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日倒是怪得很,往年若是下雪便会下好一阵子。如今倒好,前些日子刚下完雪,昨日一场大雨,今儿又出太阳了。
这人命风波算是彻彻底底翻了篇,王娘子的身后事办得也算体面。将阿月厚葬后,徐心时常觉得内心不安。
可昨日躲雨时,李鸣那番话倒让她死了不该有的心。
再多的情分也抵不过她那颗想为女子争名夺权的本心。
女子害女子,也并非什么稀奇事。
天气大好,徐心独自坐在二楼的阁楼里。她无事时总喜欢往那一坐,一壶好茶,一份自家的招牌点心,便能静静地待一下午。
这街上人来人往,人声混在一起却不觉得吵闹,烟火气十足。
王娘子命案一结,就连酒楼的生意都渐渐恢复起来。她翻看着手里的账簿,一一查看有没有问题,看得入了神,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徐心的脖子都酸了,拿起眼前已经放凉的茶喝了一口,便走下楼去。
“少东家。”掌柜看她下来了就打声招呼,徐心也只点头应答。
她张望着,想着找个角落坐下,正好有一女侍端着菜从她眼前急急忙忙地走过去,差点就要撞上,好在她及时顿住脚步。
“哎哎哎,你怎么做事的?没看见少东家在你跟前吗?这么莽撞如何得了?”掌柜的连忙出声指责那女侍。
“少东家实在对不住……”女侍端着菜停下来一脸惊恐地给她鞠躬赔不是。
徐心给了掌柜一个手势,那本来还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掌柜立马闭嘴。
“无碍,你且忙去。”
说话间她注意到那个女侍端菜的其中一只手包扎着,隐隐从里面透出鲜血的红。
“谢谢!谢谢少东家!”
原是考虑到这酒楼的活大多都是粗活累活,当初方长民雇的便全是小厮。近两年生意越来越好了,且因新政的缘故,很多女子不愿被随意买卖便出来讨生计,徐心才雇了一批女子来这酒楼当女侍。
等她回过神来,再往前看时,方才那女侍已将菜端到了相应的桌子上。正想走开,便听到那个方向吵闹起来。
目光还未触及到那个地方,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入耳中。
“啪!”
听着像是出了狠劲的。
“你什么意思?这是你对客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嫌你手脏,把你手挪一下怎么了?”
“哭什么?你也好意思哭?”
那头隐忍的哭泣声也入了徐心的耳。
她心里已然冒出一丝怒火,想也没想就往那张桌子走去,掌柜的也紧巴巴地跟在徐心身后,劝道:“少东家莫动气,这样的腌臜事我去处理了便是。”
能跟在徐心手下的,哪个不知晓她最痛恨以强凌弱和欺软怕硬?少东家发火可是少见,如今这般场面怕是难搞得很。
“这样的人放进来作甚?”徐心的语气冷到极点,“我看你也是糊涂了,看人的本事也丢了。”
眼瞧着酒楼外的护卫已经冲进来将那男子给擒住,掌柜稍稍安心了些。可徐心这番话又将他的心提了起来。
自从雇了女侍之后,酒楼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进得,尤其是那些外头有名的登徒子。都说人不可貌相,但面生的且长得凶悍的男子也随意进不得这井香酒楼。
掌柜不敢接话,只紧紧跟着。
徐心今日一身碧色交领襦裙,梳了个高椎髻,头上只有一支白玉簪子,简单却不失淡雅,通身的气质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哪怕此刻戴着面纱,可眼中的怒气却是肉眼可见的。
那男子双手被擒在身后,圆目微瞪,满脸的不服气,就连瞧着徐心的样子都是眼鼻高过天,一点不将人放在眼里。
徐心倒是不屑于看他一眼,只将那女侍拉到自己身旁,看了眼她脸上已隐隐现出的巴掌印,连忙让人带她下去。
转过身来便一模一样的还给了男子。
“啪!”听着比方才还要响亮,周围的客人无不在看热闹。
一巴掌下去,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窃窃私语。
就连身后的掌柜都愣了愣。
“你敢打我?”那男子愣了一瞬后挣扎起来,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你这贱人,敢打我?”
“你能打她,我为何不能打你?”她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干净手帕擦了擦方才打人的那只手,“礼尚往来罢了。”
“你!明明是那女人手脏,还来给我端菜?我还没说你们酒楼呢,你反倒给她寻公道?还有没有天理?”
周围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私语。
人总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徐心冷笑一声,“你说她手脏?哪里脏?若只是手脏,顶多我们赔你银子便是,你打人又是为何?”
男子长得倒还算秀气,但浑身都透着一股混子的气质。
见挣扎无用,他又道:“她手包扎成那样,眼看着她那血都要流到我菜里,我挪开她的手,她不让,我这才气急打了她罢了。”
气急。这二字用得真好。
接着他又嘀咕一句:“不就是个陪酒的,装什么清高……”
徐心忍着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见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平静了一下心情,带着歉意的笑开口:“实在抱歉给诸位添麻烦了,今早的所有酒菜都由我来结账,各位吃好喝好。”
说完就给掌柜递了个眼神。
“你们,将他押到后院去,免得惊扰客人。”
掌柜与护卫先行一步去了那后院,徐心则留在原地又安抚了一下在场的客人。
“少东家,我亲眼瞧见了的。英儿是不小心割伤的手,包扎得好好的怎可能有血流到菜里边呢?明明是那人想占她便宜摸她的手,被她甩开了,还挨了一巴掌……”
去后院的路上,有个女侍跟在徐心身后不停地替方才的女侍解释。待她说完,徐心停下脚步,“你既知道,为何方才不当面说?”
“我……”不用说,她定是因为害怕。
徐心看着眼前完全低垂的脑袋,止不住的叹气,“哪怕你所言是真的,我也信你。可若你方才便说了,他或许就不会说出那许多混账话来,旁人也会信你几分。”
“你若是私下与我说,你知我知有什么用?你若是对的,便大声说出来,如不然,只能先吃点苦头。”
“这般道理,今后得懂。”
那女侍还没来得及抬起脑袋,她便一刻不停地赶去了后院。
“天下哪有那么多太平日子哟。”门外一老妇人往酒楼里探头,同身边的老头闲聊着。
“不知怎的,这段日子真是什么事都有,好在没落在我头上。”老头也悠悠附和,“你可知道,今早天还没亮那府衙门前就有人敲鼓了,这会估计人多着呢。”
“怎的?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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