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
萧怀早已上台,这老虎却是一心一意的磨爪子,如此直白的无视和不在意,萧怀看懂了,他嘴角染着笑意,缓缓走近老虎,一人一虎只离方寸之步,萧怀弯着身子,与其虎眼平视,随后竟半蹲下来,用手摸了摸老虎的头顶,这一举动直接让欲势待发的猛虎提前发作,而萧怀像是早就知道,老虎一扑来,他直接揪住它头上的皮,那力道用得狠,老虎被激怒,开始咆哮,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这少年当真是“老虎嘴上拔须,太岁头上动土”——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先前的斗虎大赛,皆是武人主动攻击,老虎漫不经心的应对,而萧怀非得激老虎主动攻击。
萧怀揪完老虎头上的皮,也知惹到了它,连连跃身后退,一人一虎终于开始正式打斗起来。
萧怀肩膀被老虎咬到,萧怀用上拳脚功夫,接连好几拳直击老虎腹部,双腿双脚都在使劲翻身,老虎牙松口,萧怀直接最后一拳,萧怀终于脱身,后头斗争欲烈,萧怀未有武器,只那双眼的寒光直射向老虎,如兵刃的寒光,让人直打颤。
香尽,萧怀和虎都受了伤,却还是打得难舍难分,封独用手做哨,吹出一道鸣声,又道:“停!”
这个字是对老虎说的。
老虎病殃殃没精神的模样,显然也是受了不容小觑的伤,即使受了伤,即使主人已下了停止的命令,那老虎却还是要攻击萧怀,封独生气了,又吹了另一道鸣声,老虎终于安分下来,封独将它引下擂台。
“比赛结束。”
“胜!”封独一抛渡江匕首,萧怀轻松接过,此时的他头发乱糟糟,还吃了一脸的灰,肩膀上被咬出一大大的伤口,一眼瞧上去,满身的狼狈,再一细瞧,他明亮的眸子散去了他的狼狈,众人只觉萧怀满身的少年意气,甚为动人。
萧怀高举渡江过头顶,大喊道:“我赢了!”
众人欢呼喝彩,表示惊讶崇拜之情,亦有表示不服的,但喜欢他的声音盖过了这些不服的嘈杂声,伙计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想这人真得赢了匕首,当时萧怀奋不顾身的冲向擂台,伙计提心吊胆的为他担忧,眼见萧怀与老虎打斗激烈,不由被吸引了目光,并未注意到香已燃烧。
真深藏不露啊!
伙计决定以后萧怀的话信半句,半句全信,不再半句信八信。
而阿燕倒是不服气,她不喜欢萧怀,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人,不管是如何的好,阿燕总是能挑刺,她哼一声:“是老虎打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赢。”她话说完,急找需别人的认同,方喊身旁人:“刘昭,你说对不对?”
刘昭点头说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刘昭是个生性慕强的人,萧怀这场斗虎大赛甚为精彩,她看得目清神骇,口干舌燥,双眼追随着萧怀,将他的模样刻入心底。
刘昭萧怀两次碰面,刘昭从未认真瞧过他的模样,没那个兴趣,也懒得深深去记一个路人。
少年就是少年,走路都不老实,萧怀是跃下擂台的,封独对他甚为欣赏,一面安抚着自己的爱虎,一面还记得夸赞:“后生可畏!一会儿记得来喝酒。”
萧怀这个时候倒是谦虚上了:“大人这话真是折煞我了。”
“别在这儿假谦虚,刚刚那会儿不是挺狂的吗?”
萧怀笑而不语,封独催他:“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来喝酒。”
萧怀俯身对他行了一礼:“好的大人,那萧某就先行一步了。”他低头时嘴角笑意全无,抬头时又恢复正常,真真是好生奇怪。
一语毕,封独又是连连叫好。
萧怀抬步走了。
众人纷扰,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萧怀,而萧怀全然接受,也一路扫视着他们,忽地他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是刘昭。
萧怀轻快的脚步一顿,他对着刘昭轻眨了下双眼,笑了笑,刘昭目也不清了,神也不骇了,当即收回自己直白惊艳的眼神,与阿燕说道:“结束了,我们走吧。”
萧怀与伙计重聚头,是伙计赶来寻他的,伙计直奔向萧怀,两人都快撞上了,萧怀动作灵活,及时往旁边一躲,伙计差点扑了个空,止住自己急急的脚步,也转着身子,直面萧怀,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不出来呀!你小子,真的赢了!”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萧怀手中的渡江,激动的晃着萧怀的身子:“快快快快快!给我瞧瞧这匕首。”
萧怀气笑了,一手顶着伙计的胸口,伙计被推得连连后退,萧怀边推边道:“你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关心我的伤吗?”
