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公用抑制剂》
崔家的庄园不比沙家的奢华高调,自有一股岁月沉淀的沉肃古朴。曾经这里掌握了联盟最核心的基因技术,来崔家拜礼的学界泰斗和青年才俊络绎不绝。如今却门庭零落,即便今天是这里的主人——廉崇英当选联盟最高议会议员的日子,也依然无人问津。
“一个落魄贵族嫁入崔家的赘婿,如今却成了崔家唯一的主人。”沙望山走在无人迎接的庭院中,轻哼一声,“里里弗斯岛惨案毁了崔家,却叫幸存的廉崇英讨了便宜,博得议会那群老头的同情票,平步青云。”
8岁的小沙沅背着大背包,牵着父亲的手,似懂非懂地问:“崔狰的父亲当上了议员,那崔狰呢?他讨到了什么便宜?”
沙望山沉默片刻,对天真的小儿子道:“等会我和他父亲有公事要谈,你既然吵着要跟来,那便亲自去见见那孩子吧。”
自然是要见的。不仅要见,他还要带了小木剑,要补上跟崔狰约定的比斗。等打完了,他的包里还有爽口的波波汽水(一瓶蓝莓味和一瓶柠檬味),以及季节限定的烤栗子蛋糕。
对了,他还带了一套时下最流行的翼甲格斗漫画,崔狰最喜欢看这些了,一定会求着他借给他看。
想到那颗嚣张跋扈的蓝莓撒娇求他的模样,沙沅笑歪了嘴,一蹦一跳在幽寂无人的古宅中穿梭。没费多少工夫,他就找到一处造型漂亮的小屋。
小屋与崔家其他建筑都不同,应是近几年新建的,一看就设计得颇费心思,兼具实用、美观与童趣,设计者对住在其中的小主人的宠爱可见一斑。
崔家人根本就是把这家伙宠上天了,不仅吃的穿的都用最好的,连住的也是花里胡哨的童话小屋。沙沅表面不屑,眼睛却忍不住好奇地转来转去,心中的羡慕和嫌弃互相打架。
他莫名想起自己最近看过的画本,里面可怜的公主落入凶残的怪物手里,被关进精巧漂亮的高塔,等待着佩剑的王子前来拯救。
虽然住的地方画风有点像,但是崔狰可不是蓝莓公主。沙沅暗暗想,那家伙是蓝莓班的老大,启蒙学园最嚣张的大猛A,跟他沙沅势均力敌的男人,哪只怪物敢欺负他?
蓬松的金色团子蹦跳着找到屋门,推门进入。
小屋内安安静静,沙沅吸了吸鼻子,感觉空气中隐隐有股腐臭味。他的小脸皱了皱,循着味道往前走。先是脚下踢到了一只碗,碗里的食物还剩下一半,不知已经放了多久,上面长满了霉斑。
沙沅几欲作呕,捂着鼻子将碗丢进垃圾桶。他继续走,又踢到了一个更大的东西。
是个人。
沙沅吓了一跳,一时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死了。他又踢了两脚,才听到一声模糊的痛呼,地上的人醒了过来。
“哎呦……”那人捂着头上鲜血直冒的伤口,晕晕乎乎站了起来。
看打扮,像是个平民男仆。
“您是?”男仆疑惑地看了看他的金发。
“我是来找崔狰的。”沙沅最烦报上名字后别人对他卑躬屈膝的模样,因此只说了来这的目的。
“崔狰?”男仆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倏然变绿,“小兔崽子,我好心给他送吃的,他竟然发狂打我!不就是不小心碰坏了瑶夫人给他搭的积木城堡吗?”
“果真是肮脏的劣兽,连累全家人,杀死亲妹妹的怪物!”男仆朝一个方向啐了一口,“也就是廉老爷好心,还留着这个杂种,要我说……哎呦!”
