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似乎额外漫长，人分不清时间，导致王乐乐醒的时候盯着外面的天色有些茫然，但她肚子饿得厉害，格伦夫妻也醒了。

赵元青刚刚放完新的炭，见醒了三个，又去摸了摸小婷的额头，她也睁开眼，眼神茫然。

“该吃饭了，我做了些竹荪鱼汤，补补元气。”

她转头拿碗筷挨个盛汤递给她们，又一人分了些渍菜，米饭，还有煎蛋。

小婷饿的两眼冒光，来不及道谢迅速接过吃了起来，王乐乐先看了看周围，只有金胜男在睡。

“谢谢青姐。”她下床帮她盛饭菜。

赵元青拿出一份端好，嘱咐她们：“我上楼歇会，马桶修好了，怎么用你们要定好规则。还有，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有事喊我，胜男昨天熬得晚，晚点再叫她。外面的应该是干冰之类的东西，你们也不要出去。有人敲门记得喊我，要小心些。”

王乐乐点点头：“青姐你放心，我们会很小心的。”

“乐乐，来帮帮我。”赵元青递给她碗汤。

王乐乐接过后，跟她走到二楼，她停下低声说：“昨天在车里那个女人，一直盯着这里，还有，那对夫妻也不要掉以轻心，另外一个我出去时遇见的，她跟魔法少女似的会变装，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也不太对。这次的玩家都不简单，一定要小心。有事记得喊我。”

王乐乐想了想：“青姐，昨天我们几个和其他玩家互相交流过，我记下来了，待会我把他们画出来你认认，你觉得行吗？”

“好，当然行。去吧，让小婷再吃一次药。”她笑了一下，把汤接过后，端到三楼。

燕椿和还在睡，他睡得很沉，因为皮子够厚的关系，又贴了保温层，屋内不算特别冷，她俯身慢慢亲吻他，直到他醒来，燕椿和倒是没茫然，他迅速抱住她贴近，又闭上眼。

“吃些东西再睡。”

“没胃口。”

“鱼汤，你尝尝。”

他微微启唇尝了一口，觉得味道确实还可以，鱼也鲜美，自己伸手接过勺子慢慢吃饭，大概也是饿了，吃得一干二净后微微懊恼：“你没吃是不是？我忘记给你留了。”

赵元青也没什么胃口，她总惦记那个女人嘴里说的她看不懂的那个单词？或者是一句话？唉……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我不饿，茂茂，有个女人我有点在意，她一直盯着这里。教堂的人很多，她偏偏盯着这里，挺没素质的。”

“厉害？”他用纸巾擦干净嘴后又躺在她怀中。

“……挺难评价的，是信徒。一种奇怪东西的信徒。我没见到那个东西。”

“让王乐乐试试。……我要漱口。”

赵元青取出水，还有大米泡儿：“吃这个，我走之前挪了一株放到翡翠给我的土里，长得可好可快了，很干净，没有虫子。”

燕椿和略微开心了点，喝了口水，接过果子慢慢吃。

“可以去一层住吗？这里不太安全。”

他吃得好睡得好，醒的时候她又在身边，昨日的事情便不再计较，只点点头，但又想了想，仰头问她：“那能睡在一起吗？我想在你身旁睡。”

“当然了。不然你睡哪里？”

“那……我同她们说我是玩家。你别忘记。”

“这又是为什么？”她有些诧异。

“是为了统一立场，利益一致，行动才会一致，放心，她们不会发现的。我要了你徒弟的ID。”他小小掩嘴又打了个哈欠，难掩抱怨：“这身体太弱了，一日要睡足三四个时辰，我已经很多年不睡得如此多，身体醒时十分无力。”

