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错进来之后,南嘉就溜走了。
公子胤收起了脸上的尴尬,赵错也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向公子胤躬身行了一个礼道:“明日公子厉婴就要提前出发前往蓟陵,其所率之兵卒为四千零二十四人,粮食被他带去七十五万斤,粮草三万六千斤,余下七十万斤粮食,五万斤粮草。”
公子胤点了点头,“拿出一百斤粮食给流民施粥。”
赵错问:“小人这就向公子厉婴禀报。”
公子胤抬了抬手:“拿我们的粮食。”
赵错一顿:“可是……”
公子厉婴带的人马接近公子胤的一半,还拿这么多粮食走,实在有些不合适,余下的粮食本就勉强够公子胤的兵卒走完剩下的一个月,若是再从中拿出粮食救济流民,难免会在后期粮食短缺时让军中心寒,生出二心。
公子胤道:“你不必再劝,所谓衣食足而后知荣辱,若是我们不给他们吃的,只怕他们会因为饥饿而铤而走险,他们人数有好几百,已经可以形成一股力量,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苛待百姓。”
他继续道:“从今日起,所有人饮食都要缩减一半,简单一点,本公子将会与兵卒们同饮同食。”
赵错点了点头,吃惊地想:不愧是从容指挥徒卒作战,打退狄人的公子胤,果然不虚。如此年轻,就有了长远的打算。
厉婴无道,却没有重大的罪行,胤眼下若去与厉婴抢粮草,厉婴定会不满,如此一来,军中议论纷纷,大概会说他对兄长不仁。
方才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而按照胤说的去做,日积月累之下,定会传出贤名。
得民心者得天下。赵错庆幸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公。
赵错:“是。”
……
翌日,公子厉婴早早就带上自己的人马离开了。
南嘉遵守自己的惩罚,与徒卒们一同行军,她脸上丝毫不见低靡,在朝阳的照耀下,整个人容光焕发神清气爽。
昨日出了营帐,南嘉又听到了系统提示她得到了三百点经验值。
南嘉忽然觉得这经验值赚得有点轻松了,心里也就更开心了。
兑换武力值之后,南嘉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她相信即使是与士兵们高强度地行军也不在话下。
她站在徒卒的队伍里,看着公子厉婴与公子胤辞行,她离的不是很远,听到公子厉婴说:“弟弟肩负重任,任务艰巨,可要好好保重啊……”
他说着,往南嘉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公子胤面不改色地给哥哥行了礼,非但对哥哥霸占他粮草的举动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耐心劝慰道:“哥哥此行,路上可能会遇到流民,胤以为,若是流民越来越多,随身携带的粮食越来越少,当他们把食物吃尽时,难免不会铤而走险,在这种时机,哥哥不妨将饮食简单些。”
公子厉婴大笑,并不将此话当真:“区区几个流民,本公子有何惧?弟弟过虑了。”
公子胤目光扫向哥哥身后堆成一座座山的食物,“一个两个或许不惧,几百数千呢?请哥哥万事小心。”
公子厉婴敷衍说了声多谢弟弟提醒,便带着人马离去。
公子胤端正着身子看他率领强健的人马渐渐远去。
南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杀了公子厉婴身边的一位得力干将,公子厉婴怎么会让事情就这么过去呢?
正在她思索时,公子胤对部下发了行军的命令。
……
另一边,公子厉婴手下的将领不屑地嗤笑:“公子胤真是小心过了头,想是他害怕那些贱民,便以为主公也是如此,居然对主公指指点点。”
公子厉婴瞥了手下一眼,轻飘飘地说:“闭嘴,他是我的弟弟,岂是你能议论的。”
将领连忙道不是。
公子厉婴又道:“传令下去,今日午宴大摆酒席,犒赏三军。”
总算甩掉了那个事事都要规劝他的弟弟,终于可以放肆狂欢了。
弟弟还算是好,就是啰嗦怕事了一些,我若一直带他行军,只怕这个月都吃不了几顿肉。
……
公子胤行军途中。
众徒卒都在关注他们中间这个美若天仙的弱女子,都以为她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受不了,可没想到她愣是顶着烈日同他们一起走了半日,哦不,并非顶着烈日,想来女子怕晒黑,中途弄了几片树叶和树枝编成帽子顶在了头上。
这也让她更加美丽了。
粮草紧缺,原本大家士气低迷,见到这个美貌的女子如此充满活力,大家稍稍振奋起来。
况且这半日她与他们同饮同食,即使吃着粗糙的麦饭,却一点也没有含糊,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吃进去了。
公子胤如此,没想到他的姬妾也是如此,大家不由得对她更加佩服。
“芦江,你真要跟我们一起走三日?”吃饭时,她所在队伍的下军将问。
“身在军中,自然要服从命令。”南嘉答道,小口小口吃着麦饭。
“你是女子。”下面那句“你不是军人,无需严格遵守命令”他没有说出来,这半句足以表明他的意思。
下军将用竹片大口扒拉麦饭,一粒米掉在地上,他捡起来抖落灰尘,面不改色吃下去。
他是个中年人,比士兵们年纪都大,却仍然有熊一般的力量。
南嘉一本正经地说,“下军将何出此言啊?难道我长得不像女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围正在吃饭的徒卒们大笑起来。
“芦江如此德行,令我等佩服。”他吃着饭呢,还给她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南嘉嬉笑道:“下军将,为了您这句话,我一定把全锦国的女人统统找来参军。”
趁众人哄堂大笑,南嘉又吃了一口麦饭。
她发现如果吃习惯了,这粗糙的麦饭也挺香的,毕竟行军太累,饿的时候吃啥都香。
在场的人只有上军将景龙没有笑,“芦女分明就是在讽刺我们。”
“不是‘你们’,景上军,我讽刺的是想太多的您。”南嘉道。
这次笑声隐隐带着焦躁不安的气氛。
景龙盯着南嘉,黑眸里带着不屑,“一个妇道人家,对男子丝毫没有避讳,说起话来口无遮拦,你若是一个男子,早已不知被人打了多少次,还会被你的丈夫打。”
“何苦呢?”南嘉道,“想打架就直说,小女子愿陪上军将过两招,放心,小女子没有嗜打的恶习,定会对上军将手下留情。”
此话一出,众人想忍,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景龙抿紧嘴唇站了起来,“我不打女人……但若你真跟我打起来,不知还能否笑的像此时这般灿烂。”
南嘉故意看着手里用来扒拉麦饭的竹片,“哎呀,景上军,我不是说愿意陪你打嘛,你何必找借口推辞?”
她举起那小小的,像勺子一样的竹片,看起来十分儿戏,“现在就开始如何?”
然后她两步走过去,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样,把竹片戳中景龙的胸膛。
人们的笑声震耳欲聋,下军将连麦饭都喷出好几粒,呛得边喘气边咳嗽。
景龙僵着身子离开了,脸色难看得像是被人插中胸口一样。
下军将仍然笑得喘不过气,南嘉拍拍他的背。
“景上军主动认输,”南嘉高声宣布,“他的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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