见张蝉天天除了给人看病就是窝在房间里写药案,不希望她这样闷着才带她到郊外。
“我是瞧着今年的花期快过了,如果错过就要再等几月才带你来的。”
张蝉撇撇嘴,“可是我又看不见,它们开得再好给我赏不也是白费么。”
“不会白费,赏花也不一定要用眼睛。”他开解道:“你可以试着用自己身体的其他地方去赏,比如鼻子或者手,或许有别的一番感受。”
闻昭踩着石阶随手折了一只,凑到她面前,“闻闻看。”
张蝉刚要开口,鼻尖就闻见了浓郁的花香。
“是玉兰。”
他点点头,“再猜猜这个。”
她靠近仔细地嗅着,手摸在娇嫩的花瓣上,估量着花瓣的大小和形状,她笃定地说:“这味道像玫瑰,不过应该是天竺葵。”
闻昭带她逛便花园,她用鼻子,用手,用心赏遍所有花。
“你鼻子还挺灵,猜中了不少。”
她双眸如含水般透亮,微微扬起嘴角。“那是。”此刻她又想到了什么,对闻昭警示道:“虽然我鼻子灵,但是你不许偷骂我是狗啊!”
闻昭眼神里的温柔和戏谑相互交织,他拉着她在石凳坐下,随口问道:“对了,你今日为何会去壹心堂?”
张蝉:“我去买药。”
“你生病了?”
她摇摇头,将袖中的小锦囊掏了出来。“这是上回我去给荣老夫人瞧病时蓝夫人告诉我的延年丹,据说食用者能延年益寿,祛病续命。”
听完张蝉的描述后闻昭接过锦囊并没打开,他看清了锦囊鼓起来的形状,像是个方形小盒子。
“你打开看看。”
说起延年丹,张蝉眉头一蹙,“当时正好是荣老夫人用药的时间,蓝夫人打点的时候我也在场,她刚一开那盒子,我就闻到这个延年丹的味道。这个味道太奇怪了,所以我才去壹心堂见那个掌柜。”
闻昭打开锦囊,首先瞧见的是那张掉落下在地上的红纸。
他正弯腰去捡,低头瞥见上头的字。
起身时他抬眸看了张蝉一眼,见她似乎并未注意,片刻他便将这张红纸利落地收进袖中。
“这药很香。”闻昭打开盒子,就见里头躺着一颗小药丸。“仅仅一颗就能有这般浓烈的气味,确实离奇。”
张蝉压根不知道红纸的事,她认真地说:“那次蓝夫人分了我一点,我带回去给师傅瞧,因为里面有一味药,我不太确定所以才想去问问壹心堂的人。”
只可惜张蝉去了壹心堂后还是一无所获。
“是什么药让你觉得奇怪?”
“参。”
张蝉想起那日午后和凌姑分析延年丹里的药材一事,又说:“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不敢确定它里头是不是真的有人参。”
闻昭拿起那颗药丸仔细端详,道:“那壹心堂的人可向你说了?”
“没有。那掌柜嘴严,和延年丹有关的一律问不出。”
她想起那个老掌柜的话,有些不高兴。又道:“当时他以为我买延年丹是为了续命用,还告诫我若是想拿延年丹续命,对我而言就是和老天爷作对。”
闻昭面色一沉,眼神冷如刀子般。“那人是大夫?”
“说起这个就来气,我瞧着他不像大夫倒像是个神棍。”张蝉嘴唇紧抿,脸上露出不悦。
“他一没有给我把脉,二也没给我开方,甚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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