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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只求财,鬼王索命还锁爱?!》

13. 姑娘知

地府无名居。

窗棂漏进一缕冥月,照在青石棋盘上。

“都看了小半个时辰了,我说你直接下吧。”谢归安摇着扇子面带微笑道。

范辞咎抬手示意他闭嘴,思索许久,才堪堪把棋落在了自己也不甚满意的地方。

身为冥界六司之一缉魂司定海神针般的存在,也是元老级别的人物,黑白无常早已摆脱早些年忙不完的业务,闲下时来,便给自己寻些乐子。

美其名曰:端起茶碗,才能给新生力量留机会。

而今日来此,原只是为工作汇报,谁知沈大人竟难得放下繁务锁起自己来,还让他们两兄弟守好前门。

“错了,下这!”这时,一男子站在了范无咎身后。

“诶?殿下来了。”谢归安看清来人,站起身来眯眼笑道。

而范辞咎依旧皱眉揣摩着棋盘,思考若按着蒋王的建议,那赢的概率又是几成。

“老范研究这棋盘几百年了,倒是沉心。”

“话说,你们沈大人呢?”

“这……”谢归安尬笑了下,“蒋大人不若坐下喝口茶水。”

“茶水谁没喝过一样,我可一听他回来就立马赶过来了。”说着,不顾谢归安阻拦推门走到了后院。

这边范辞咎语态沉稳,“甚妙。”

无名居位处地界边缘,占地广阔但居设简便,恍大的院落,却都是空庭旷室。

沈春非厌倦喧嚷,为处理政务,只是在院内开了几扇轩窗,分别能看见人间和地下几处要害。

蒋钦则和他完全不同,平日里最不喜他这处荒坟似的住处,一边找沈春非,一边吐槽。

“啧,几十年没来了怎么依旧这副死样子,你们都不管管他吗?一点活人味都没有他怎么住的下去的?”

“……好像您是活人似的。”

院子最深处是一处深池,水质清澈却望不见底,水面泛着奇异的微光,两边生着玄草。

玄草不像平时舒展摇曳,而是僵硬地绷直着叶片,像被谁人操控一般。

蒋钦注意到了此处,也早已熟知多年好友的行为路径,想到了前几日的事便劝说道:“老沈,快出来,别躲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何必呢……”

这些声音慢慢沉入水底,幻化成丝丝缕缕如线般的细声后传入了水中盘坐冥思的人。

许是被吵到了,他微微睁开眼睛。

可眼前却仍是那些剪不断的画面和那股挥之不去的好闻气味。

他抬头看自己的手,手上似乎还残存着她脸颊上温软的触感。

如果他想,他便能加剧或者减轻任何人身上的痛苦。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的神情。

不只是她脖颈间的香气,还有那块木牌——并非简简单单的一块木牌。

那里有着属于他的力量。

他自己都未曾探明的身世力量,竟为她把弄?

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和掌控。让他身心难以接受,不断牵扯着他的思绪让他刻意忽视不了。

他是鬼身,但他的自控力以及智力都远超于鬼与人乃至神仙之上。

可那一晚,某个瞬间他竟理智全无想去撕蚀那个少女。

他最厌恶这样的自己。

那块破木牌一次又一次地护着她。

还能轻而易举地遏制他的伤害。

蚀鬼气,想起她那副痛苦到瘫软却又坚持的模样,口中唤着什么师父,沈春非冷笑。

想着,他飞速升到了水面上,可他人却毫发未湿,踏至岸边。

“何事?”

“你还问我,你当我不知道你那晚的事?”蒋钦戏谑道。

沈春非没有理会他。

“……我知你脸皮薄,便想着来劝劝你啊,女人嘛,何况你又未沾过荤腥味,可切莫因此而自闭了。”

沈春非闻言怔了片刻,而后淡淡地看向他,“蒋钦,吾很久前便想说了,你安排在吾身边的那个眼线莫不是盲眼?”

“?”

这是何意。

“算了算了,言语不过你,本王还为一事来的。”

沈春非示意他说。

“宋别那小子我查了,是楚江那边的,你私自扣下,不妥吧,何况我知你未对那鬼宅下任何行令,他若朝大帝参你,你当如何?”

