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他从反锁的门外进
不知他是怎么从反锁的门外进来的。
青年穿着繁复长袍,不经意地扫至紊乱的榻上,打量室内陈设后眉心微颦。
他无法忍受被褥与软枕乱摆。
季则尘先拾步上前摆正软枕,冷白漂亮的手指拂平整粉白被褥,眉心这才柔和下。
他姿势端方地坐在上榻沿边,转头看向还盯着自己发呆的人,疑惑地倾头,不解她为何还不过来。
“你……”
唐袅衣看着坐得清正端方的季则尘,险些惊呼出声。
反应过来这里不止她一人,隔壁还有夏笑,她又迅速捂住口鼻咽下惊诧,看他的杏眸瞪得圆圆的。
不是走了吗?为何一副今夜打算,在这张榻上安寝的姿势。
久久等不到她过来,季则尘见满面惊恐,眼中的疑惑散去。
她的反应没错,身为男子,他理应主动,而不是等她前来。
所以他矜持地站起身,踱步上前。
可他往前一步,她便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如同被驱赶追逐的可怜小羊。
唐袅衣手背压着唇,后腰彻底抵在窗沿上退无可退,他都还在逼近。
她瞪着停在面前的季则尘,心跳至喉咙,耳畔不停地发出嗡动声,脑子空白至他伸出手。
他骨节清瘦的手撑在她的腰侧,冰凉的指尖抚上腕骨,再顺着臂肘往上,握住皙白脆弱的颈项,指腹柔情地蹭过。
唐袅衣随着他的抚摸,忍不住颤了身,酥麻从他指尖碰过的地方开始延伸,浸入骨子。
好舒服……
季则尘淡色的眸中浮上湿润的雾气,迷蒙地睨着她越发泛红的脸,指腹抚摸的触感很舒服,但难满足压抑长久的渴望。
需要更多。
接触她的所有。
他轻柔又生疏地抚着她的脖颈,拇指不经意地蹭过跳动的筋脉,带起阵阵搔痒。
每蹭一下,她的呼吸便会更轻缓,眼眶盈着水光。
她好脆弱。
有种只要他指尖稍稍用力,掌中的脖颈就会被轻易、冷情地折断。
季则尘清冷地敛睫遮住瞳色,喉结轻滚,忽地倾身吮住她的耳垂。
连耳垂都软绵绵的。
他轻声呻.吟,含着耳垂在唇舌尖缓蠕,勾缠,呼吸染着轻喘,伴随着仔细又勾人的舔舐音,黑夜滋生暧昧的热意。
唐袅衣在他俯身而来时睁大的眼,眸中盛满慌乱与茫然,伸手推他却纹丝不动。
耳畔上男子微热的鼻息铺洒,发出动情地喘吟,冰凉的唇贴在她的耳廓往下轻滑。
吻与他的人一般,清冷的圣洁中透着情慾气息,分明是在做如此晦涩之事,却给她一种虔诚膜拜感。
她的半边身子在他动情的喘音中,一点点变软了。
被含入的感觉太陌生了,唐袅衣本就敏感的耳垂渐渐发烫,变红,几息间艳色便蔓延至衣襟中。
他极其会,懂得手指不与唇舌抢占地盘,绕过颈项,越过胸口,搦住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
适宜弹琴烹茶行雅事的指尖,按在柔软的后腰窝,顺着曼妙的腰线点出灼热难忍的痒。
唐袅衣白净的脖颈微昂,松松长发铺散在窗台,她忍不住迷离地启唇柔柔地纳息。
牵藤枝叶被碾压出青汁,印在白皙的后颈,沾染在乌黑的发上,糜烂中透着熟透的香甜。
他由下而上的触碰,勾起她藏在深处的渴望。
越来越过分了。
唐袅衣的双手抵撑在他的胸口,分不清强烈的心跳声究竟是谁的。
裙摆被修长的手指勾起堆在腕上,她的腿渐渐就开始不受控地颤抖,近乎在痉.挛。
“季……季则尘。”
她柔软的腔调因哑,尾音颤抖得似喘似轻吟,媚得娇气。
倘若她低下头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早已经浮起迷雾,清冷的面容泛着浓情的慾红,肌肤紧贴的舒服与满足,如发潮的洪水般铺天盖地而来。
“季则尘。”她要哭了,抖着嗓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双腿的空荡冷感被蹭得好烫,还滑溜溜的。
她想让他停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迷离地唤他名字。
而季则尘却因她细尖的声音,轻含颈肉的动作一顿,随后忽地侧首,烫红的脸埋在她的颈侧,不堪入耳的呼吸低迷得令人骨软。
滴答……
黏腻滴在地板上,周围淡淡地弥漫一股古怪的气味。
唐袅衣颤着眼睫,不知是否是外面的雨飘落进了窗内,水汩汩滴落在脚边,桃粉裙裾被弄脏了。
她被桎梏的腰并非是因他主动放手,而是他一瞬间像是失去所有力道,忽地整个人无力地昏在身上。
唐袅衣也跟着软下,双颊陀红,像是从未呼吸过般呼哧喘气。
缓过许久她颤掀眼睫,看向落在安静倒在身边的季则尘。
他玉白的面上还有潮未歇的红痕,清冷的气息被凌乱的霪乱取而代之。
