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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业在柳眠床头一直坐到天明,直到看见柳眠有快要醒转的迹象,才隐去身形迅速离开。
他下意识的不想要柳眠知道自己在她床头守了一夜。
没过多久,柳眠果然睁开眼眸,揉着额头驱散宿醉的晕眩,思绪空白了一瞬,随后昨夜的种种便尽皆忆起。
她用手背覆住眼眸,快速将修业的行为回想了一遍,又伸手摸了摸床沿的位置,察觉到那处的温热尚未散尽,唇角微弯,无声一笑。
如此,便又歇息了一会儿,等到困意全部消散,才懒洋洋地起身走出房间,在院里伸展腿脚活动身体。
此时从山下飞来一张传音符,里头是青阳的声音,说是如果她醒了,便去天衍峰山脚寻他。
柳眠当即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大致理了理头发衣裳,下山去找青阳了。
他果然如传音符所说在山脚等她,见她全须全尾的下来,大松一口气,看昨夜修业师伯祖那脸色,他还以为她会受罚。
柳眠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抿嘴一笑,明艳活泼:“放心吧,我没事儿了,昨夜我可吐了他一身!”说着还悄悄用手指朝天衍峰上示意一下,“眼下指不定还生着气呢,我得先回去哄哄他。”
青阳听得愣愣的,直觉有些不大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又见柳眠朝他挥了挥手,留下一句“昨日的事儿我记着你的好”,附带一个迷人的笑,一溜烟儿跑了回去。
他本就是来看看她是否安好,既然确认了无事,又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青山之间,便回了天照峰。
柳眠辞别青阳回到天衍峰上,却见一醒来就不见人影的修业又出现了,面色淡淡负手站在她门口,显然是在等她。
她不惊反笑,把玩着一缕长发,暧昧又玩味:“师父怎么又舍得出现啦?不与眠儿玩儿躲猫猫了?”
她说得如此直白又暧昧,修业一张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下意识地强肃了面色,摆出一副严师的架子:“又去见他了?忘记昨日夜里有多难受了?”
他不提青阳还好,一提起青阳,展现出来的效果非但不似训诫,反而是满满的“醋味”。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时大是尴尬,掩饰般轻咳两声,强作镇定。
如此便正中柳眠下怀,在修行上他确实是修为高深的仙尊,在凌霄宗也是地位超然的师祖辈,可是在感情上,他作为一个中年入道,修行近千年还留着元阳之身的男人,也是生涩稚嫩得很,说不定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柳眠以有心算无心,优势倍增!
于是她愈发得寸进尺,言语之间全是在为青阳开脱:“师父可别冤枉了青阳师侄,是我寻他陪我的,他也是到了坊市酒楼才知我这一次出去是为喝酒。”
眼见修业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话锋一转又吃吃笑道:“师父难道不知我为何借酒浇愁?”
一听这话,修业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连眼神也不敢往她身上放,只别开头道:“你若心里难受,只管怪到为师身上,又何必去折磨自己。”
“可你是师父呀,眠儿又怎敢当真对师父不敬!”她脱口而出,就跟心里是当真这么想似的。
修业听得既愧且羞,一时语塞。
她见好就收,顾虑到修业的情绪,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情:“不如师父与我说说为何魔尊不惜如此耗费周折来报复你?”
修业求之不得,不过一直这么站着说话也不是个事儿,便带柳眠去山顶亭子里详说。
山顶视野无遮,天高野阔,一望无际,让人心情也跟着开阔起来。
修业应了柳眠所求,将她想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他的故事没有从玄霜和灵溪的渊源开始,而是从他自己入道开始。
他出生于凡俗耕读之家,自小便以读圣贤书考取功名为国效力为目标,落榜那几年也曾在学塾教过学生,而立之年中了进士,在翰林院修过几年书。
翰林院典籍孤本汗牛充栋,他机缘巧合之下翻出了一本修行秘籍,这么巧他自身根骨又十分不错,便误打误撞入了道。
修行以后无人指导遇到瓶颈,他索性挂冠而去,遍访名山大川,终于拜入凌霄宗时任宗主玉蓬道人门下。
彼时的凌霄宗还不像现在这样名声大噪门徒众多,宗门占地也没有现在这么大,整个宗门除了宗主玉蓬,便只有宗主师妹玉蕴,以及拜入玉蓬座下的修业三人。
玉蓬和玉蕴既是师兄妹,又是一对道侣。
凌霄宗门人虽少,却有底蕴传承,修业根骨不错,玉蓬起了爱才之心,对他精心指导,不出数年他便顺利筑基。
也是在那一年,玉蓬和玉蕴孕育了一个血脉传人,也就是他唯一的师弟修性。
后来门人稀少的凌霄宗不知怎么就招了人的眼,传言宗门里藏了秘境,被群起围攻,玉蓬玉蕴拼死护他们出逃,伤重力竭而亡,去世前把凌霄宗代代相传的秘境之钥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一定要保住宗门传承,将宗门发扬光大。
为实现师长遗志,他和修性两人利用秘境资源进行了复仇和重建宗门,过程长达数百年,终于将凌霄宗一点一点建强,宗主之位一直是修性在坐。
后来修性也结了道侣,生下了玄霜,又收下玄霖做亲传弟子,可惜玄霜母亲生他时亏空了身体,几年后在外出游历时不慎陨落,修性也碎丹凝婴失败,陨落在心魔劫当中。
此后他辅佐玄霜继承宗主之位,继续治理已经跻身大宗门之列的凌霄宗。玄霜根骨极佳,修行也十分争气,令他很是欣慰。
又是数百年时光倏忽而过,直到玄霜收下一个名叫灵溪的女弟子,事情逐渐走向无法控制的境地。
头几年灵溪还小,玄霜在天照峰上单独教导灵溪,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直到灵溪成功筑基,被允许下天照峰,冷眼旁观之下他发现灵溪竟然对玄霜生出了了不得的情愫,更让他生气的是玄霜对灵溪也十分不同。
他座下弟子众多,为人师长应该怎样对待弟子,他一清二楚,玄霜那些日子的所做所为,已不仅仅是师长这么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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