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见鬼了呢》
“阵法在哪?”
局势瞬间调转,林向晚反客为主,那支淬毒的银簪此刻稳稳抵在云织喉间。
云织死死咬住下唇,齿间渗出血丝,却硬是半句不吭,只有一双眼睛怨毒地瞪着林向晚,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灰衣男生听得云里雾里,茫然道:“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什么阵不阵法的。”
林向晚一指柳青青,目光却未偏移半分:“你刚刚追的这个不是鬼,是中了换命术离魂的生魂。”
“至于这施术者。”林向晚微微眯眼,手上力道加重,“云织姑娘,你可有话说?”
云织目光中的怨恨几乎要凝成实质,却因颈间利器而动弹不得。
“什么?!这世上竟有此等邪术?!”灰衣男生瞪圆了眼睛,半晌合不拢嘴。
林向晚心中纳闷,这灰衣男生既能看见柳青青魂魄,应当有些道行才是。换命术虽罕见,但也该有所耳闻,可他的反应也太大了些。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阵法在哪?”林向晚又问了一遍,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我告诉你是死,不告诉你也是死。”云织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为何还要说?”
云织所犯过错太大,一旦被发现就是难逃一死,威胁并不起作用。
林向晚见从云织嘴里套不出什么,只得放弃,对灰衣男生道:“既然来了就搭把手,先把她关起来。”
林向晚看着云织勾起一抹笑,“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到,你别想拉柳青青下水。”
林向晚与灰衣男生一起,半押半拽地将云织带离小院。一路上,灰衣男生仍不死心,喋喋不休地追问柳青青魂魄之事,无论林向晚如何解释,他都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你不信算了。”林向晚无奈扶额,在将云织交给红姨后,她转向灰衣男生,“你是道士吧,带罗盘了没?”
灰衣男生闻言一惊,护住背后的青布包袱,满脸警惕:“你要作甚?”
“借我用用,又不抢你的。”
灰衣男生却如临大敌:“我怎么相信你,万一你带着罗盘跑了怎么办?!”
一旁的红姨利落地用麻绳将云织捆好,闻言温声道:“小道长放心,林姑娘是夫人请来的贵客,断不会做出这等事。”
灰衣男生看看红姨,又看看林向晚,犹豫半晌,才磨磨蹭蹭地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古旧罗盘。
林向晚伸手去接,道士却捏着不放,她稍用力才抽出来。
“你可要好好爱惜,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就在这帮红姨看人吧,用完就还你。”说罢,林向晚转身推门而出。
林向晚的阴阳眼不仅可视鬼魂,还可视邪气,有了在床下找到的符纸再配合罗盘,有很大几率找到。但同时,这对她的眼睛有很大伤害,若不是在云织那里撬不出话来,她也不会动用这个能力。
柳青青的魂魄没有跟去,她缩在角落,怔怔望着被捆缚在地的云织,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林向晚刚掩上门,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落在她身侧。
裴砚之低垂着眼,静静看着她。月光穿透他的魂体,在地上投下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
“回来了?”林向晚率先开口,相处这些时日,她对这人神出鬼没的现身方式习惯多了。
裴砚之点点头:“跟那道士聊完了?”
