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心牵被破坏了,小篁也不知原本附着在法宝上的功能还有没有用,她将留心牵重新戴回额头上,决定去山脚的桃花林试试。
这片桃花林是喜好钻研阵法的同门经常光顾的试验场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换上新的阵法,用于与同好切磋。小篁在林子里转了两圈,得出结论,留心牵上找出阵眼的功能依然完好,但失去了什么功能她暂时看不出来。
她不知那位白发长老是出于何种目的挖掉宝石,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被寒蚀咒打中过,因而泄愤。总之不管怎样,无端被人破坏了法宝,她不开心。
小篁回到房间,郁闷地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莫葑菲既是不打算收她为徒,她就只能拜别人为师了,也不知这位素未谋面的师父脾气如何?儒修大多随和儒雅,她的师父就算脾气坏点,约莫也不会坏到哪去……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想到那个卷轴,顿时精神一震,从床上坐起来。
她内视识海里的情况,尝试用神识拨弄卷轴,但卷轴没什么反应。
书灵也需要睡觉吗?
一直以来,她都搞不清楚先前帮过自己的陌生声音从何而来,如今看来,对方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卷轴的书灵。据说能说话的灵很罕有,这个书灵在遇到她之前应当已经修炼了很长一段时间,有自我意识的灵一般不会轻易认主,他为何愿意与她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修士结元魂契?
“陌生人,你在吗?”小篁试探性地发出呼唤。这种有思考能力且能与人交流的生命体,在她看来与人也没有多少差别了,她现在身上突然多出个“人”,总得问清楚对方的目的。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你可以说话的。”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沉寂,小篁没有收到任何答复,她的期待值逐渐降低。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搞错时,陡然,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唤我何事?”
他真的在!
不过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之前听他说话,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空旷的空间中,虽然自带混响,但声音大抵是清晰的。现在他的声音不仅变浑浊了,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嗡鸣声,有点像她以前那个总是接触不良的电脑耳机,很是刺耳。
“你到底是谁?为何一直跟着我?”小篁有点担忧,如果对方真是书灵倒还好说,就怕不是,一直有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如影随形跟着自己,这可是件吓人的事。
对方不语。
小篁继续追问:“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卷轴的书灵?”
良久,那个声音终于再次响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嗯,我是卷轴的书灵。”
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小篁并没有完全放心,她带着不解询问:“你为何要与我结元魂契?”
对方大概过了一分钟才有回应:“我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被段椿潇偷出段家,但我不想认他为主,恰逢你出现,于是便与你绑在一起了。”
只是这样?小篁还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优良品质吸引了这个书灵,结果是她想多了。
她觉得这个答案有点牵强,卷轴是段椿潇主动给她的,当时段椿潇应该是没打算与卷轴结契,就算他有那个想法,这书灵是有自我意识的,完全可以拒绝段椿潇。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段椿潇已死,卷轴也和她绑在一起了。意识到这书灵是个有智慧的生命体,又是从世家大族出来的,一定知晓很多秘法,小篁试着与他打个商量:“你能不能跟我解除元魂契?”
听到这句话,对方发出一声低笑,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
“我是段氏一族世代传承的至宝,你可知段家有多少子弟欲与我结下元魂契,却不得其法?”
小篁不知,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如今外界到处在传斐君山段氏丢失了一件重要的宝物,人人都巴望着能寻到这件宝物,若让那些贪婪之辈知晓东西在她身上,那些人一定会活剥了她。
不义之财不可取,她不是贪心的人,她只想活得久一点,过得安稳一点,这种伴随着腥风血雨面世的旷世宝物,就算再珍贵,她也要不起。她叹了口气道:“你就告诉我该如何解除元魂契吧。”
书灵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答道:“解不掉,除非你的修为臻至化境,来日可自行解除,否则只有等你身殒道消才能结束这段契约。”
这与岳先思的说辞一样,可要她身殒道消是万万不可能的,小篁问:“化境具体指哪个境界?”
“至少要玉衡境,待你能元神出窍之时。”
玉衡境……
小篁如今还处在修炼境界的第一阶段——天枢境,离玉衡境还隔着天璇境、天玑境、天权境,以她的资质,怕是要修炼上千年才能进入玉衡境。
这就麻烦了,这个书灵以后要一直跟着她。
虽然灵在没有化形之前是没有性别的,但这个书灵的声音是个成年男声,以后修炼出男身的概率很大,她很难不把对方当男人看待。一个“男人”住在自己的识海里,自己干什么都会被对方知晓,这让她很不舒服。
自从修炼以来,她大多时候都在服用辟谷丹,几乎摒弃了五谷轮回的需求,可她偶尔还是需要通过泡澡来放松精神的。一想到自己得了这卷轴以来不知泡过多少次澡,她的耳根就不由得发热,支吾道:“你……你之前,是不是看过我沐浴?”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那书灵发出一声噗哧的笑,随后是断断续续的憋笑声。
小篁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你偷看别人沐浴,还有脸笑?”
书灵笑够了才道:“我笑你思维奇特,得了我这样一件宝物,不想着从我这里谋点好处,却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地方?唉,难怪你修炼至今,还在天枢境打转。人生一世,赤条条而来,坦荡荡而去,肉身贞洁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又何须过分介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说得对,所以,你偷看我沐浴确有其事吧?”
书灵被噎了一下,低语:“以后我不看就是。”
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他这口吻,绝对不止看过一次!
小篁不是非要跟这书灵争个是非黑白,他们既已结下元魂契,便是休戚与共的关系,无法完全避免被对方窥到隐私,她只是无法接受对方对她有所隐瞒。
这书灵显然已经有一定程度的阅历了,至少知悉人类的道德底线标准,他隐瞒自己的存在已是不对,还要借着这份便利偷窥别人,更是错上加错,现在还要拿一套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反过来怪她看不开,岂有此理?
见小篁果真生气了,书灵无奈道:“我错了,我并非出于故意,我大多时候都在休眠,唯有在去邪苑那次不慎看到不该看的,但我也帮了你,也算将功折过吧?你若是气不过,便把我从你的识海里取出来,打几下泄愤吧。”
打他有什么用?他一个卷轴又没有痛觉神经,打他还嫌手疼。不过对方既肯认错,的确让小篁气消了一些,小篁不会得理不饶人,她嗤了声道;“我不与你一个小小书灵计较。”
书灵又忍不住笑了。
把小篁哄好了,他便嘱咐道:“日后你照常修炼,平日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不会害你,同样的,只要你不主动对外吐露我的下落,便没人能发现我藏在你的识海里。今日在渡伤林发生的事属实是意外,日后你切莫轻易摘下留心牵,这坠子能掩盖我的灵气。”
说到留心牵,小篁问:“留心牵被挖去了一颗宝石,不会影响使用吗?”
“无妨,不是什么大问题,日后你若遇见段枫潇,再请他给你修好便是。”
“你当他是路边修鞋的,让他修他就给我修?”小篁觉得这是异想天开,且不说她还能不能遇见段枫潇,就算遇得见,她也不觉得那位公子哥愿意给她提供这种保修服务。
“他会的,他脾气好得很。”
听书灵这信誓旦旦的口吻,似乎对段枫潇十分了解,不过小篁转念一想,他本就是从段家出来的,了解段家人也正常。
小篁好奇道:“你是被谁制造出来的?自诞出灵智以来,你就一直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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