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擅相思》
“我这里还有一件之前穿走的你的衣服,给你送回去吧。”
有吗?程书仪心想,之前是借过祁歌一件大衣,但后来不是都还了吗?
她较真地去衣柜里看了一眼,还真没找到那件衣服。
看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偷偷穿走了。
“送你了。”
“不好吧,挺贵的,那我给你寄回去?”
“可以。”
“你说……”祁歌问阿远,“那时候程书仪是怎么约我出来的啊?”
阿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哥,那会儿我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她好吧。”
“好吧……”祁歌长叹一口气,重新拿起手里的台本看,“还是从长计议吧。”
这段时间祁歌时不时地试着跟程书仪接触,目的无非还是想见一面,但都没能成功。
他看得出,程书仪现在对他颇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
好在他人生中碰过太多铁板,即便碰壁也并不多么失落。
好在,再坚固的万事万物,也总有松动的可能或希望。
没关系,反正他的生命还有些时间,老天给的,不急不急。
祁歌很乐观地想。
“对了,阿远,你怎么转头就把我想退休的事跟高姐说了啊?”祁歌声讨道,“我挨好大一顿骂。”
“你都承认了还不让我说?”阿远白眼他,“再说就你昨天直播那表现,高姐是好糊弄的吗?”
“我表现怎么了?”祁歌无辜道,“我昨天带病上阵非常敬业的好吧!”
阿远原本想反唇相讥,看了他一眼,又决定还是不说他了。
毕竟他确实大病初愈,最近看上去都病病歪歪可怜得很。
不知怎的,阿远又想起祁歌曾经千叮万嘱的“别说”。
这个人真是……至于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吗?
“哥,”她说,“其实有的事情,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会怎么样?”
“此话怎讲?”祁歌慢慢翻了页手里的资料。
阿远跟他条分缕析:“就是觉得你太闷葫芦了,你看程姐不理你,不就是因为你总学不会坦诚吗?”
祁歌没说话,而是忽然皱起眉,将手里的台本放下,另一只手掌覆在了胸口,整个人有点佝偻起来。
“你你咋了!”阿远吓一跳,以为他又添了什么新毛病。
没等她来到祁歌身边,祁歌已经开口道:“扎心了。”
“跟我演上了是吧!”阿远想要给他脑袋一个爆栗,却半路收了手,只不轻不重地打了他后背一下。
祁歌笑纳,又低下头继续去专心研读手里的台本,还不时拿起笔勾勾画画几下。
阿远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水:“一个综艺而已,用得着你花这么大工夫学习啊?”
祁歌对工作一向认真,以前拍戏的时候很多大段的台词都会提前背好,且记性很好,背下来便很少出错。
在现场拍戏时,他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再盯着剧本背词。
综艺的台本一般不会特别具体,会规定大致的流程,设计好可能的笑点,但大部分内容都是即兴的。
这就对参与的嘉宾有了很高的要求。相对来说,性格外放爱耍宝的人更适合上综艺。
不过这种事也看化学反应,有时候性格搭配的嘉宾在一起互动,综艺效果也会很好。
“这些嘉宾我都不认识,”祁歌说,“我打算先熟悉一下流程,再去做功课看看其他嘉宾的资料和采访之类的,有备无患。”
阿远点点头,欲言又止了一下。
“不是刚说了要坦白?”祁歌抬眼看他,“有话直说。”
“我说哥啊,”阿远凑到他跟前,将水杯放在他旁边的桌上,“你是不是被迫害惯了开始被害妄想了?这综艺正规节目,应该不会有那些算计你的小人。”
祁歌笑了一声,把台本放下,抬头看着他。
“我是因为……记性变差了,”祁歌对她说,“以前拿到剧本什么的只要念几遍就能背过,两三天都不会忘。但现在看过的东西,有个两分钟就忘光了。”
“啊?是……是因为这个病吗?”阿远有点担忧。
“也不知道是因为病,还是因为用的那些药,”祁歌说,“我咨询过医生,暂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样啊……”阿远呼了口气,慢慢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之间的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祁歌忍不住笑了:“行了别发愁了,没多大事,我这不是在努力吗,赶在上工之前下点功夫,多看看就好了……你看,真对你坦白了也是白让你操心。”
“怎么能说是白操心,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安排多给你做一点提词什么的嘛。”阿远说,“有备无患,你也别什么都想着自己扛。”
祁歌望着她,眼睛亮亮地“嗯”了一声。
“谢谢你,阿远。”祁歌说。
阿远抬头看到他的神情,也不知怎的,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
“你答应过的……”她忍不住说。
祁歌一愣:“答应过什么?”
“我刚去给你做助理的时候你就答应过的,说什么事都会告诉我。”阿远说,“我还要你向我保证,你保证了。”
“我……”祁歌望着她的表情有点无措,显然是已经不记得她说的这件事。
其实当时阿远也知道祁歌没太当回事,但她是知道自己会在意,才会撒泼耍赖地要那么一个轻飘飘的保证。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满腔愤懑不甘却无法倾诉。
“好了,”祁歌递了张纸巾给她,认真看她的脸,“我重新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瞒着你了,好不好?”
阿远点点头,虽然心里并没真的相信,但总算是好受了点。
她把纸巾接过来捏在手里,祁歌便又抽了一张给她擦眼泪。
等等……眼泪?
阿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赶紧背过身手忙脚乱地擦了起来。
“阿远,这件事我确实不对,该跟你道歉,也该跟程书仪道歉,”祁歌在她背后轻轻地说,“但我也希望……或者我不该希望,但我幻想过你们也能理解我。”
“……什么意思?”
祁歌低下头想了想才说道:“人在那种境遇之下,心理是会不同的。”
倘若要他将那些如坠地狱的痛苦描摹出来,他不想,也做不到。人会有自我保护的本能,遇到一些突如其来的重大状况时,心态和选择往往令人费解。这些感受在事后回想时,又会被记忆变作轻描淡写的一抹痕迹。
在医院的病房里,多的是病人每日怨天咒地,对医生和护士恶语相向,时而陷入呆滞无神无采,时而又打砸吵骂拒绝配合。
有护士开玩笑地说,有的病人一辈子为人温和有礼,所有积攒的疯劲儿都趁生病释放了。
“你是最乖的一个。”护士这样评价祁歌。
祁歌苦笑了一声。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他也给了父母不少冷淡与任性,但好在极力忍耐,对外人尚可保持礼貌。
他有种感觉,他这条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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