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也能做秦始皇太子》
连续几日,朝臣们上朝都没在廷尉的位置上看到李斯,议论纷纷,要知道李斯勤勉,少有告归之时,难道是他家中出了什么大事。
李斯跽坐于室,油灯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天光再次照进房中,满身憔悴。
心中具是输给稚子的难堪。
挣扎许久,想到这门赌约有天子作证,李斯不敢反悔,咬了咬牙,斋戒沐浴三日,才踏出房门,打算入宫,不想此时有宦者登门。
宦者道:“小人来自泉宫,是少公主的宦者,此行是替殿下给廷尉送上礼物。”
不待李斯回复,旁边的一个宦者将一个用黑布蒙住的笼子放在李斯面前,吱吱声从笼中传来,有几分耳熟,李斯还没想会是什么东西,宦者揭开黑布,里面的东西也暴露在人前。
尖嘴缩鳃,细毛长尾,正拿着粟米咬食,是一只硕鼠。
李斯愣住,不明白含光是什么意思。
宦者说:“殿下曾听说,廷尉曾在郡中做事,见仓中有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就想宫中是否藏鼠,遣狸奴去仓中捕鼠,果然如廷尉所知,有鼠藏身。”
“这就是昨日捉的鼠,殿下想让廷尉见见。”
老鼠终是老鼠,终有一日会被主人发现,驱逐赶去。李斯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含光摇头晃脑这样嘲讽他,面色一下涨的通红。
他是楚人,曾在郡中做小吏,见厕中鼠食不洁,遇到人犬,惊慌失措,而仓中鼠,蔽于仓中,终日食积粟,安稳度日,就觉得人如鼠,有没有出息由环境决定,由此舍了无能的楚王,到咸阳为秦王做事,没想到小儿会以此来羞辱他。
面色难掩怒色,忽而又想到什么,渐渐白了。
他推行小篆失败,在秦王眼中不如一个稚子,说不定真要像只老鼠被扫地出门。
妻子在旁担忧看他:“良人……”
李斯忧心忡忡,连赵高都能被斩于弃市,就算他自诩才干出色,也不敢笃定秦王是否还会用他,毕竟他输给了一个稚子是真,就算稚子聪慧,也是稚子,廷尉输给稚子就是无能。
秦王并得天下,不缺良才。
又在室内枯坐,冥思苦想。
越想前途是一片黯淡。
心中郁郁。
直到妻子带来一团绢帛。
“刚刚那位宦者再次登门,说漏了东西给良人你,是那位殿下给你的。”
李斯接过绢帛,想着又是什么嘲讽话,自嘲一笑,才打开来。
见上面写着。
——君为猫,何以畏鼠。
李斯愣住。
乍然思绪通明,从席上起身,妻子不明白他为何又高兴了,这绢帛里难道藏着什么连珠妙语。
“良人……”想要问问,不料李斯抓住她的手,激动说。
“麻烦夫人为我重备束脩。”
“斯要去见夫子。”
时人见尊长送礼多有讲究。
《周礼》言: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
如李斯这样的卿,该送羊羔。
于是含光就收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羊。
羊毛卷卷,尾巴短短,小耳朵耷拉着,还咩咩叫,十分可爱。
她亮起眼睛,一把抱上去,用小脸蹭了蹭软软的毛,小羊被洗得很干净,香香的,她又蹭了蹭:“羊羊。”
和新得的小羊玩闹了一会,才抬头看向李斯。
李斯衣冠肃穆,面容洁净,袍服上熏着淡淡兰香。
他躬身作揖:“斯见过夫子。”
含光挺起小胸膛,学着淳于夫子平日的动作把手背在身后,好像这样就是一个夫子,但她实在年幼,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不仅没有夫子的严肃,反而天真可爱。
李斯不敢轻视她,他已经因为轻视吃了大亏。
含光咳嗽一声,这也是在学淳于夫子,奶声奶气道:“李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都看到了,你喜欢吗。”那可是含光精挑细选的礼物。
“斯见到了,多谢夫子赠礼。”李斯说,“不过,斯还有一事不明,想请夫子教我。”
“猫若犯错,主人还会喜欢那只猫吗?”
含光摇了摇头,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如此愚笨,李斯默然,听她问。
“猫善捕鼠吗?”
李斯说:“擅。”
“主人知道那猫善捕鼠吗?”
李斯说:“擅。”
“主人需要猫为他捕鼠吗?”
李斯犹豫不言。
许久才说:“或许需要,此猫不是唯一的猫。”
含光又摇头,李斯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说错了。
她说:“什么叫不是唯一的猫,每只猫都不一样,就算擅长捕鼠,所用的方法也都不一样,仓中之鼠何其多,主人需要更多的猫,更多有不同方法的猫,老鼠也狡猾,愚笨的猫是捉不到老鼠的,只用单一的方法终究会被老鼠玩弄,那么主人就不会只用一只猫。”
“可那只猫犯了错?”
“是什么大错?”
李斯:“不是,可也不算什么小错。”
“那不是更好,”含光揪了揪羊羔的毛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担忧这些小事,她新收的这个学生笨笨的,有点不耐烦,但到底是自己的学生,她耐着性子说,“有错便是把柄,有把柄便可掌握,哪一个主人会不喜欢用这样的猫。”
这不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吗,怎么她这个学生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当上廷尉的。
不是说他很聪明吗,怎么感觉也不怎么聪明。
李斯恍然大悟。
他再一次作揖,这一回是真正的敬服:“多谢夫子教我。”
现在含光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稚子,而是一个有着大智慧的孩子,输给这样的一个孩子,他输是理所当然的事。
嬴政处理完朝政,就听说李斯向含光拜师,最终还一脸高兴地出了宫。
“确定他一脸高兴?”他又问宦者。
宦者点头:“卑下亲眼看到,廷尉面如春色,神情喜悦。”
李斯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这是怎么了,他难道拜个师,脑子也拜出问题来了,他了解李斯,他不会认为拜稚子为师是一件高兴的事,那就只能是含光做了什么。
他放下竹简,让宦者去唤人。
一刻钟后,殿外传来含光吵吵闹闹的小奶音。
“……怎么它就不能进了,我能进,它不就能进吗。”
含光拉着一头羊,宦者面色为难。
“殿下,它真不能进去。”
含光认为它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