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穴来风的绯闻很快就被压下去了，程棠知晓了周霁川的雷霆手段，真的就一点都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她在社交平台发布消息，同步辟谣。

接着又给周霁川发了条消息，“不好意思，送我回家还连累你上新闻了。”

对面很快回复，“不必，此事因我而起。”

他查清了这件事手笔来源何人，只不过是条见不得人的狗罢了，不足为惧。

程棠因为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而心中难受了几分，她喜欢周霁川，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那会儿子她还不是如今的模样。在程棠快上高中的时候，母亲何月婷和程氏集团总裁程覃结婚了，两人那会儿各自都带着小孩，而程棠那时候还叫赵棠，母亲带着她嫁进程家后，就改了名。可名字改了，隔阂可没有这么轻易就能消除。

继父也有一个儿子名叫程然，跟程棠同校，明面上对她这个继姐友好，实际上却处处排挤这个继母带来的侵入者。那时候程棠被程然的朋友们称为鸠占鹊巢的丑小鸭，被嘲笑以为改名就能变成程家大小姐。

程棠没有同桌，时常出现作业不翼而飞，路过球场被球砸中脑袋，回答问题时被突然哄堂大笑打断的时候。

程棠试图反抗，老师不会为了她得罪程家正经的继承人，回到家里，保姆和其他佣人对她身上的脏乱视而不见，她靠近怀孕的妈妈，可最终只换来了一句，“棠棠，你要乖乖的，好不好。”

妈妈很爱她，也很爱继父，更爱肚子里的弟弟妹妹。

“好。”

她可以等，等上大学后，去个远远的地方逃离这一切。

所以，她一直在忍耐，可是有一天，那个球又要砸到她身上的时候，她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袭，可这一次，有些不对劲。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她睁开眼睛。

穿着白色校服的高大男孩挡在了她身前，手里头紧紧拿住了那个球。

“没长眼啊，往人身上扔。”

他的铭牌上写着周霁川三个字。

那群人知晓周家的厉害，一个二个如鹌鹑般不敢吱声。

周霁川扔下球，看了程棠一眼没说任何话就离开了。

后来周霁川分班来到了他们班，成为了程棠在这个学校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同桌。也是那时候，程棠才知道，她竟然也会变成一个话多的人，单方面地在周霁川耳边谈天说地，周霁川绝大部分时候不会回应，就低头看着书。可就这样。程棠也已经很满足了。

她就这样喜欢上了周霁川，也是单方面的，未经允许的。

故事有些俗套，可程棠没能免俗。

后来她去了英国，她拼命练琴，拿了无数大奖，最终也成为了众人口中的知名音乐家，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丑小鸭程棠。

如今回来，她只想找回那个还愿意在她旁边倾听的周霁川。

周霁川发了那条消息后，迟迟未收到苏静水的回信，难道她没收到消息？没看到更好，他已经把绯闻压下去了。

他放下手机，对面坐着越东集团的元老级股东孙尚志，对方年近七旬，从前就跟着父亲打拼，手头有近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容小觑。可他查出来最近孙尚志的大儿子孙炳坤频繁出入徐家旗下的一处会所，同徐蓉的大哥交往密切。

桌上摆着名贵熏香，一缕青烟点燃而后逐渐升空，香气弥漫开来。服务员进来行云流水地泡了一壶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后又训练有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霁川，如今可有找到心仪的对象了。”孙尚志穿着一身中山装，手中还拿着一根拐杖。

“还在努力中。”

“哈哈，男人嘛，忙着事业，可以理解。”

“孙叔，你对越东下一次董事选举会议有何高见？”周霁川懒得再叙旧，直接开门见山。

“现在啊，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人已经老咯。”孙尚志打着马虎眼，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并不明显。

“孙叔可别妄自菲薄，要是没有您那辈，可没有如今的越东。”

“未来还得靠你们，可你哥哥啊，还是差点，他弄出来的那些事要是被曝光对公司可是会有很大影响的。”孙尚志一脸义愤填膺，仿佛全身全意为着公司大局着想。

“确实。我哥他有些地方做的不对。”周霁川扯起一丝笑，那笑意未达眼底。

要是周霁川没查出来孙尚志连同家属涉嫌侵占公司资产，收受贿赂的那些罪名的话也要信以为真了。

相比之下，周文川的那点事压根算不上大问题了。

“孙叔，我恰巧也有一些问题想要跟您探讨一下。”他把那些搜集到的罪证摆在眼前，仔细盯着孙尚志的表情。

孙尚志一开始还很愤怒。“霁川，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跟着周先生一路走过来的，就拿这些东西来污蔑我！”

愤怒是因为恐惧。

在他下手前，父亲脸上挂着忧伤的神色，“霁川，他们几个好歹还是跟着我干了挺久，事情还是别弄得没余地。”

他没有回答。一旦出手，他不喜欢给人留余地。

孙尚志颤抖地抓起那打资料，直接甩开。那些罪证如天女散花在房间飞散。

周霁川起身，看着闹剧，慢慢鼓起掌，“没事，孙叔，我知道你还很难接受，我那里还有很多备份。”

孙尚志闻言，指着周霁川破口大骂，“你一个毛头小子就敢这样对待越东的功臣，我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越东迟早会毁在你们周家这几个蠢货手里。”

破防只不过是戳中了痛处。

“孙叔，何必呢，奉劝您把协议签了，然后安安稳稳回家过个晚年。”

助理林枫连同身后的两个保镖走进了房间，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摆在了孙尚志的面前。

孙尚志突然一把撕碎协议，将手中的拐杖击向周霁川，可这一切只是徒劳，周霁川毫发无损，他被两个保镖紧紧控制住了。

周霁川站在窗户面前，冷眼看着一切，仿佛等待还在垂死挣扎的猎物流干最后的血液，奉上最终的饕餮盛宴。

良久，已知大势已去的孙尚志颤抖着拿起笔，签下名字。连带着声音都跟着抖起来了，“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

“那是自然。”

只不过他是说了会让孙尚志安享晚年，可没答应别的事情。

解决了孙尚志这个大麻烦，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剩下那几根墙头草，一开始还不承认同徐家的交易，后来被周霁川直接开门见山的戳穿后，神色和语气难免底气不足，毕竟明面上，越东还是周家的，他们这一做法无异于倒戈。

对付这些人，利诱为上。

徐家能拿出来的好处，周霁川可以给他们更多，自然没有不投诚的理由。

几个星期的折腾，足以保证下次董事会的万无一失。

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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