他又痛呼一声,扭头一看,一柄小木剑正扎在自己腰间。
“怪物,你可以滚了。”沙沅厌恶地拔出木剑,丢到地上。
男仆的骂声压在喉咙口,视线在沙沅的金发上转了一圈,终究还是捂着脑袋走了。
沙沅往他啐的方向走去,走入角落深深的阴影里,蹲下身。
“崔狰。”他朝坐在地上的小小人影叫了一声。
他以为崔狰死了家人,又受了欺负,会委屈地躲起来哭,可是角落里并没有哭声。崔狰只是抱着双腿,安静地坐着。
“脆脆!”沙沅又叫。
这个绰号是沙沅起的,起因是崔狰刚进入启蒙学园的时候不会写“狰”字,有一次在自己的画作上干脆署名了两个“崔”字,此事被隔壁班的柠檬大王发现,狠狠嘲笑之。
“崔崔?你是叫崔崔吗?”沙沅顶着崔狰涨红的小脸,洋洋得意,“听上去倒是挺好吃的,我吃蓝莓就喜欢吃脆脆的!”
从此,崔崔变成脆脆。
当然,后续是崔狰恼羞成怒,把他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这种事,沙沅是不会承认的。
以往崔狰听到他这样叫,肯定会凶巴巴反驳,说不定还会翻老底把他的糗事也拿出来说一遍。可是今天,崔狰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安静沉默着。沙沅心底不高兴,伸手想去拉他,却在看清他的头发时惊讶地顿住。
“你的头发……”
那里本来是一头剪得整整齐齐的深紫色短发,和崔狰那双漂亮到不像话的深紫色眼瞳十分相配,整个人就像一颗香甜饱满的小蓝莓。可如今,他的头发已经垂到肩膀上,凌乱披散着,把他的半张脸都遮住了。
而且,他的发色,变成了银灰色。属于最低贱平民的,暗淡的银灰色。
原来那个私生子的传闻是真的。沙沅默默想着,伸手撩开他的头发。
还好,崔狰的眼瞳还是好看的深紫色,只不过,里面没有了沙沅熟悉的嚣张跋扈,只剩一片暗不见光的空洞。
沙沅莫名有些生气,他一把拉起崔狰,带他往浴室走。
“身上沾了这么多血,脏死了。”
一个8岁的孩子,即便是个Alpha,要打伤一个成年人也是很吃力的。崔狰身上的血,一半是那个男仆的,一半是他自己的。
浴室很宽敞,里面有一口恒温的人工浴池。崔狰木然地跟着沙沅走进浴室,任由他脱光自己的衣服,把自己丢进浴池。
沙沅自信满满,跃跃欲试,先是煞有介事地往浴池里撒上彩色浴盐,兴致勃勃搅弄着池水,将崔狰装点成一颗七彩泡泡树。他咯咯笑着想给崔狰拍照留证,以便以后嘲笑他,可是镜头中那双眼睛始终毫无反应地低垂着,瞬间浇灭了沙沅的兴致。
浴室内沉默下来,以致于沙沅后面的工作也敷衍起来。其实也不是他故意敷衍,而是他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平时连洗个苹果都不会,更别提洗刷这么大一颗蓝莓。
等到把人胡乱洗干净,拖出浴池,用宽大的干浴巾包住,沙沅已经彻底累瘫在地上。
休息了好一会儿,等到缓过劲儿了,才发现崔狰竟一直维持着被他摆放在一边的姿势,一动未动。没来得及擦干的银灰色头发糊了满脸,正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你不冷吗?自己不会擦吗?!”沙沅原地跳起来,怒气冲冲地抓过一块干毛巾,丢到崔狰头上。
毛巾滑落,牵动银灰色的发丝,露出被热气熏蒸过的紫瞳。紫色的湖水已经冷却,结了一层薄薄的,雾蒙蒙的霜,外头日光灿烂,一丝一毫都没有照进去。
沙沅呆了呆,默默起身,替他擦干头发,然后找了一把剪刀,对他说:“你的头发太长了,我给你剪短些好不好?”
崔狰没有回答,像个不知道冷,不知道痛,不知道难受的摆件,只安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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