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府内,突然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些人办事不力,告诉管家,这些人统统各打三十大板!”
一位身着华服,通身珠光宝气的妇人一手掀翻了桌边的茶盏。
“你当真没打听错,张蝉还活着?”
“是。”
林氏的脸上带着惊愕和怒气,她收了罗家的聘礼后,就准备派人在张蝉进罗门前暗杀灭口。
大喜那日,侯府的人在奉林氏的命在罗府门外守了一整夜,只要张蝉一下轿就格杀勿论。
后来林氏那日听府里派去的人说,张蝉的花轿在落梅山口遇见了山匪。当日连知县都通知罗家,新娘子已经在落梅山坠崖而亡。
原先林氏还在庆幸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张蝉消失,岂料张蝉竟然还活着。
林氏身旁的贴身侍女微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咱们底下的人也只是听说,毕竟当日在落梅山脚下咱们的人并未找到大小姐的尸首。而且咱们的人在打探的过程中,一直有人在暗中阻拦。”
林氏眼睛微眯,手中狠狠攥着绣帕。“阻拦?是罗家的人?”
侍女余光看了一眼主人,低声提醒道:“夫人,罗家的人早就死光了。”
是啊,罗家的人早就死了。
那会是谁?
罗辉死的离奇,裕王一党自从知道罗辉暴毙后一直想要罗家的那笔钱。
当初林氏同意将张蝉嫁给罗辉作填房为的就是能和聂家一样,他们长平侯府将来支持裕王登基后能共分一杯羹。
可林氏留了一手,她绝对不会让张蝉安然无恙地嫁进罗家。
毕竟张蝉知道的事太多,如果张蝉还活着难保不会察觉当年之事大有蹊跷。早知今日,当初她真应该再狠点心在盛京时就将这个心头大患毒死。
林氏面色深沉,涂着蔻丹的长甲死死地扣进掌心。
见林氏没有说话,侍女又道:“会不会是大小姐从前认识的什么江湖朋友?”
“她一个闺阁姑娘,从前在盛京除了进宫何曾去过什么地方哪里有机会去认识江湖朋友。说到底是你们无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找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扑通——
侍从听到林氏的怒骂后,所有人都慌忙跪了下来。
他急声道:“......夫人,小的们的的确确去打听了,可每每快有消息时手底下办差的弟兄们都会遇害。不是我们不尽心,而是大小姐身边一定有人在暗中相护。”
侍女在林氏的耳边暗道:“夫人,会不会是从前东宫的人?”
几个人都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无论是张蝉还是林氏对于他们而言无非只是主子之间的斗争,他们做下人的向来是身如柳絮随风摆。
现在长平侯府是二夫人当家,大小姐是死是活自然和他们没有关系。
侍女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深知如今世风日下,谁都知道在盛京若敢开口谈论先太子定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林氏长叹一声,望着墙上的三清像迟迟未有动作。
片刻,林氏慢悠悠道:“那丫头怎么样了?”
“已经不闹了,夫人的药她从进府那天就无比受用,如今也一样。”
“受用就好,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自然成全她。可长平侯府的千金没那么好当,如果她不听话,我能除掉一个张蝉,就能再除掉这个病恹恹的张楹。”
侍女见林氏对张楹的表现很是满意,便开口询问道:“夫人,那裕王那边想娶张楹小姐为裕王妃这件事?”
林氏又道:“不急,太后的聂家靠不住,裕王一党亦是。张楹是咱们好不容易找来的,如果不磨磨她的性子,今后她翅膀硬了还不得把整个侯府的基业都给毁了。”
“那大小姐那边?”
林氏隔着窗子,抬眼望向东厢房的位置。她说:“张蝉和大夫人一样,她从娘胎就带有哮喘这一病症。如今她只是个没权没势的瞎子,而她身上的毒又没有解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个人在外头颠沛流离地过日子,我想着她应该也撑不了多久。”
当晚,
侍从离开前接到的命令是继续追查张蝉的踪迹,只要发现必要动手。
*
今日平州的天气很好,张蝉答应凌姑帮她整理药案。
她书写时听见凌姑在她身边嗑着瓜子喝着浓茶,十分自在。
她突然问道:“您为什么不做大夫?”
她拜她为师很久,她知道凌姑的医术精湛。光是凭她知道的那些古方以及秘籍,张蝉就能断定她的水平绝对不在海藏之下。
只是她从来只愿意指点,不愿意真正上手。她们二人初次相识时,凌姑甚至住在义庄干着给死人装殓的活计。
张蝉不明白怎会有人放着大夫不做,躲在乡野做农妇?
凌姑将瓜子皮丢在桌上,双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又拿起小茶壶大口大口地喝着茶。
她看了张蝉一眼,道:“我不适合做大夫,我这样的人只能记药方,不能为人治病。”
“做大夫赚的钱比您干农活帮人收尸赚的钱更多,我不明白。”
凌姑笑了笑,轻敲了张蝉的额头一下,“你这孩子,怎么如今是翅膀硬了想教训师傅,是吧?”
张蝉摸了摸额头,她手上的笔仍然未停。“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不解,那回您见到我便要收我为徒,您那么肯定我这个瞎子能做大夫,我只是觉得您很有本事,明明有更好的前途却放弃,有些可惜。”
“那日我见你这孩子又犟又倔。你自己是个姑娘家眼睛还不好,这些也就罢了,我实在没想到那天你非要去看那个死尸,我活着四十几年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张蝉脑海中还在琢磨那几件事,她说:“就因为这样您就愿意教我?其实当你大可以直接告诉聂大人那些解毒之法,这样你不仅能领到赏银也能少死几个人。”
凌姑托着小茶壶又饮了一口,她漫不经心道:“就算我去说,那些人也活不下来,到时候说不定聂桓那坏小子还会杀我灭口。何况我曾经在我师父坟头前立过誓,今生今世不会再做大夫。至于你这个徒弟嘛,我当年发誓的时候可没说过不收徒弟,所以我觉得我把我会的交给你,你去治病救人,悬壶济世这都是一样的。”
张蝉意识到自己身旁的这个师傅的确和别人有所不同。
凌姑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活的随性洒脱一切凭借自己的喜恶行事,她似乎从来都不把那些身外名放在心上。
凌姑看到门外的人有些错愕,她不冷不冷地说了一句:“哟,这不是卢将军吗,真是好久不见。”
张蝉听见卢平峰的声音后,转身向他行了一礼。
“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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