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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见鬼了呢》

12. 纸人抬棺(一)

柳府内,已是深夜。

柳青青提着食盒,走到关押云织的柴房门前,迟疑着没有动作。偌大的院子里,只剩她来回踱步的声响。

许久后,她长叹一口气,抬手敲了敲柴房的门,“云织,我来给你送饭了。”

里头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柳青青抿了抿唇,接着道:“明天你就要走了,今晚总要吃的好些。”等了一会也不见回话,她只好把食盒放在地上,“东西我放门口了,你……要记得吃。”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一阵急风席卷而来,扬起地上沙尘,吹得柳青青不由得眯起眼。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被吹开。

柳青青离开的脚步一顿,柴房的门一直都是锁着的,怎会被风吹开?她猛地转身,一把将门推开,屋内一片黑暗。

“云织?”

她跨过门槛,一入门内,便有浓浓的铁锈味传来,越往里走,那气味便愈发浓郁。

柳青青心里有些不安,恐惧之下脚步变得缓慢。啪唧一声,脚底传来湿滑黏腻的触感,就像是踩到了积水一般。柳青青蹲下身,用手指蘸起一点放到鼻尖闻了闻。

浓重的腥气深入鼻腔,熏得令人作呕。

云层恰巧散开,惨淡的月光从窗子里洒下,照亮了柴房的一角,她终于窥见屋内景象。

柳青青的瞳孔骤然缩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喊叫猛然迸发,划破了寂静的深夜。

柴房内,云织的身子干瘪下去,皮肤紧紧贴在骨架上,似是被抽干的骷髅。而她的身下是一片血泊,肆意蔓延,连墙边堆积的木柴都被浸泡,染成触目惊心的猩红。

……

晨光熹微,霞光洒满大地,一阵风吹过,带来树木的清香。

经过一夜修整,林向晚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路途遥远,光靠两条腿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她只得从小金库里拨出一部分银钱,去城西车马行雇一辆马车。

车夫是个样貌憨厚的中年汉子,见有客上门,笑呵呵地迎上来:“姑娘,去哪儿啊?”

“京城。”

两人商量好价钱,林向晚便掀帘上了车。车厢狭窄,有些闷热,她将侧帘卷起一半,晨风丝丝透入,才觉舒畅些许。

鞭子挥动的声音响起,马车开始辘辘前行。

车夫是个爱说话的性子,絮絮叨叨的跟林向晚聊家常:“姑娘,这去京城是要干什么啊?”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林向晚眼也不眨地说:“去看亲戚。”

“也好,也好。”车夫用汗巾擦了擦额角,“咱这儿近来不太平,去京城避避也好。”

林向晚抓住了重点,顺着话问道:“这不太平是何意?”

车夫来了兴致,神秘兮兮地说:“柳府你听过吧,就是卖玉石的那家。前阵子他家的女儿昏迷不醒,请了好多大夫都瞧不好。最后你猜怎么着?”

林向晚细细听着,一副好奇模样。

“听说是被府里下人施了咒,差点连魂都叫勾走了!”车夫说得绘声绘色,“幸亏有高人帮忙破解,不然呐,啧啧。”

“天呐,”林向晚掩口,神色惊异,“这世上竟存在如此邪术?”

“那可不!”车夫笃定道,“柳老爷子第二天一早就火急火燎的去上报了,若是假的,能急成那样?就是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一点风声都没漏,真是深藏不露。”

林向晚点头附和:“可惜了,这般高人,无缘一见。”

裴砚之:“……”

“你要不装的再假一点?”