伙计装模作样“啊”了一声:“还受伤了呀,你萧怀还会受伤?”
萧怀:“……”
伙计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我看你这伤也没多重,还有心思抛媚眼。”
“你有病?”
什么抛媚眼?
这人说什么胡话?
伙计则是围着萧怀走了一圈,悠悠道来:“我刚刚瞧得真切,你在对一小娘子抛媚眼。”
萧怀:“……”他无言片刻,将渡江扔向伙计,打发道:“去看渡江吧。”
“急了,你瞧瞧你急了,看来是真爱呀。”
萧怀忍了忍,发现自己忍不了了,两人当即一追一逃,笑闹声轰动全场。
斗虎大赛圆满结束,第二日便要开始举办一场奴隶擂台赛,两个奴隶在擂台上自相残杀,将对方打出擂台为胜,若打死对方,自己则将获得放奴文书。
这场擂台赛对有些人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但对有些人来说,是一条死路。
奴隶营以抽签的方式,选人去打擂台赛,斗虎大赛方一结束,就开始抽签,而刘昭被选中了,她看着那个签木条上写着“自己的名字”——阿柔,不由陷入一种无望当中,刘昭觉得有些可笑可悲,两年前逃的债,今日还。
幸而刘昭两年前的旧伤都已养好,并且两年来都在练武,去打擂台,如今的她可以从容应对,以至于面对这个足以毁人心神的去处,刘昭并没有流露出痛苦悲伤的神情。
但阿燕替她痛苦悲伤,还替她着急,心中想要找影,再问一问离开奴隶营的事,可不知道去哪里找,只能干着急。
还好,影来找她了。
阿燕干活儿的时候,碰到了影,他化成营中一男奴隶,也跟着人群忙前忙后的做事,影同样瞧见了阿燕,两人皆不说话,但身休默默靠近,一面搬货物,一面一前一后说着小话,是阿燕先开口的:“影,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刘昭被选中去打擂台,我担心会出事。”
“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儿的。”
阿燕眼眸一亮,声音低小却掩不住喜色:“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影脚步一顿,先是嗯了一声,道:“明晚就走。”阿燕闻言喜道:“好,那阿柔不用去打擂台了。”这话一出,影的心一沉,微微摇头:“阿燕,我不能带走你那个朋友,她去打擂台,她若不见了,定会让人发觉。”
阿燕慌了,急切道:“我们晚上走,不会让人发觉的。”
“阿燕,我实话跟你说吧。”影下了狠心:你朋友对我来说是个拖累。”
“可你一开始答应我的!”
“是,我一开始的确答应你了,但封独察觉到有人来此偷金炎令,如今看守巡查更加严厉,各路都布满了他的人。”
阿燕执着劝说:“她不会成为你的拖累,她也会武功,她能帮你的。”
“封独很看重擂台比赛,你那个朋友若不见了,以那他那重疑心的性子一定会追查到底。”影停步,眼眸望向阿燕:“我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犯险。”
“可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求你……”
影不忍去看阿燕祈求绝望的眼神,插口打断道:“阿燕,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事与愿违。”
话说到此处,阿燕也没有脸面继续劝说,那样显得太为难人了,阿燕低下头,透露着满身的颓废和忧伤,这时的她心中竟闪过一个念头:那我也不走了。这念头一出现,她便慌了神,极力忘记它。
*
阿燕满腹的愁绪,平日里活泼爱动,今个却闭口不言,刘昭察觉到不对劲,夜晚事毕后回屋后,试着开囗问道:“阿燕,你怎么了呀?”
阿燕不说话,刘昭继续发问:“是因为我要去打擂台吗?”阿燕只望着刘昭,嘴角微微下撇,刘昭细声细语安抚道:“不用担心,我跟你说过呀,我可不是两年前的我了呀,我现在身体倍儿棒,打个擂台赛而已,不会伤及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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