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下面压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
【姐姐,我想见你】
季修商瞅了一眼:“那个小孩儿?”
“嗯。”涂林没有脱外套,“我去一趟。”
苏梓童住在楼下,一个护士姐姐照顾她。
他们提前下山的消息没告诉剧组的人,苏梓童出事到现在,她家里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童童开门,是我。”
小姑娘很高兴看到涂林,单只脚跳着来开门。
“姐姐!”
苏梓童这伤一时半会肯定拍不了戏了,樊志然昨晚给她打电话说设备还在质检,也给随行的工作人员们放了一周假。
涂林进门后看了看四周:“和你一起住的那个姐姐呢?”
“她们今早要去医院里开会。”
涂林点点头:“我收到你送给我的小手环了。”
苏梓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去敲门了,那会儿姐姐不在。”
苏梓童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儿,涂林其实有预感她想说什么。
在东野山的那段日子,涂林也听樊志然提到过几次她家里的情况。
苏梓童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去世,父亲那边父母早就没了。
唯一的近亲就是她舅舅,自然夫妻两个的财产也全都到她舅舅手里了。
可惜她舅妈却容不下苏梓童,家里本来就有两个儿子,这笔钱只够他们给两个儿子留作以后娶妻的彩礼。
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苏梓童被星探挖掘,尝到第一口甜头后,她舅妈就找到了生财之道。
她今年已经快十二岁了,连小学都没上,一年四季就在各个片场辗转。
“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涂林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她也能猜到苏梓童为什么来求自己,这段时间在东野山上,人人都知道了季修商的身份。
涂林情绪上没什么起伏,她并不会觉得苏梓童势利。
在溺水的时候如果出现了救命稻草,谁能不抓呢?
“我想读书。”
明明是稚气未脱的声音,涂林却听出了她的坚定。
偏偏就是这句话,正好击中了涂林的心房。
她虽从小生长在优渥的家境,却也跟着涂胥正去过贫困山区,见过人间疾苦。
“舅妈说等我赚够了学费才能送我去上学。”
涂林听得心里冒火,却不好对着小孩子表现出来:“姐姐可以送你上学,可是你舅妈肯定会把你接走的。”
苏梓童愁眉苦脸,低着头不说话。
“童童愿不愿意换个名字?”
只要能去上学,让她做什么都愿意:“愿意!”
涂林虽然不想告诉她任何负面消息,可是这是她做出选择必须要知道的。
“这意味世界上不会再有苏梓童,你能明白吗?”涂林观察着她的表情,“我可以资助你考上大学为止,但是你得去孤儿院长大,以后也不能再回家,也没有演戏的捷径。”
这个圈子有多捞钱,涂林想苏梓童应该比她更清楚。
“我不想回家,也不想演戏。”
涂林一愣,却突然懂了苏梓童。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自由,而不是成为别人赚钱的工具。
“姐姐,钱以后我会还给你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求你帮帮我。”
涂林似在沉思,半晌才说话:“我想想。”
脱胎换骨这可不是件小事。
可是她真的难以拒绝。
回到自己房间,涂林把花环握在手里,坐在沙发上许久,一言未发。
像是做了某个决定。
“怎么了?”季修商被她盯地发毛。
“我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但是狠不下心拒绝。”
涂林简单给他说了情况,季修商挑眉,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好就去做,我兜底。”
他甚至没有犹豫,好像只要是她想做的,无论是什么,他都要尽其所能去做。
“你这么惯着我,不怕哪天我闯个大祸?”
“有我在,闯不了大祸。”
要是别的人说这话,涂林一定不信。
可是,他是季修商。
多年前,在她母亲病逝的葬礼上,北城依旧只有他来了。
距离第一次在父亲的葬礼上见他间隔了整整四年。
她当时并没有认出他:“你是?”
“你父亲的朋友。”
那次涂林甚至都没有记住他的模样,丧父的泪水让她那段时间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当母亲离开,涂林变成了亲戚们眼中的一块肥肉,哪怕仅剩的家产早就花在了给母亲治病的医院。
林辉在涂胥华的怂恿下逼着她嫁给宋家小儿子,那时她才刚满18岁。
以她母亲的棺木相逼。
而这次,他又来了。
涂林知道那个人叫季修商,是季氏的继承人。
她无比希望他还能记住自己,跪在母亲的灵位面前,用尽全部的尊严。
“季先生,求您帮帮我。”
那一刻,她没有抬头。
听着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疏离、陌生。
“我从不插人别人的家事。”
涂林唯一的勇气被击得粉碎,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羞耻地颤抖。
“你得有个合理的身份。”
赤裸裸的暗示,涂林怎会不明白。
空气冷得可怕,涂林却感觉头顶被男人视线盯地火热。
“季先生,你能帮我多久?”
“取决于你。”
言简意赅,却安了涂林的心。
再后来,她再没见过林辉口中那个宋家的小儿子,此时,她已经住进了白庭。
涂林看着眼前的季修商觉得心里暖流奔涌。
哪怕有个不怎么好的开始,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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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苏梓童送走的这一天,涂林和季修商去见了范堂。
大腹便便,倒是和她猜想中长的差不多。
他脸上的每一个褶子都写满了谄媚,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一封匿名邮件。
是东野山工程的工人们的住院记录。
“季总,久仰大名呀!”范堂没有带别人,忙着给晚到的两人倒茶,“上次你捐赠物资我就应该登门道谢啊!”
涂林却碰都不想碰,一想到这个人和自己父亲的死有关,她就恶心的喝不下去。
看两人都神情淡淡,范堂立马转移了话题。
“这些菜都是连港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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