林向晚把头一偏,全当听不见。

柳父果然依她所说将消息放了出去,如今城内大到官员,小到平民,都或多或少听闻此事。不过版本倒是传出来不少,甚至还有柳青青被鬼魂夺舍一说。

了解得差不多了,林向晚便借口歇息,拉上了帘子。车夫也识趣地不再说话。

裴砚之坐在她的右手边,指尖摆弄着一片不知从哪儿摘来的叶子,说着刚才从车夫那里听来的事,“柳府倒是长记性,把府内不听话的侍从都换了个遍。”

林向晚与车夫不过一帘之隔,虽有马蹄声响在外,但并不能完全遮掩交谈声,为了防止车夫觉得她脑子不好,她只得用气音说:“吃过一次亏,自然不想再来第二次。”

更何况柳府那些侍从一个个眼睛长到天上去,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要是没有他们的闲言碎语,或许也不会演变成这个结果。

马车走了大概两个时辰,车里又闷又无聊。裴砚之摆弄着手里那片没精神的叶子,手指一松,叶子轻飘飘地掉下来,正好落在林向晚裙摆上。

林向晚低头看了一眼,没动手去拍,只说了句:“这就无聊了?还有很远呢。”

“是啊。”裴砚之刚说完,那片叶子就从她裙边轻飘地滑下去了。

她抬眼看向裴砚之,这人瞧着相貌堂堂,心性却幼稚得紧。

裴砚之慢吞吞拈起叶子,问道:“话说,你去京城打算做什么?”

林向晚倚着车壁,目光投向窗外流转变换的郊野景色,唇角轻轻一勾:“当然是,做回老本行喽。”

她还有一本纸扎的三百六十种折法呢,再怎么说也是林父留下来的,总要派上用场才是。

一路舟车劳顿,三日后,终于抵达京城。

入城后,林向晚第一件事就是租下一间临街小铺。位置不算顶好,却清净妥当,正合她意。

“林氏纸扎?”

裴砚之仰头看着刚刚挂上的黑底匾额,低声念了一遍。

“怎么样?”林向晚手持一段红绳,煞有其事的一刀剪下,算是简单过了开张的礼。“可惜了,要不是开的纸扎店我可要宣传宣传。”

裴砚之:“也不是不行,我晚上拉两个鬼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向晚的眼刀怼回去了。

林向晚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背,这几日又是连轴赶路,又是张罗店铺,一点都没闲下来。幸而柳府的赏金如期送至,未生枝节,否则这店也没法这么快立起来。

“这信也是柳府送来的?”裴砚之不知什么时候从柜台边上摸出一封没拆的信,在她眼前晃了晃。

林向晚这才想起来还有封信,一时忙起来,差点忘了看。

她接过信件展开,信是柳青青写的。前面一整页密密麻麻全是感激的话,又说要给她介绍活计,好词好句堆得满满当当,看得林向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指尖一翻,掀到第二张。这一页却只有短短几行字,笔迹依旧工整,内容却让她沉了脸色。

裴砚之察觉出她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林向晚把信纸按在柜面上,眉头紧锁:“云织死了。”

“死法很奇怪,像是被吸干了血肉一样,绝非常人能做到。”

裴砚之拿起信件,扫了几眼道:“他们果然不会放过知情者。”

林向晚望向窗外渐浓的暮色,沉声道:“看来云织知道的事,比那本换命册子还要重要。”

不然也不会在换命术已经暴露之后,还非要灭她的口。

确认没有遗漏后,她便燃起柜台上的烛台,把信件烧了个干净。

铺子里安静下来,林向晚在柜台后坐下,打开手边的食盒,捏起一块糕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目光仍望着门外渐浓的夜色,思绪飘得老远。

那个面具男人曾说过,他要找云织拿某样“东西”,如今云织死了,恐怕“东西”已经落到他的手上。虽不知具体是何物,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虑中,她顺手拿过一旁的黄纸,摊在掌心,指尖熟稔地交错,黄纸在她指尖下对折翻转。不过片刻,一只活灵活现的千纸鹤便在她指间成形,轻轻拨弄尾巴,翅膀也会跟着扇动。

这是她自小养成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手上就闲不住。之前研究咒法时,把画符用的黄纸都叠完了,因为这事可没少受唠叨。

裴砚之凑了过来,拿起一只在手里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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