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诡眼混上了金饭碗?》
说干就干。
趁天还没亮,她在柜台留了封信,就溜出了门。
年关刚过再加上天气寒冷,她必需得在入夜之前到下一个镇子。
正想着,路边就“叮铃叮铃”地来了一辆牛车。
赶车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老汉驾着车,老婆子坐在一旁,后面拉着的板车上放了一些年货。
东君上前交涉了一下,夫妻俩很是和气,同意捎她一路。
老婆子看她长得文静清秀,不觉心生欢喜,问道:“小官人多大了?”
东君回:“年二十。”
老婆子又问:“这是准备去哪?”
东君回:“上都庆安。”
老婆子问:“那可是个好地方啊,投亲去?”
东君回:“做工去。”
老婆子回:“那可不容易啊。”
东君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没有再接话,这对老夫妻也不再管她。
一静下来,困意就如猛兽般袭来。她迷迷瞪瞪地听着两夫妻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家常。
牛车在晃晃悠悠中停了下来,就听到老汉“咦?”了一声。
“这地儿刚刚是不是走过了?”
“没有吧,继续往前走走看。”是老婆子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阵晃悠,过了一炷香后又是一停,老汉语气肯定地说:“嘶,我没记错,又是刚刚那个地方。”
老婆子开始慌了:“这。。。莫不是遇到了。。。”
“嘘,别瞎说。”老汉没等老伴说完就急着打断了她。
东君迷迷糊糊地抬头一瞥,原本还昏沉的脑子,就像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立马清醒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用一种诡异的姿势蹲在牛背上。一双青色的手撑在两腿中间,手上的皮肤干巴皱缩,指甲青黑细长。这哪里还算是手呀,简直是一双乌骨鸡的爪子。
它身子前倾歪着头,长长的黑发后面露出半张斑驳的脸,那对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老夫妻,好像在认真地研究着什么。
这邪祟的脸几乎都要贴上他们了,但老伴俩依旧自顾低头说着话,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当东君看向邪祟的时候,这鬼东西也抬头看向了她。同时,它那漆黑的眼珠子还咕噜噜地转了一圈。
它好像发现了自己能看到它,东君倒吸一口凉气。
这世上邪祟作祟的原因看似有很多,但总结下来也左不过是“戏耍”,“寻仇”和“天性喜害人”这三类。
东君吃不准面前这家伙到底是哪种,但肯定不是寻仇。
首先,她从未害过人,其次寻仇者执念最重,视线很难从仇人身上转移。
这邪物,最好是将它引开,到僻静之处再动手。
万一鬼东西发狂,她不仅救不了人,反而还会害了两位老人。
她试着向后挪了一步。那邪祟顺势向前倾了倾,甚至大有要扑上来的架势。
这下东君心里有谱了,果然比起两位老人,它对自己更感兴趣。
那就好办了。
她马上逼自己冷静下来,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
如果继续往前,就会到一个岔路口,按原计划她会在那里下车,然后再走一段路就能上官道了。
现在,牛车两边都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左侧灌木间隐约露出一条小径,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老伴俩本来还在嘀咕着说话,突然感到身后的板车一顿又一轻。
他们两转头看到的是东君远去的背影。
她正在往旁边林子深处跑,边跑还边挥手道:“谢谢二老,咱们就此别过。你们别怕,按原路走即可。”
这条林间小路看着窄,实则路面平整,很好走。
路面积的薄雪被东君踩得沙沙作响,很是有节奏。
她一边跑,一边抬起右手变诀为剑指,朝眉心一点取三光真炁:“太上台星,借吾一炁;化剑驱邪,护身保命!”
指尖雷炁随着咒章汇聚,东君只觉灵台电光一闪,心内雷鼓一动,她知道咒成了,便反手朝背后邪祟的方向一指。
青白的电光凝聚成一柄光剑,随着一声雷响,如游龙般朝邪祟打去。
或许是刚刚没仔细瞧,这一回头,她才发现,这邪祟后面的不远处,竟然还跟着一个小孩的虚影。
东君大惊,莫不是子母魈!
子母魈,顾名思义就是惨死的一对母子,因死前心怀怨恨或是死后掩埋之地特殊而成形,戾气奇大,凶得很。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子母魈成形后一般都牵着手结伴出现,从不远离,不知什么原因,这一大一小之间却隔着一段距离,并不是很亲密。
母魈看着来剑,眼珠一转,借着树干,侧身起跳,将将避开五雷驱邪剑的攻击。
雷剑打到了树干上,那颗树顷刻间裂开,如被雷劈了一般,焦黑一片。
东君心中一紧,只得继续往前跑,并准备再次捏诀。
夜越来越黑,口中哈出的热气给世界罩上了一层不真实的薄纱。寒风大口大口灌入,她的肺被烧得火辣辣地难受。
东君再次起诀,指间泛起青白的电光。
指尖的电光滋啦作响,在空旷的山林间回荡。
她正要往后打,一回头,发现背后竟然空荡荡的一片,子母魈不见了?
怕了?还是在准备突袭?
山风略过脖颈,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刚一回头。
近在咫尺的是那张斑驳的脸,暗青的皮肤爬满了黑红的血丝,它眼中的那一抹黑色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东君脑子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手上的雷剑就这么胡乱地打了出去,东君暗叫一声“不好”。
雷剑擦着母魈的耳朵飞出,砰的一声,背后的树干又被劈成了两半。
果然打偏了,这下可真的是要凉拌了。
一人一魈就这样,面门对着面门。
母魈漆黑的眼珠直愣愣地望着东君,她的嘴巴慢慢张开,两侧的颚骨随着动作嘎吱作响,干巴的脸皮簌簌掉落,整张脸好像随时都会坍塌。
在这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下,东君浑身一颤,汗毛直立。
然而,母魈好像并没有要咬她的意思,而是机械地开合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个漏了风的葫芦。
接着,唰得一下,只见它的右手垂直抬起,像一根木棍,毫无关节弯曲,直指东君胸口。
东君大骇,这是要挖心呐。
说时迟那时快,她胡乱在囊袋里掏了掏,幸好还有一张,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拍了上去。
“唔------”
随着一声闷哼,母魈“嗖”一下退出三丈远,立刻回到子魈身边,一大一小两个邪祟就这么远远地站着。大的高挑,轮廓清晰,小的矮瘦,模糊一片。
她的背上已经汗湿了一片。天气本来就冷,现在山风一吹,汗液蒸发就更冷了。
驱邪剑需大量的炁催动,实在是太伤神了。她不想硬刚,便环顾四周,准备跑路。
周遭开始起雾,眨眼间便淹没了前路。
东君只觉眼前一花,本还在的子母魈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一点蓝色的火光在东君眼前炸开。
接着,两点,三点,越来越多,就像是夜间的野兽纷纷睁开了眼睛。
是磷火!形势非常不妙,他们果然还在。
雾气越来越浓,一眼望去只剩朦胧的树冠和星星点点的磷光。
一个黑影在眼前闪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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