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兄之名守山河》
清晨,宋凌正在研究寺中发出的奇怪新帖,帖上写:年不复年,日不同日,梵音佛讲渡众生,升官发财百病消,帖金三十文,香钱二十文。
宋凌眉头皱起,帖钱,香钱,往年这些都不收费的,不都免费的吗?倒不是因为这个才来查,梵音寺主善正义,寺中佛祖虽灵,但也从为这般大肆宣扬过,实属不像济源大师的作风,疑点在这里。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传来,门外传来寺中僧人的声音:“施主,济源大师在后院等您,说有要事相商。”
宋凌将帖子收好,回道:“知道了,马上过去。”
——
【饭堂】
桌上摆满素菜,李云凡早就饿的发昏,路上带的干粮都被他打发时间吃光了,昨夜可是空心肚,连做梦都没好梦。
他倒不挑食,端起白花花的米饭炫了八碗,拿起第九碗的时候,依旧大口大口地吞咽,不知道的,以为他刚逃荒回来。
李云凡吃的正香,阿虎垂头丧气的走进饭堂,垂丧着脸跳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
李云凡吞下最后一口饭,将碗放在桌上,见阿虎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阿虎,你怎么了?这脸拉的跟拉糖似的,不会因为昨天……”
“不是……”阿虎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平日的乐乐虎今天怎么变成悲悲虎了?这让李云凡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走到阿虎面前蹲下身,见他眼泪吧嗒吧嗒掉,急忙给他擦眼泪,安慰道:“好阿虎,别哭了!你心里有苦对我说,我替你主持公道!”
阿虎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真的吗?云凡哥哥?”
李云凡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阿虎吸了吸鼻子,道:“你和我一起去对付那个死狐狸。”
“死狐狸?”众所周知,李云凡脑子反应慢,他迟疑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余窑?”
阿虎双手抱胸:“没错!云凡哥哥,你说要帮我的,可不能不做数。”
李云凡犹豫片刻,自己大话说早了,把昨天那档子事都忘干净了,余窑对他有救命之恩,坑人不太好,太丧良心了。
阿虎看出了他的犹豫,道:“放心,只是出去溜溜他,在黑漆漆的树林中搞个小恶作剧,让他害怕到哭!这就当报复了。”
李云凡再次陷入犹豫,又想到余窑也是个大男人,这点小恶作剧应该没事,权衡片刻,他下定决心道:“行!这事我应了!不过,就这一次!”
“嗯嗯!”阿虎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心道:死狐狸,你给我等着!
——
寺中后院种满昙花,院落布有聚灵阵,灵气常年充盛,又有僧人细心照料,片片花蕊更是剔透灵动。
穿过拱月门,亭中坐着个老和尚,便是寺中人人敬仰的济源大师,也是宋凌的师父。
宋凌未进江湖时,一直在寺中修福,以她原名来谈,便是李沐辰在八年前恶疾缠身,闻梵音寺灵力可渡恶劣病气之人,李沐瑾(辰王)便偷偷将她送至梵音寺养病,她初来寺中时,遭到山下村民不满,唯有济源大师将她护在膝下,天天以药膳调理,以佛法净周身病气,收她为徒,教她武功。
宋凌走到济源大师身后,恭敬道:“弟子李沐辰,见过师父。”
济源大师未回头,指尖轻捻着佛珠,道:“辰儿,回来了?”
宋凌回道:“前来查一事,担心寺中安危,请师父见谅。”
济源大师道:“谈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这早已是你的家,你能回来见师父,师父很高兴。”
宋凌看向济源大师的背影,似乎有些疲惫,气息上并无太大变化,心里却隐隐不安,她想站起身去看看济源大师,担心他会不会年迈生病,他这人嘴硬,有苦不讲,她刚有起身动作,便被济源大师叫住了。
“徒儿,若你站起了,便待在原地陪为师聊聊天吧,为师好久没和你说过话了。”
宋凌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盛,但也不能不听他老人家的话,她拳头微微收紧,大概猜到了什么,也有了最坏打算,声音发颤:“师父……您说……”
济源大师抬头望向朗朗晴空,感叹道:“老衲奉德一世,见了太多断舍离,谈什么风华不风华的,度年不度年的,误入歧途的好苗子才是悲观……老衲参了世间万事,却又理不齐世间万事,不是无助,是心中一念不断,一道劫孽啊!”
他抬手触摸太阳升起的地方,继续道:“日复一日,世态万千,扶云探意,桑洛霞归,为师自以为可以救度众生,却还是高估了自己,若早做出决断,哪怕心狠一狠,也不会心疚一辈子……”
宋凌眼神复杂,扶云探意,桑洛霞归,她知道说的是谁,是扶桑,你没听错,玄门四戾,排名第三的扶桑。
这是很多年前的旧事,扶桑是山下人家的姑娘,身负圣灵根,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常年为梵音寺僧人送斋食,奉香火,十七那年,被赌鬼父亲十二两银子卖给一户豪家,嫁给过世的人压亲,婚前,她偷跑到寺中求佛庇佑渡此一劫,日后愿当牛做马以表感谢。
当时寺门紧关,所有僧人正集中精力为皇帝的江山社稷祈福,少有人知晓她在寺门台阶上,磕的头破血流。
济源大师当时听到了,但祈福仪式不能断,听着门外嘶哑的哭求,他心里阵阵发痛,纠结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将祈福仪式走完。
仪式结束后,济源大师赶忙叫弟子开寺门救人,门开了,未见扶桑人,只见通往下山路的两道血痕,这一幕令他终生难忘,也成了他修行路上的劫。
“不念尘……不念尘……人各有难处,终极一生,也不知是对是错……”
话落,济源大师便没了动静,宋凌心中一沉,一颗热泪盈眶而下,颤颤巍巍走向前:“师父……”她走到济源大师身旁,缓缓转头望向他,再也忍不住坐地痛哭起来。
拱月门旁,倚靠在墙上的白衣和尚默默掉下一颗眼泪,他名空慧,与他哥哥空竹是双生子,他也曾是济源大师膝下打闹的孩子,如今却连看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
夜已深,宋凌还坐在桌前发呆,一壶桃花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抬头望去,是虞衡。
宋凌强忍泪水道:“你回来了。”
虞衡坐在她对面,倒了两杯桃花酿,道:“尝尝,馗歌城回来时顺手带的。”
宋凌心里全是泪水,拿起杯子仰头灌下,道:“再来一杯。”
虞衡笑了笑,又为她倒了杯,见她再次一饮而尽,还要讨一杯时,将酒抱回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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