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执听手下人报祁聿来了,间断刑拷出门迎人,准备也凑一份祁随堂今日泼天热闹。
祁聿踏进镇抚司衙门,看见赵执眉眼压欢朝他阔步,黑色鞋面一层湿大抵是血。
冷眸先斩他今日兴致:“玩了,痛快,下次还想。”
“还要问么?”
赵执脸上一下没了意思,‘啧’声就耷下肩。
转而他又扬起喜调,“原来祁随堂一直不碰是没碰见可心的人,不是不喜欢,那日后我能......”
衙门外天降一道声音再次劈了赵执的话。
“这就要看祁聿有没有胆接赵大人孝敬。”
紧着笃定声直接自问自答:“祁聿他不敢,没有下次,赵大人若要孝敬还是换银钱或其它吧。”
赵执乃锦衣卫指挥佥事,是什么人都能从他嘴里断话的?还在镇抚司衙门内驳逆他。
他端颈循声转身,一身血戾凶恶:“你说了算?”
看清来人后,赵执嗓子堵了声,挺直的肩倏然松了。
目光悄然移到祁聿身上,怎么今儿镇抚司招来这么多司礼监神仙?宫里来了什么大案?没听说都指挥使预提啊。
祁聿听出声音是李卜山,来因她清楚。
她也循声转向门口,只见打首行的是陈诉,落他半步之后才是李卜山,再身后就是一群跟班办事的阉人。
她周松散懒,眼底尽是冷色,缓腔缓调不紧不慢。
“这回李随堂说了算,我是不敢。”
赵执:?
祁聿说什么?他有不敢?他都敢宫门前打监生、戏学子、扯旨,还有怕的?
常在刑狱旁走,他一眼瞧看司礼监这几个神仙气氛好像不太对付,赵执默默站开半步,就怕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鱼。
院中千户百户缇骑脊梁同时挂把大狱的锁,所有人一动不动。
看陈诉跟李卜山走近,她眼底寒终于炸开,尖厉又锋锐。
陈诉见祁聿晃动神色提唇,一种微妙喜悦挂唇边,眼中荧光亮的十分不善。
祁聿胸腔沉浮一阵,朝赵执招手。
吩咐道:“赵执,烦请搬个刑凳来。”
“这是要打杀谁,哪道案需要借我镇抚司的衙门刑办,上头需要我们从旁记案么。”
赵执够着脑袋往外看,以为后面会带个人、或一群人上来。门外却始终空空如也,半响没人进。
不料耳边祁聿清寒声音炸了下。
“我。私刑不用记。”
赵执拧眉,不敢不动,招手让手下从旁边扯张刑凳摆院子正中央。
司礼监私刑怎么这回到镇抚司来上,他好奇想问又涩了喉不敢出声,眼珠子在他们几人间来回打转。
祁聿闲适地坐刑凳上,单手朝后撑着身,面对比他高一级的秉笔太监,坐得狂恣。
陈诉掌东厂刑事,他临行刑前还这么作死,赵执一下就模糊了祁聿说的受刑人是谁。
她掌心全是曾经在这张刑凳上受刑人、忍受不住刑抠烂的边沿,现在扶着相当扎手。凳子常年浸血,浓厚腥气当即沾满一身。
祁聿浅淡声腔催促:“老祖宗给的什么刑?上吧,我一会儿还要作案件记审总揽,请你们快些,正事不能耽搁。”
陈诉招手叫了位刑官站出来,他手上捧着个半臂长的窄木盒。
祁聿瞧得心口噎住,冷汗无知无觉浸湿亵衣,扣紧刑凳。自己指甲不小心嵌入了跟她相合的木凳缝里。
这玩意廷内也不常用,寸长的粗针穿透关节,还要看施行人得的缓令还是杀令,因为一针下去可废、可不废,这道刑刁钻的很。
赵执看着盒子只觉周身关节开始疼,下颌不自然就收紧、人有些发慌。他日日看诏狱剥皮落骨快没知觉,但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常看常新,总能幻疼。
就说祁聿前日在宫门前玩脱了吧,昨日宫门前的刑看来没安抚到两衙言官,这是加刑了?
祁聿无碍笑笑,掀开膝头衣裳。
抬颈问捧着木盒的刑官:“按你经验我是坐着好还是站着?”
那人眸子恍然一滞,音调平白从嗓子深处拖出来,没任何起伏、没任何暗示。
“皆可,祁随堂随意。”
赵执浑身寒毛直竖,但清清嗓‘仗义执言’:“如果你受得住,站着针好扎透,易恢复。就是......”