“是你太累了，走吧，下去，我得刷碗。”她推推他，收拾整理好被褥，带着他下楼拿干草堆铺在下面，又铺上皮草和被褥，给他临时做了个床。

王乐乐正在画画，小婷和那对夫妇闲聊，金胜男盯着炉火，碗筷晾在一旁，锅也刷干净了。

燕椿和有些拘束，他真的无法在陌生女性面前不雅地躺着或者倚着，只能板板正正地坐在刚铺好的床边。

赵元青叹了口气，实在没辙，重新去二楼捣鼓捣鼓，拆了些破旧木头柜子做了个屏风，拴上帘子搬下来遮住他，又放了张榻桌，洗净些果子摆到桌子上，扶他倚上靠枕。

这他才肯。

她又去洗了些，放到炕上，摸了摸温度，觉得还可以，站在梯子上检查挡着烟囱的棚，也没问题。最终才爬下来。

金胜男抬眼看了看她：“青姐，你是不是一直没睡啊？你睡了吗？”

“睡了一会。”

“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乐乐出去捡点雪粒，看看熔点是多少，测温度以及性状，还有外面的氧气浓度，胜男负责保护乐乐。杂务交给格伦和莎拉。”小婷朝那夫妇甜甜一笑。

“晚上值班我们轮流，两人一组，青姐，昨天你排过了，今天格伦和莎拉来，明天是乐乐和我，这是排班表，大家按照顺序来就好。”

赵元青接过她递来的排班表。

“另外我有些蚂蚱能放出去，可以帮我们盯着别人。”小婷拿出一把纸叠的蚂蚱，每个后面都拴着铃铛，但那些铃铛是空的，没有铃舌。

她把它们递给王乐乐。

“胜男自己？”

“啊，对！我和我黑奶奶，方便点，对了，我试了，我的童子可以出去。我赶脚他们应该都有各自的方法，雪的问题应该不大。”金胜男也没睡多久，不过她常年熬夜，精神抖擞跑到赵元青身边又小声问：“哎，姐，你那玩意是啥？烟囱上的那套套，老猛了。”

“玻璃丝袋子。”岐的……算是卵囊之类的东西，温度是恒定的，而且很坚固，摸起来是肉感的，赵元青一般不轻易扔东西，顺手就留下了，还可以防止别的东西从烟囱里钻进来。

毕竟那东西所留下的旧日神祇的气味很重，母亲所带来的，是守护。

特别是像岐这样的，履行的生育神职的神，但这玩意回头她得收走，不然很麻烦。

金胜男贼贼地露出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我画好了，青姐，你看看。”王乐乐捧着素描快步跑来。

赵元青接过素描本一一看去，翻到莉莉丝那页时顿住，蜘蛛……

光看画像看不出来。

算她一共十个人，但王乐乐写了一个十一后，画了燕椿和半张脸，她提笔补充他的画像，又在旁边写：会阵法。

“应该还有别人。我去车厢后面时，看见一个怪怪的男人。”

赵元青也低头画了一个十二号，金胜男看了看。

“卧槽，奇趣蛋！”

小婷也跑过来，“一、一拳超人？”

“我觉得更像斑目一角。”王乐乐摸着下巴评价。

“要清雪，一直下的话，雪堵住门有点麻烦，我待会也会出去。不要带任何有温度的东西。”她把册子递还给王乐乐，示意她收好。

王乐乐唉声叹气掏出从X多囤的暖宝宝分发给她们，“你们留着晚上用吧，我买了超级多。”完了，她又白花钱，这东西在外面不能用，羽绒服和军大衣也是白花钱，真是穷人竭尽所能的一生。

“走，乐乐，我带你换衣服去。”邱婷囤了很多件衣服，她当然也帮她们几个带了，她无声看了眼金胜男，金胜男不着痕迹点点头，龇牙朝格伦夫妇走过去开始扯家常。

几人分完工，赵元青绕回屏风后，摸着燕椿和的手低声问他：“有不舒服吗？”

他摇头，有气无力挪了过去：“可能是氧气。”

赵元青打开商店翻翻找找，找了个面罩，名字是正压呼吸面罩（24h），可在任何缺氧环境中使用，缺氧不缺氧，戴上猛猛吸。

她换了一个，慢慢戴在他脸上，凑到他耳边悄悄说：“茂茂，你要记得，如果你有一点点不舒服，应该在第一时间叫我。”

他抱住她点点头，没那么严重，只是空气流通很差，屋子里有有煤炭长久焚烧的气味。

“我能出去吗？”面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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