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原始记忆从代码修复，回溯到福特面前。他想起那个被制造出来的夜晚，自己在训练场第一次看见稀有仿生人的对决，他隔着玻璃，看着两人极快的对战令他来不及反应。
在他还没能完全看清招式时，两人就已经结束了战争。
这令福特感到困惑，或许是因为担心产生乱码，博士关闭了他，之后封存了这段代码记忆。
当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当初的两人之一时，他的双手松开了武器，像是放弃了抵抗。
随着武器掉落在地上，九的视线往下移，再次抬起头看向福特，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理解这个举动，像是对方已经放弃了战斗。
“你这是认输了？”虽然发问，但九始终没有松开对方的脖子，依旧保持着强大的力量，“不怕回去受到惩罚吗？”
福特回过神，一串串代表着负面情绪的代码在眼前的屏幕闪过：“我打不过你。”
周遭安静了下来，夜鹰的队员们依旧围着两人，但谁也不敢上前。九慢慢松开手，看着福特掉落在地，一副失败者的模样：“你知道说出这番话代表着什么吗？”
“我知道。”
“以希拉·克洛宁的性格，你会立马被销毁。”
“我知道，但我必须要承认这个事实。”
这样的败者状态并没有令九感到开心。她知道自己很强，但讨厌病恹恹的求饶。
“算了，当我善心大发吧。”
说完，九蹲下身，与福特对视。
福特抬起头，有些不解。
“反正你也不是人类，感觉不到疼痛。那就严重点吧，这样总比销毁好。”
稀有仿生人的速度比所有想象中的物体速度都要快。她抬起右手，握拳打向福特心脏的位置，那里是仿生人的主控芯片以及机械油最终到达的目的地。
她撕开钢铁，把芯片打弯：“最起码是负伤，比逃跑认输来得要好。”
福特睁大着眼睛，主程序瞬间关闭，垂下的手像是死去一般。
周围的夜鹰队员似乎也明白了九的意思，并没有冲上来。
**
BA4赶到的时候，九已经消失不见。
他看着倒地的福特，又瞧见了对方的伤口，什么也没有说，便安排手下把人带回新夜京总部。
犹如预想中的一样，希拉并没有惩罚福特，而是把他返厂维修。
走出办公室的BA4有些疲倦，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的掌心抚上胸口的位置，感受到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螺丝在体内发出异样。屏幕上开始出现乱码，从开始的一小串到最后的一大串，不停书写，想要占据主程序的主导地位。
回到房间，原本应该漆黑的房间却发着微弱的光亮，光源来自于落地窗边的阅读灯。
BA4心中警觉，放慢了速度，慢慢朝落地窗前走去。
此时，厨房的冰箱门大开，他回过头，看见九站在吧台前，手里拿着一瓶机械油，正往自己脖子后边的位置灌。
他放下警戒心，却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主动展开话题。
忙完自己事情的九把手里的瓶子一扔，双手撑在吧台上，看着BA4，慢悠悠开口：“想要取下那枚螺丝吗？”
说完，她眼神忽然变得犀利：“我可以帮你把它取下。交换条件是，我要希拉办公室里那份关于劳伦斯博士的资料。”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取下这枚螺丝？”
“它从存在你身体的那一刻，就在扰乱你的主控芯片。你不想祛除它吗？”
BA4没有接话，而是转过身看向窗外。他有些奇怪的情绪代码在眼前展现。
这枚螺丝是他与九的唯一连接。
而九这样的做法，似乎就在斩断这份连接。
“你效忠新夜京总部，而我是自由的，你我本就不同阵营，又何必一副恋恋不舍。”
被九一语道破，BA4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不想否认这个说法。
“你能随意进出这里，就可以随意到达新夜京总部的任何一个地方，为什么要我帮你？”
“因为……”九慢慢走到BA4面前，嘴角带笑，语气却带着凶狠，“我要让希拉·克洛宁尝一尝，被最信任的部下背叛、再被我捻碎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的，我就是在利用你。”九拉开距离，坐在沙发边缘，“哦不对，毕竟我还要帮你取下螺丝。这只能算是各取所需。”
他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主控室的一条代码限制住了行动。想要吐出的句子与心中所想不一样，他望着屏幕上出现的最高指令，不得不对眼前的九说出违心的话：“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得把这枚螺丝取出。”
见对方话锋已转，九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从不食言。”
最高用户已经离开服务器，BA4连忙走上前，一把拉住九的手腕。他眼里有焦急，却又在对方望向自己的时候，小心翼翼松开手。
“劳伦斯博士已经死了，他死前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或许是触及到了九的情绪，她皱着眉头：“你算什么东西？敢替博士说话？”
“你不知道，现在的新夜京已经不是当初你离开时的实力了。希拉长官的研究团队已经十分成熟、十分强大，你贸然对抗会受伤的。”
“BA4，那你现在又对我有什么程度的了解？而你能保证，我还是当初离开时的实力吗？”九的语气认真，没有了方才的情绪，“我一定会杀了希拉·克洛宁，把她的头摆在新夜京其他高层的面前，再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就像当初他们对博士一样。”
见对方不再说话，九继续开口：“等我杀了他们，再把你身上的螺丝取了，我就跟这个鬼地方再没半点关系。”
“我不能帮你。”BA4往前走了两步，“方才我答应你的事情，是主控室下达的命令。你知道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或许我就是要他们知道我来了呢？”九回过头，“你现在这么做，就不怕留下代码证据？”
BA4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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