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我的偏执女友》
晏梨就像个笨蛋,牵着周檀青的手,就忍不住开始傻乐。
长乐市的建筑具有强烈的割裂感,一头是高楼林立的新城区,要发展未来科技新城;另一头是由低矮的五六层大厦构成了老城区,那些黄旧的瓷砖,蓝色、绿色的窗户,是九十年代繁华的建筑产物,承载着妈妈辈们的回忆。
周檀青今天也不太聪明,在深秋的傍晚,跟她在外面散步,走了一圈一圈,仿佛也不怕冷。
她们就读的一中所在的位置,是明清时期的书院旧址。周边有古时的旧亭子、老院落,碑上镌刻着岁月的文字,学校后山,还有文旅局保护的古建筑,但过去规划发展已经被拆了好多。
她们牢牢地抓住对方的手,在这个城市街头散步,没有任何目的地,就是想走下去,一直走下去,走到城市的尽头,走完这辈子。
风吹起了初恋的头发,被她用手指细细地勾起,挽在了耳后,她回眸时眼波流转,若水般凝视着身侧的晏梨。
晏梨屏住了呼吸,一直眨着眼睛,试图将这一美好的画面牢牢记在脑海中。
“你送我的灯盏花,已经做成了书签。”她脖子一扭,闷闷地告诉晏梨。
“哦,是…是么?”晏梨也低下了头,羞羞地应了一声。
在黑夜中,她们并肩走着,路灯的光圈很大,将她们照得清清楚楚,手背偶尔碰到一起,不知不觉中就十指相扣了,不知道是谁先起得头。
晚上的公园有出来玩的小狗,健身的奶奶们……在健身道旁,灯光变得若隐若现起来,她俩牵着手散步,贴得月越发紧。
走到公园内的一段路,那处的路灯黯淡,就谁也看不清谁的脸,模糊了,但是依稀能辨别出人来。
她们没有碰到一个熟人。
也没有晚风。
周檀青将左手腕上的发圈拉起,把散在肩头的头发抓了起来,免得走太热了难受。
晏梨见状指了指弯出去的岔路,能够通往喷泉处,那儿有很多个座位。
她们就坐在那个石凳上,踩着地砖,看栏杆外的音乐喷泉。
水一下子聚拢成一股冲出来,瞬间就像雨般散落在湖面,夜晚的喷泉配合着灯光,也别有一番滋味。
到了湖边就有了风。
晏梨的眼中倒映着喷泉的起来落下,周檀青坐在她身旁,突然开口道。
“有虫子在咬我。”
晏梨‘唰’地转过头,焦急地询问“咬哪了?”
这该死的南方秋天,蚊虫还没有蛰伏进洞穴里。
“腿。”
周檀青将裤子提了提,小腿微侧向她,手指摸了摸脚踝处被咬得红包。
“那我们不呆这了,回家吧。”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周檀青的眼睛在黑夜中,似乎融入了风景,若不是瞳孔中映出的几点灯光,将看不出她的神情。
晏梨的手指在石凳子上划来划去,感受到了粗糙的颗粒感,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
周檀青看着她,没有给她个明确的回复。
周遭的一切都寂静了下来,晏梨感觉到手臂上痒痒的,而那种感觉从手腕一路往上,晏梨将手臂一翻转,看到一只绿得发翠的小虫正奋力往上爬。
她将其捉住,感觉像是在食指和拇指夹住了一颗小石子。
只是这粒小石子还有好几条腿,跟头发似得挠着她。
周檀青也凑过来看,
她收着力,没将小虫捏死,主要她也不想这个不知名的昆虫爆出什么液体在她身上。
她们不擅长植物学或者昆虫学,所以都不知道这只虫子的名字。
索性将其放到了地上,小虫也赶紧就爬到了更隐蔽的黑暗处。
“你怎么了,忽然说起要走了。”身边的人跟她一起看完虫子爬走后,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我听说你们竞赛队的有个人在备考雅思,准备出国留学?”
“嗯。”周檀青看向了远处还在起起伏伏的喷泉。
“你妈妈,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晏梨推测大概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周檀青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
她妈妈对她的要求一直很高,应该也是做了留学计划。
“你是担心以后见不到我了吗?”转过来的这张脸蛋,在光影下晃动,裹挟着晏梨青春期所有的心绪。
她看见周檀青笑了,心中的忧郁也一并散去了。只要她的星星能够高悬,即使自己无法见证她的光芒,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我们彻底不在一个赛道上了。”晏梨顺着她的意思下去。
“如果我真的申请了国外的大学,你会等我回来吗?”周檀青的手在石凳子上一点一点移了过来。
最后覆在了晏梨的手背上,她的掌心暖暖的,也许还带着香气。
“我不知道呢。”
晏梨低下脑袋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她的手心触摸着粗糙的石头,手背上感受着对方柔软的掌心。
就像她的心也在冰火两重天,她甚至已经丧失了去看周檀青眼睛的勇气。
“走吧,虫子很多。”
晏梨嗫嚅了许久,也只说出了这一句话,原先藏在心里的话,到底是没到时候。
她们又绕着公园散步了好久,湖畔公园的樱花早就看不到了,但桂花却已经有坠在枝头香得醉人。
红的、黄的在褐色的枝头,盛在绿油油的叶子里,一簇簇地凌立于北风之间。
周檀青仰起头在赏金桂,晏梨已经累得坐在桂花树下的那条木凳上。
有个小女孩带着她的气球,跑过来,她妈妈就跟在不远处。
跑到晏梨附近的时候,突然平地摔在了地上。
晏梨吓得连忙举起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干。
还好她的气球是绑在衣服上的,没飞走。
小女孩皱了皱鼻子,大概是摔痛了,就张开了嘴巴,声音不吵人,小小的哼唧哼唧。
她在假哭,晏梨坐在凳子上没动。
“好了,自己爬起来。”
小女孩见这个姐姐真不来抱自己,她双手扶着地,穿得像个球一样爬起来了。
她戴着个黄色的毛线帽,上面还坠着毛线球。晏梨揉了把她戴了帽子的脑袋。
“真棒!小事一桩,没什么好哭的,对吧?”
小姑娘朝她跺了跺脚,大抵是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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