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种田系统被托管了》
一大清早,
兰家人便都知道了兰重醒来的消息,又请了一回村里的老大夫。为了保险起见,老兰头还特地跑了一趟隔壁村,把那里的稳婆也请了过来。
在村子里,稳婆不光要会接生,对妇人病、孩子病,也都要懂上一些。老大夫走得慢,倒是与风风火火的稳婆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到了。
两人先后看过兰重,又替他摸了摸脉,都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只要好生调养,莫再受风寒便好。
云山村所在的陈州地处北面,冬日虽冷,生病的人却少。
自九月起,一直到十一月,各家各户便开始为过冬忙活吃穿用度,几乎不得停歇。等进了十二月,各家就要开始正式猫冬了。
除了年节前后村子里热闹些,余下时候各家人很少出来走动。
云山村也算是个富裕的大村,很少听闻有人冻死,或者冻病的。一年到头,冬天是老大夫最悠闲的时候。
虽然是因为雪天赶路,才让两个孩子染上了这么重的风寒,但也正应是冬天的缘故,老三一家回来的时候才能那么快的找到老大夫,将烧的抽搐的兰重救了回来。
说一句“时也,命也”,倒也不为过。
既然兰重已无大碍,也不需再另吃药,老大夫和稳婆都坚持不肯收钱。
牛贵香哪肯让人白跑这一趟?
雪虽停了,地上却还结着一层薄冰,天寒地冻的折腾这么一趟,没有让人空手回去的道理。
牛贵香让儿媳拦着俩人,去后院鸡窝里还热乎鸡蛋摸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给系上了。多的也没有,只能一人给拿了三颗鸡蛋,外加一颗大白菜,用竹篮装好,给两人拿上。
两人推辞半天,到底还是一人拿了一个筐回去了。
送走两人后,石香楠不知思忖着什么,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眼看着就要到三月,开地在即,几个儿子却都不在家。原本是兰老头和兰老二一道准备种子的活计,这会儿便由牛贵香婆媳二人,连同兰老头一起接手。
后院里,娘仨一人坐着一个小板凳,半眯着眼,仔细挑拣手里的种子。
手上做着活计,娘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忽然牛贵香说道:“顺儿,等老二他们回来后,你去县里跑一趟,把娘的那对银镯子拿去当了吧。”
老兰头猛地站起身,小凳子被带得“砰”的一声翻倒在地。
王金花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态。
只见老兰头脸上满是无措与不可置信:“娘!那是爹最后留给你的,怎么能当?!”
牛贵香神色平静:“物件哪有人重要?咱们一家过得好了,你爹在地下也能闭上眼。”
老兰头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怎么...怎么就到要当镯子的地步了?”
王金花一把拉住牛贵香的手,靠在她身边,手里的豆子早不知滚到哪去了:“娘,为啥呀?要不...要不我回娘家借,我去城里做工,娘呀!你别当镯子,咱们...”
她越急,话就越乱,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章程来。
公爹去世得早,留给婆婆的东西,这些年为了养活一大家子,卖的卖,送的送。
如今剩下的,也就这一对银镯子了。
婆婆当年大病一场,都没舍得动它们。
王金花急得抹眼泪,牛贵香抬手替她擦了擦脸:“竟说胡话。你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还回娘家借钱?也不怕人笑话!再说了,咱家也不是穷得叮当响。”
老兰头急得直跺脚:“娘!既然不穷,干嘛非要卖镯子?!”
牛贵香起身,把他踢翻的凳子摆正,示意他坐下:“你这孩子,急什么?再说了,这是我的镯子,我还做不得主了?”
老兰头梗着脖子不吭声。
牛贵香笑着看他。
这一刻,她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好儿子、好儿媳。他们懂她舍不得,也懂她看重的从来不只是那一对镯子,而是镯子上承着的念想。
牛贵香拉着儿媳和儿子的手,慢慢同他们算起账来:“咱家这些年,实打实存下来的,也就二十两银子。老大年前带走了十两出门,这回回来,只带回了二两。胡家卖地,又花出去六两。这样一算,本该还剩下四两。原想着这四两银子,能买头牛,给家里添个牲口。可年节里,又不得不花出去二两多,里外一算,如今手里,只剩下二两银子。”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老大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准,不能光指望他带钱回来,他要是还想出门跑本钱不能少。眼看就要开地了,光是修农具,最少也得半两。李家的事也没个定数,要是他们家找上门来,这又是一桩官司。手里必须要留些活钱,只要有活钱,各处才能周转得开。”
老兰头正要开口,便被牛贵香抬手止住。“你也别再提什么让老三一家出去躲躲。”
她语气不重,却一句一句压下来,“明摆着要冲着咱家孩子来,你以为躲一躲就能揭过去?”
她顿了顿,又道:“按老三一家最开始的盘算,这事没准儿还真能成。可李家明显不是这么想的,把人都送到咱们眼皮子底下了,这时候再躲也没用了。”
虽说兰老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可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牛贵香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像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真要惹上事,既无靠山,也没门路,最后能想的法子本就不多:要么让犯事的人先躲出去,盼着事情还能不连累家人。要么索性举家逃离,能走多远算多远。
只是这些法子,也早成了老黄历。如今户籍不比从前宽松,想冒充流民混过去,已是行不通。
想要去别的州府,路引、文书,一样都不能少。兰家老大跟着出门跑过几次商,这些门道,他们家心里再清楚不过。
牛贵香一边念着家里的开支,一边更担心老三若是回不来,后头就得早做打算,少不得要去衙门走上一遭。
到那时,只怕不止要当掉那对镯子,衙门上下若要打点,没有二十两银子,怕是连个响,都听不到。
门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阴影里,她一动不动,活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朵小蘑菇。
兰融原本是想趁着奶奶和太奶都在,跟他们商量商量给她几颗麦种。谁知人刚到,就听见了这样一番话。
转眼间,石香楠身边便多了一个小小的耳报神。
兰融凑到她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最后一脸困惑地问:“咱们家里,是不是没钱啦?”
石香楠和兰老三这两年,虽说挣得不算多,却也足够花用。
铺子是石木匠还在时置下的,地方不算好,铺面也小,却胜在老主顾都认准了,也免去了另租铺面的花销。
每个月里,除去给兰重补身子、看大夫的开支,还能零零碎碎攒下几十文到几百文。
这样一点点存着,如今石香楠手里,也还有三两多银子。
其实若不是两对小夫妻平日里没人管着,没准还能存得更多。
他们都是头一回当父母,对孩子喜欢得紧。再加上兰融聪慧活泼,兰重安静细心,全然没有一般孩子的淘气惹祸,看见什么新鲜玩意,总忍不住买回来哄孩子开心。
光是七巧板、九连环、鲁班锁、华容道这些小玩意,姐弟俩就装了满满一箱。
他们家的孩子还从来都没因为钱发过愁。
石香楠并没有回答女儿关于钱的问题。孩子还小,对银钱没什么概念,说与她听也是无用。
石香楠心里已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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