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纪云缈,被王大夫妇的话气得不轻。
好家伙,把我当冤大头了是吧,月莲姑娘心思纯良,值得出手相助。自己赶时间,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银货两讫省得跟这泼皮纠缠,这下子可别怪我胡来!
她瞥了眼人群后方正在探头探脑的守正,收回视线,开始恶向胆边生。
“那不行,主家用人价格都是定死的。”
将银两放回袋中,纪云缈作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停顿一下又道:“不过通房妾室倒是可以谈。”
听到可以卖个好价钱,王大立马换了嘴脸,眼里露出精光,苍蝇般搓着手:“能卖几个钱!”
“那得看是什么货了。”
一旁壮妇人腆着脸比划着:“是良家女,别说是进窑子,都没送出去做过丫鬟,以前一直养在家里干干净净的。”
“良家女。”纪云缈嘴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挑眉看向俩人,言语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大昭强卖良家女子是要受杖刑入天牢的。”
王大根本听不出端倪,满不在乎咧嘴笑道:“嘿嘿嘿…我知道,这俗话说得好,民不举官不究呗!”
“但姑娘看起来并不愿啊!”
王大一脸得意瞥过去,像是在看一件物品:“她是我妹妹,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哼,垃圾!
纪云缈冷哼一声,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知道她是你妹妹,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畜生不如!”
王大一愣,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褪去,表情十分滑稽。呆了片刻反应过来对方在戏弄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沉着脸伸手想要将纪云缈拽过来,疯狂咆哮:“你这贱人,耍老子玩是吧,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纪云缈灵活躲过,扯开喉咙喊道:“救命!打人了打人了,有人要杀人!”
卫霖见状愤怒不已,提气就想上前。
陆行泽按住他,勾起唇角,眼中笑意更甚:“再看看。”
围观群众见此情景也躁动起来,有几个全程吃瓜的年轻小伙子还正气十足挡在两人间。
守城的侍卫听到动静,按着腰上的佩刀走了过来。
“吵吵闹闹做什么,再不老实点全抓起来!”
见到身披软甲还带着武器的侍卫,王大立马换了嘴脸,谄笑道:“官爷,我家妹子不听话,训了她几句。”
纪云缈朝着侍卫举手示意:“军爷,我要告发有人拐卖良家女。”
王大一脸理直气壮:“什么拐卖,这是我妹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现在老头死了,她又没出嫁,就得听我的话,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这都说的什么混账话,周围百姓又被点燃了怒火,纷纷朝着他指指点点。
纪云缈朗声道:“依大昭律例,强买强卖良家女子需受杖刑二十,入狱罚垦五年,怎么你要违抗律法了?”
“守正大人,我说的对么?”
她看到了侍卫身后跟过来的守正,立马扬声朝他询问,将众人目光引了过去。
把家里的事拉到国家层面,被点到名字的守正严肃颔首,朝王大看去。
王大心头一颤,慌忙改口:“我哪有说卖她,不过是给她找个差事,可别血口喷人。”
“你当大家耳朵聋了啊!”
纪云缈毫不客气出声嘲讽,指着周边一圈人,侧身时便瞧见站在人群中的白衣男子,脸戴银色面具,黑发随意半挽着,一副悠闲居士的打扮。
这面具实在太有记忆点,她只一眼便认出来此人是那天的落水公子。
也不知道站在哪里多久了,抛去奇特装束,那体态在普通人里也是鹤立鸡群,照理说一眼能发现,难不成方才刚好卡了视角?
思索间,见他朝自己微微颔首,又轻拍两下手掌。
纪云缈明白这是在夸奖,虽说不熟,但在认识的人面前表演还是有点尴尬。她轻咳两声,权当作没看见,继续攻击王大:“你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各位都可以作证,方才他一说这姑娘是良家女,二说要强卖她进窑子,抵赖不得。”
众人纷纷点头。
壮妇人见情况不妙,立马往地上一坐,四肢乱弹,开始哭天喊地:“我和她哥哥辛辛苦苦养家供着她,还历经万难将她带来都城谋个差事,可不能昧着良心乱说话。”
讲不过就闹是吧!
纪云缈听得耳朵痛,气沉丹田猛斥一声:“吵死了,闭嘴!”
那妇人被这一声吼镇住了,躺在地上一时忘了动作,众人视线也齐刷刷全都投过来。
哦豁,这小姑娘还挺泼辣!
卫霖混在人群里乐呵呵拍手,扭过头去看身旁的陆行泽。
只见他轻抚着胸口,似乎受了惊吓的模样,在那自言自语道:“好凶啊…”
卫霖:……
趁着壮妇人愣神的空挡,纪云缈抓着少女的手腕朝大家展示:“大家看看这位姑娘的手,小小年纪手上全是伤口和老茧,右手手指都已经变形了,一看就是操劳过度,反观这位在地上撒泼的,膘肥体壮白白胖胖又气如洪钟,到底是谁养谁?”
“还有这脸上。”她将少女额间刘海撩开,露出青红交错的痕迹,“看看她脸上这淤青,还有刚刚打的巴掌印。”
趁着撩头发的时候,她靠近少女,轻声道:“姑娘,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少女惊恐地看着她,缩回手用力揪着破烂衣摆间悬着的荷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因为亲缘本能想要抗拒,那绣着莲花样式的荷包已经被攥得不成样子。
众人都望着她,连守正也上前一步询问:“姑娘,她所言是否属实?”
少女垂着头站在原地不答。
“姑娘?”
守正又唤了一声。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抬起脸,指着王大哽咽道:“大人,我叫月莲,这是我的兄长王大,边上是我嫂嫂,我们是宁州人,前些日子才来向阳村暂住。”
听到向阳村三个字,纪云缈皱着眉沉思:这么巧,而且宁州…
好熟悉的感觉,到底在哪里听过?
卫霖更是神色凝重,脸上再没了看热闹的轻松。
“母亲是带着我改嫁给王家,父亲走后,家中所有活都是我在做,还要没日没夜赶绣品养家,卖出去的钱全给他和嫂嫂拿去了,他们好吃懒做还赌钱。”
胖妇人谎言被戳穿,顿时恼羞成怒,瞪大眼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一起,又想像往常那样伸手去掐她:“你、你…反了天!”
“这些年他们已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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