祁聿不等听罢,当即将衣摆掖到腰上起身,“那我站着受刑。”
院内吹进一阵风,祁聿一身职袍灌风,他这个人也跟着要飘起来样。
赵执眸子翻天晃动,嗓子涌了涌还是吞下,但这种刑根本没人站得住。小姐簪子那么粗的银针扎穿膝盖骨缝,赵执想不出多疼,就单单替他捏一把汗。
他扫眼祁聿,祁聿素白地紧着唇,脆碎模样现在更轻了,折似秋霜。
眼中千万疏陌,不是赴死那种超然,是早晚报回那种必然,杀性展露的一清二楚。
司礼监内部关系驳杂,宫内外最团结的是这群阉人,关起门互咬最厉害的也是他们,能站司礼监里头的没一个不是狠角色。
踩了多少骨,沾了多少血根本算不清。
祁聿作为司礼监最年轻的一位参于批红的人,比他上头几位不知道增了多少倍的狠辣,怎么可能光靠经史站得稳。
偏他长得白净隽秀,有些人畜无害、且文气,总觉得他比起旁人来有那么一二分好相处。
实则......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神。
眼下正是好作买卖的时候。
赵执相当会打算盘的适时求问:“赵执现在一扶,值祁随堂一张‘签票’么。”
祁聿瞥眼长针,拎着的心悬嗓子眼。
蓦然想了想:“值吧。”她伸出手,“你过来提着我,别让我摔了。”
赵执瞥眼院子诸位,陈诉、李卜山神色没异议。他将腰上刀扶到侧面,走过去一把抗起祁聿腋下。
“这一刑,随堂半个月都站不起来。”
祁聿早年凄惨,阉得也早,都十九了,身量也比同龄的稍矮一些。端得身条比例好,单看还是高挑的。
可现在一提,还是能跟掐小鸡样儿扯腋下。
祁聿看着掌刑人从盒子里取出一根,在身前蹲下。
清清淡淡声音从膝头传来:“随堂,奴婢要用刑了。”
“快点吧,我今日忙。”她催促声,扯紧赵执盔甲下臂膀的衣裳。
又来两个人将她两条裤脚从靴里扯出来,给她朝上挽。
赵执看着祁聿瓷白光洁小腿被拨出来,又瞧着韧紧的膝头、漂亮的鼓着好看的弧度,细白得惹眼。
他陡然昏了头,心口蹦出两个碗粗的大字:好腿。
赵执目色昏晦,嗓子不受控急涌了番。
结果耳畔下方一声清质笑:“半月站不起而已,不死,不是大事。”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右肩衣裳猛地扯紧,身旁的人骤然狠狠朝下塌,气息一下重得没章法,往脏腑里倒灌也灌不及。
人现在掉下去这膝得废,他手肘将腰间刀柄一敲,直接横到祁聿前胸将人狠狠撑住。
刺入骨缝疼钻魂,她形容不上这是什么疼,只觉得自己气息已经要被自己咬断在下刻。
冷汗顷刻汗湿了里外,职服后背直接浸出水色。眼下血丝狰狞而出,她忍不住疼,又昏着咬住牙,颈子朝后牵直,一副生死不能样子。
陈诉看着祁聿狰狞喘不上气模样,好像明白老祖宗为什么一直疼他。
这人姿容、脾性独绝。
还容易钩起种想将他碾得碎碎的、伏囚身前那种欲望。
李卜山一步走近,“祁聿,老祖宗问话,还有没有下次。”
“刑内答。”
她脑子也在痉挛、抽搐得厉害,但听到‘刑内答’。她喘息几口,狠狠将嗓子深处淤塞的浊物吞下。
颤颤张口:“没有下次。”
刑内答......若答出了刑就要加刑。
李卜山瞧祁聿满头大汗,温色落下来
“既知这个结果,不懂你昨夜为何。你明知你这身子不是自己的,糟蹋半分都是老祖宗的,干什么恶心他老人家。”
这话让她脏腑骤然反出一阵腥气,她狭长眸子直勾勾看着眼前李卜山这张脸。
日日人参养着是真滋润,温吞和善面容下嵌了不知道多少条性命。
赵执身为局外人没听懂,拆解后疑窦却起:什么叫祁聿的身子是老祖宗的?
余光下另一只银针抽出盒子,朝着祁聿另一条膝盖去。
怀下祁聿一个痉挛朝下直滑,他不得不将力道放大些将人提住,提得自己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