林向晚扬了扬手中的罗盘,“借了个好东西,走吧,我有办法找阵眼了。”
她说着,转身便朝庭院深处走去。裴砚之抿了抿唇,默默跟在她身后。
换命之术对施术距离要求很高,阵眼若离宿主太远,术法效力便会大打折扣。因此,那阵眼必定还在柳府之内,绝不会超出府墙范围。
二人穿过几重院落,最后停在一处开阔的庭院中央。此处位于柳府轴线正中,四周宽阔不挡视野,这位置再合适不过。
林向晚跪坐在地,将罗盘端正置于面前,又从怀中取出那张从柳青青床下搜出的符纸。准备好一切后,她狠狠心将手指咬破,一滴血落下,砸在符纸上。
一缕黑烟瞬间从符纸中窜出,与此同时,罗盘似是有所感受,上面的指针开始摆动不停。
林向晚闭上眼,感受符纸上的咒术流进自己体内,阴寒之气涌入,使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后将流血的手指,覆在罗盘上,将邪气引出。
以血为媒介,引邪气入盘。
月色被乌云遮住,更显昏暗,白日凶悍的小黑狗低低呜咽着,缩进窝里不敢出来。
裴砚之神情复杂地看着林向晚,眼中的诧异怎么也掩饰不住。
罗盘开始疯狂颤抖,指针直指西方。
林向晚睁开双眼,眼底多了一抹暗红。此刻,一切景物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血色光晕中,夜晚的黑暗不再能限制她视物,一切在她眼里都清晰无比。
而在这漫天红色中,一道浓稠的黑烟轨迹显得格外刺目。
那黑烟自符纸升起,一路向西延伸,最终没入远处地下,消失不见。
她将方位记牢后,便闭上双眼与器物切断联系,与此同时,罗盘的震动戛然而止。
裴砚之没敢打扰她,静静等在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向晚才再次睁开双眼,声音有些沙哑:“找到了。”
她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却在起身的瞬间眼前一黑,险些再次跪倒。她伸手捂住眼睛,眼内传来针刺般的灼痛,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裴砚之蹲下身来,试图扶起她,却徒劳地穿过。
林向晚缓了一会,“没事,眼睛有点疼。”
她缓了好一会儿,那阵钻心的疼痛才渐渐退去。她试着眨了眨眼,视野变得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好在还可以辨认出人形。
林向晚转头,有些看不清裴砚之的表情,干巴巴地道:“呦,裴少爷还会关心人呐。”
“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看你还是不疼。”裴砚之轻哼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些。
林向晚轻轻扬起笑意,指了指西方:“别贫了,先去把东西找出来。”
顺着黑烟指引的方向,二人来到柳青青闺阁后的一方小院。在一棵不高的树下挖出一个木盒。
打开一看,盒壁四处皆布满咒纹,而其中盛放着一缕头发,被红线紧紧缠着,生辰八字被一并捆上,诡异非常。
“走吧,该结束了。”
柳青青院内。
天色已蒙蒙发亮,院中的侍从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瞟向院子中央。
灰衣男生钳制住云织,将她死死压在地上。
“那不是云织吗,这犯了何事?”
侍从嗤笑一声,声音毫不收敛:“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明明都是奴婢,她却仗着跟小姐关系好,多捞那么多好处。”
“就是啊,如果不是小姐,她就是路边一条野狗,路过都嫌脏了空气。”
“哈哈哈哈哈哈……”
侍从们捂着肚子笑着,丝毫不担心当事人会不会听到。
云织跪在地上,脸色阴沉地可怕,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指甲深掐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一滴一滴,砸在青石地上。
林向晚捧着木盒踏进院门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她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露讥诮的仆从,忽然有些明白云织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了。日复一日的轻蔑与贬低,表面的恭敬下藏着的嫉恨与不屑,足以将一颗本就敏感的心,渐渐侵蚀扭曲。
她走至仆从身前,说道:“怎么,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轻松,晚上都不用休息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禀告夫人,给你们多派些活计。”
仆从上下扫视林向晚,见身着粗布麻裳,浑身没有丝毫配饰,料定是个好欺负的主。一脸轻蔑:“你谁啊,多管什么闲事。”
林向晚听得牙痒痒,这柳府的侍从怎么都一副欠管教的样子,尤其是那以貌取人的嘴脸,简直如出一辙。
“林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
柳母的声音自院门口响起。她在红姨的搀扶下缓步走来,面色苍白。她的目光冷冷落在那丫鬟脸上:“你有何意见?”
仆从脸色变得刷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夫人。奴婢不知道是您请来的客人,是奴婢顶撞了。”
“看来是我平时对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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