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厚朴离开后,玉录玳静坐了几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默默站起来,开始抚摸正殿的各个物件。
花语和另一个守门的小宫女对视一眼,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微微低下头,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花语垂下眼眸,掩藏起眼中的一缕不屑。
若她有娘娘的家世地位早一心笼络万岁爷产下皇嗣巩固地位了,哪里会忧思过度差点亡故?
可惜,她身份卑微,想上进都要小心翼翼的。
玉录玳可没有心思管小宫女的想法,她现在是越摸心越凉,越摸心越惊。
这正殿中的物件全体让手钏降温了!
最夸张的是正殿的盘龙柱,这玩意她一上手,手腕就被冰了一下!
伤害值拉满的那种冰,玉录玳现在都觉得手腕有些木木的!
这玩意儿掺了多少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呐!
她心中升起滔天的怒意与浓浓的疑惑。
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能量与手笔,能让坤宁宫步步杀机?
“玉录玳”到底挡了谁的路?引得人这样处心积虑要她的命!
司琴一路跟着司画经过御花园,来到一处僻静的巷道里。
见司画停下来等人,她立刻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躲好。
没多久,一个瘦削的太监甩着拂尘昂首挺胸走了过来。
司琴认识他,他就是曹若梅口中的王公公,内务府掌管宫人月奉银子的副总管,王吉。
从前,主子不好的时候,她也曾请他带口信,让家里想办法请名医进宫。
可直到如今主子大安了,也没见名医进宫。
主子怀疑司画,司画不曾奉命却私下来见王吉。
王吉有问题!
司琴眉头拧在一起,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听着司画与王吉的对话。
“二格格怎么样了?”王吉捏着嗓子,吊着眉斜眼看着司画问道。
司画摇摇头,做出悲伤的模样:“还是不大好。”
王吉满意点头,想着应当是他给的赤乌子起了效用。
但他还是拧起细眉毛,眯眯眼中露出几分精明与疑惑:“宫人都在传娘娘否极泰来,吉人天相。”
“怎么娘娘?”说完直勾勾看着司画,等着她回话。
司画面上丝毫不显,理直气壮说道:“宫里的传言还少吗?”
“哪件不是变了味道的?”
“娘娘身体到底如何,我这个贴身伺候的不比外头人清楚?”
王吉便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
“你继续看着,若是娘娘不好了,你要及时给我递消息。”
说完,他又给了司画一些甜头:“你的好本公公都会原原本本报给家里。”
“等三格格进了宫,你就是三格格身边第一得用的大宫女。”
司画脸上露出几许恍惚,很快又高高兴兴应下了。
目送王吉离开,司画脚步轻快转过身,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彻底绽放就看到了不远处从墙角缓缓走出来的司琴。
司画:……!
司画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司琴一句没听,一字没信,拉着人脚步匆匆往坤宁宫走。
“主子,司画没您的命令私下联系王吉,还跟王吉说您不好了!”司琴忿忿甩手,司画踉跄了一下,迅速跪下。
“主子,奴婢,奴婢是想着将您的身子说得严重些,这样家里着急,没准就会请来名医给您诊治,彻底医治好您!”
“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您好啊!”
玉录玳因为坤宁宫满室毒物正怀疑天怀疑地呢,司画的狡辩,她能信才怪!
“司琴,你去搜司画的私物,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害人的东西。”玉录玳下意识说道。
说完,她也反应过来了。
坤宁宫里的摆设,尤其是盘龙柱,绝不是司画一个宫人可以摆弄的。
不过,搜搜也好。
司琴立刻应诺离开,良久,她捧着一个小匣子过来了。
“主子,奴婢仔仔细细搜过了,没有搜出什么要命的东西。”
“但这个小匣子里的一整套鎏金首饰奴婢没有见过,也不像是您之前赏给司画的。”
“呈上来。”玉录玳看了眼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司画,沉着脸说道。
司画哪里还敢不老实?
也是从前“玉录玳”待她太好,好得她行事太过张扬肆意,连私下见王吉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怎么遮遮掩掩,直接被司琴逮了个正着。
她如今想的都是怎么用和玉录玳的情分还有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事情糊弄过去。
还有就是王吉快点把话带回家里,好让三格格快点进宫。
等三格格进了宫,她有了新主子,就不怕玉录玳了。
但事情哪里如司画的意?
玉录玳打开小匣子,拿出鎏金步摇打量。
这步摇做工精细,用料讲究,又是一整套首饰,造价不菲,且上面没有内造印记,显然不是“她”从前赏赐的。
“主子,这是家里体恤奴婢伺候您辛苦特意赏的,奴婢真的一心只为您啊!”司画转了转眼珠子,急声说道。
见玉录玳不语,她又补充了一句:“主子,自从您住进坤宁宫身体就开始慢慢败坏,他们都在传是您福气不够压不住。”
“宫里的太医都是势利眼,那会儿都说您是在熬时间了,满宫的人都等着您闭眼。”
“可如今,您不是好好的吗?”
“奴婢就想着,治病去根,这事,能信任的,还得是家里人!”
司画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声音渐渐理直气壮了起来:“所以刚刚司琴姐姐才会听到奴婢跟王公公说您身子不好的事情。”
“奴婢就是想让家里找个名医进宫来给您瞧瞧!”说到这里,司画露出了几分真心被辜负的委屈,“奴婢一片赤诚,没想到……”
她怯怯看了眼司琴,仿佛司琴欺负她太过:“没想到,司琴姐姐竟然这样污蔑奴婢!”
司琴口舌不及司画伶俐,只看着玉录玳,急声说道:“主子,奴婢看司画和王吉说话的模样,没有一点为您担忧的样子。”
“司画就是背着您在往外递消息,还是传递不实的消息!”
“司琴姐姐,自从主子醒来后对你倚重有加,你又何必非要把我打压下去呢。”说到这里,司画便伤心地哭了起来。
司琴百口莫辩,想到从前玉录玳总是偏向司画,脸上不由自主现出几分颓然。
但她还是说道:“主子,奴婢绝没有打压司画的意思,请主子明鉴!”
“主子,奴婢冤枉啊!”司画面上委屈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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