唐袅衣抖着无力的手,轻轻地推开他,颤着手指卷起散落宽大的裙摆。
白皙的腿被磨出红痕,甚至还有…沾在大腿上,蜿蜒往下滑落一条条痕迹。
如何看都不堪入目。
她看得眼眶发烫,匆匆压下裙摆,动作慌乱地用力擦拭几下,然后勉强镇定地睨看眼前浑身霪乱的青年。
她好似晓得,为何季则尘会一反常态,出现在这里了。
他现在就如她之前一样,不受控地想要与她产生亲密接触。
但是……
唐袅衣抿住唇,耳根烫的发疼,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她没他做得过分,不仅险些就要真的进去了,还弄得她满腿都是。
唐袅衣软着腿爬起来,趁着他没有醒,托起他的身子往外扶。
男子的身体很成熟,又高又宽,轻易将她娇小的身子罩住。
她还腿软骨酥,扛着他往外移得艰难,期间好几次因扶不住他沉重的身子,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唐袅衣费尽最后的力气,终于将昏迷的季则尘弄出院子了。
为了谨慎起见,她又扶得更远些才放下他。
终于弄出来了。
唐袅衣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外面浓浓的黑夜。
她庆幸他晕倒得及时,同时心中也产生不安。
不知道季则尘会不会如她一样,会记得晚上发生的事。
唐袅衣坐在原地歇了半晌,窥见天方翻白,不敢多停留,提着裙裾几步一颤地离开。
晨曦初露尖角,凝结整晚的露珠带着寒气,缓缓从树叶上滴落在苍白的眼皮上,冻得黑眼睫轻颤。
院中供猫儿攀爬玩耍的石上,躺了一夜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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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迟钝地盯着上空,洇着湿气的眼似游离在世俗之外,有种净透的空白与缥缈。
忽然一只赤貂拖着毛茸茸的尾,踩上迤逦在地上的霜雪长袍,它黏人般地吱叫,咬住他垂落在一侧的手指。
隐约的刺痛唤醒了季则尘的神识,垂下眼睫,盯着爬上怀中的赤貂。
赤貂欢喜地眨着黢黑的眼。
他看了许久,忽然捏住它的命脉,轻声问道:“我为何会在这里?
似乎并不应该躺在这里,受一夜的冷风。
赤貂不能人言,挣扎地吱叫两声。
季则尘淡淡地抬眸看向,正对面花团锦簇的院子,缓缓放开收紧的手指。
赤貂的爪子抓在冷白清瘦的手背,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凝成椭形的赤色花瓣,然后又被赤貂认错讨好似地舔着上方的血。
季则尘低眸看了几眼手背地血痕,并不在意地站起身,温和地抱起赤貂,披着最后淡去的晨雾缥缈若仙地往前而行。
府中的人渐渐清醒,热闹起来。
有人诧异一大早会看见,少师披头散发地出现在这里。
季则尘忽视所有人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抱着赤貂往前走,长发尾被潮润得滴着水,割裂出非人的清冷。
忽有下人一脸急色匆匆地跑来,见到季则尘在此处表情霎时转晴。
刚才他听家主吩咐去澜园院中找人,没有找到人,本是要前去复命,结果在这里看见了少师。
下人几步上前恭敬请安:“少师,奴终于寻到你了。
青年止住步,温和的睨他:“嗯?
下人道:“家主命奴寻少师去前厅,有贵人到访。
下人说得隐晦,而能被季家主奉为贵人的屈指可数。
季则尘垂眸看见自己形容狼狈,遂温和道:“你且告知父亲,时奴知晓,焚香沐浴换身衣裳便来。
闻言,下人偷窥了眼面前清雅绝尘的少师,好奇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从未见过少师如此衣裳凌乱的模样。
长发散乱,眉眼染湿,浑身透着凌乱的颓美。
“是。
院中。
唐袅衣因一夜没睡,正眨着泛酸的眼坐在院中,双手托腮发呆。
炙热明媚的光洒下她耷拉眉眼安静地坐在绿荫斑斓的院中像是一副鲜活的画。
夏笑提着篮子衣袖卷上一半刚从外面回来看见她似百无聊赖地坐在院中。
左右无事了夏笑搬过木杌坐在她的身边闲聊。
顺道把听见的那些都说给唐袅衣。
“刚才我回来时看见从外面进来了好多人全都是往澜园去的。”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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