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睁眼时差点尖叫出声，被贴的极近的金胜男迅速捂住嘴巴。

她满脸惊恐连连示意她放手。

金胜男盯着两个大黑眼圈，打了个哈欠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又问她她昨夜那男的说的啥意思。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是想不明白，她咋了，她多好啊？

为啥她交不到真朋友呢？她觉得自己遍地都是朋友啊，真不真心只是她妈的判定标准。

邱婷自己琢磨琢磨，又在心中总结一番，觉得这话有点片面，她先问了个问题：“胜男，我问你个事儿。”

“放。”

“比如你有十块钱，我跟你借两块，乐乐跟你借两块，青姐跟你借两块，你另一个朋友给你借两块，你怎么做？”

“都借啊。”

“那你另一个朋友是格伦呢？”

金胜男微微犹豫一瞬：“也都借啊，这玩意身外之物，我也挺能赚钱的。”

“比如你又有十块钱，贾斯汀等四个人，也一人找你借两块钱，你会借吗？”

“借啊。”这回她答得很痛快，这不好人好事么？

“圣母，北地圣母，你也算头一份了。乱世记得提醒我，先杀你。”小婷指着她评价。

“如果有生命危险呢，我，和艾莎，我看你和艾莎关系不错。”

“……”

金胜男的犹豫直接把小婷气破防，她一早也是倒了霉了，碰见这头黑眼圈圣母。

“蠢货！你出事我会救你，明白吗？”

“不是应该谁更容易获救就谁吗？”

“你他爹……”小婷握起拳头怼她：“她百分之九十九概率能活，你百分之一概率能活，我也先救你，明白吗？气死我了，不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邱婷感觉自己脑门上的血管都在突突跳，她猛地掀开被子，双眼冒火回头瞪她：““您没事吧？在这儿跟我玩儿绝对公平呢？搞慈善呢？你当你是行走的功德箱啊？谁都能往里塞个愿望然后你给实现？！”

“还谁更容易获救救谁？”邱婷模仿着她的语气，表情夸张，“那我问你！要是你妈和陌生大姐同时掉河里了，你妈会游泳陌生大姐不会，你先救谁？！你也先救陌生大姐？！因为你妈更容易活？！”

“……我妈会游——”金胜男闭嘴了。

小婷过大的声音给王乐乐吵醒，她揉着眼睛声音含糊问小婷：“怎么了？”

“你！把你那圣女给我卸了，给她挂上！”邱婷抛下这句话下炕穿鞋去洗漱，本来睡炕上就上火，一早气得她感觉脑门儿疼。

王乐乐一脸茫然：“她一大早怎么生这么大气？”

金胜男故作姿态：“来，乐啊，我考考你。”她问了小婷问她的第一个问题，如何分配钱财。

王乐乐想了想：“我除了你们三个不会借给任何人钱，嗯……你们三个我也得想想，问问原因，毕竟我只有十块钱。”

“哇靠，你咋这么抠？我肯定会借你的！”

“因为你没真的穷过，你穷过就知道了，十块钱的份量有多重，它可能和你的尊严和性命紧密相连。”王乐乐也推开被子起身开始帮小婷叠被子。

金胜男被这句话的含金量震慑，也推开被子帮她叠被，她总觉得王乐乐身上有很沉重的东西，可她明明年纪最小。

“……你倒也不必这么看我。”王乐乐无奈，“胜男，放松些，看淡些，不要去执着找真心朋友，真心朋友才会来。睡会吧，你眼窝深，有黑眼圈的时候看起来像熊猫一样。”

趁着叠被子，金胜男把那纸条塞到她手中，点点头躺下去。

王乐乐去洗手间洗漱时才打开那张纸条。

——式神被摧毁，两具尸体消失。

是山本的字。

她深吸一口气，把纸条泡入水中后，重新拿出攥紧塞到马桶中冲下去，转身下楼。

尸体去哪里了？

那个女孩为什么会被雪粒镇的居民保护起来？

雪粒镇的居民为什么一直装傻？

另一派玩家在做什么？

她们要和谁对抗？是居民还是玩家？重建谁的家园？

雪是怎么回事？

种种思绪压在她脑袋中，她有判断，可她怕，怕出错。

这些不能跟任何人说，她必须要表现出自己自信的一面才行。

好的是……这里已经变成她的巢穴，但坏的是这些人似乎另有信仰，很坚固的信仰，她也不好撼动。

今天，她要出去。

“——雪停了！快来看！雪停了！”

邱婷从三层下来迅速拉她上楼，三楼的窗户最大，也能看清，维克多和艾米拉正站在窗边观望。

王乐乐跑到窗边仔细观察，心中也涌出高兴。

雪是停了！

可下一秒高兴没了，她不能高兴，她看向维克多：“雪是什么时候停的？”

“半个小时前。”维克多很精准地报出时间后看向邱婷。

“婷，你们答应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

“好大儿，你能单独住在三层换的是监视，下一阶段还没开始，着什么急？放心，我以我没当上你后妈的幸运发誓：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放弃你。”

维克多微微一笑：“婷，你并非我的后母，按照现在流行的语言说，您是我父亲的白月光。”

邱婷哆嗦一下，露出一副不堪受辱的表情。

王乐乐受不了他们对话，露出“噫”的嫌弃表情，拉着邱婷下楼，到二层时二人对视一眼，继续往下走，邱婷借着发电机轰鸣的声音低声问她：“是不是……？”

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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