“宋别,你真当他只是楚江的刀?”沈春非道,“火鞭,于他而言,怕是他得以安身最好的由头。”

“至于楚江,想参便参,他最近事少,估计无这一事也要寻理由参吾一状。”

“还有,近日上面会有安排一场考核,若考不过怕是要被安排督查使挂身,吾特意提了一嘴,多多关照你一下。”

“???”

蒋钦感觉他头顶的天塌下来了一块。

-

【挡道了,让一下。】衔祺端着腌菜罐子,迟疑地说道。

青慈横在窗前,神色古怪又装出几份深沉。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何如此忧郁吗?”

衔祺纯善地看向她,然后认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好像……不是很想。】

青慈才不管他说了什么,转身说道:

“是时候去会一会这群妖魔鬼怪了,到时,我便躺床上睡,你就在外面接应我,有事就立马把我叫醒。”

【哦,好。】衔祺无甚表情地回应他。

“呃,你去做饭吧,跟你说不清。”青慈看他那副样子,摆了摆手,“没意思。”

衔祺确实迷上了学做饭,还学着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种了些菜籽。

【要不我们再买几只鸡鸭呢?】他甚至还问道。

青慈自然是拒绝了,“你先走明白了再学跑行吗?”

青慈也心烦着呢,尹淮义说什么只给了她五天时间,这样一算,还剩两天了。

那晚才汲取了魂气,虽说稀薄却仍显了些被反噬之迹,灵法自是不如先前,加之青纹已去,她还要趁早给自己琢磨一件顺手的法器才行。

料想次行凶险,她伏到案前为自己多画了几幅或战斗或防卫的符箓,只是这不仅耗精力,纸墨也忒费,还不等做上几张,便用差不多了。

青慈算了算,第一次去坟场用了一张雷符,第二次夺魂同样用了一张雷符,如今库存内还有三张藤绞符、五张叶甲符、四张雷符、两张火符以及三张护身符,还有十几张的功能奇葩还无攻击力的小符。

太少了。

她不能大难临头甩出那张换音符让人家恶鬼掐着娇媚尖细的女嗓说要吃她?

……有病。

同教的哪还有日日出入险境却和她一样穷酸的啊?

仍记刚下山时偶遇的一位道兄,伸手就是几十上百张符箓,还有数不清的高强法器傍身。

“啊!”青慈抓头喊道——

屋外面正专心钻研美食的衔祺被这一声尖叫吓得把罐子里的腌菜甩到了头顶娇艳的大花上。

【……】

将信物都收拾好,青慈吃完了最后一顿饭,也是树妖做的第一顿饭——那味道神得让青慈真以为是上路前的最后一顿饭。

她的计划就是先找到颜知棠,另外找到韩喜梅和孙瑞。

梦,意也。只有打破那些虚幻的妄想,让他们察觉到哪怕一丝不合理之处,就有可能打破这个梦境。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这个梦真正的睡客。

是谁在沉睡其中。

找到他,唤醒他。

规规矩矩地躺在榻上后,衔祺:【将我送你的瓶子给我。】

施法片刻,衔祺道:【你的能量可以通过流沙表现出来,我就能感知到你周围的环境,如果我有事寻你,花宝宝也可以传达给你。】

【花冠可以作罗盘,花蜜能治病,花枝可以化作利器,花叶能大小变化,反正好多功能呢,只不过,你若打开塞子,不可超过半个时辰,否则法力便尽会散失。】

说完,衔祺闷闷:【如果失败了又当何如?】

青慈听后抿了抿嘴:“总会有人成功的,我不担心那人非我,我更相信他定会到来。”

“然后把我一并救出来喽。”

衔祺:【行了行了,快睡吧,我让宝宝带你进去——那个,你可别做傻事啊。】

“嘿嘿。”

【哎呀,花葬太铺张浪费了。】

“知道了,天冷了记得给我盖被子,我睡相可一般……”

衔祺腹诽:都快立夏了,你跟我说怕冷?

-

身体轻飘飘的,很放松,也很享受,一起一伏地,就好像她在水面上漂浮。

终于,睁开眼睛,入目是一朵晕着阳光彩影的白云,身体的疲软感被明显的晃晕感放大,耳边船桨搅动水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此刻脑子空白一片,摸了摸胸前的枣木令,却发现衣服已全然变得湿哒哒了。

她忽地坐了起来,自己竟在一艘木船上,四周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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