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你找的地方真是有够浪漫。”杰森嘴角抽搐了一下，敲了敲背板上被红色喷漆喷着“滚出去”的地标。

“这地方真是浪漫死了，你把我带来了建筑工地……”珍妮带着笑意的抱怨声和杰森的声音重合了。

杰森回头，看到了一对情侣，“哇哦，理查德，看来有人和你品味一样好。”杰森没忍住笑了。

“杰拉德，太过分了！你居然嫌弃我的品味，当年在东区你不是也觉得很浪漫吗？你当时心跳那么快！”理查德抽抽鼻子抱怨道。

“那能一样吗？我当时心跳快是快吓死了，和心动没关系。”杰森肘击了理查德一下。

那时候是利爪带他玩高空蹦极，那心能不怦怦跳吗？失重感和诡异的安全感让杰森肾上腺素飙升，太上瘾了。

好吧，他确实感到……浪漫。

“相信我，你一定喜欢湖边的风景！”理查德的声音和珍妮的男朋友重合了，好吧，两位在此刻确实有些惺惺相惜了。

“okeyokey，我先解释一下，我没有嫌弃你的品味，以及，理查德，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热闹的地方。”杰森接住扑过来的理查德挑眉。

“可是你更喜欢安静的地方，而且你不是还要看我表现吗？”理查德和迪克真的很像，在微妙的地方都很细心，他们高兴的时候都像炫耀羽毛的大鸟一样，骄傲的，华丽的。

灰扑扑的犯罪巷孩子追逐这样明艳的色彩。

不过理查德看起来更爱撒娇一点。

“或许我们可以同路？”珍妮有点高兴，在这个废弃的猎场能找到同路人她其实挺开心的，这边的小镇氛围太差了，她高兴于和男友约会但不免心存忧虑。

而面前的两个青年看起来英俊有教养，并且足够强壮，而且他们似乎是伴侣，这不会让史蒂夫吃醋的。

“All right.”理查德喜欢热闹，所以杰森应下了。

深深浅浅的林荫包裹着幽绿色的湖水，粉紫色的花漫山遍野的开，在晴空之下舒展身姿，微风让花朵开始随风摇曳，也吹起杰森的额发：他已经完全沉醉在伊甸湖之中了。

“湖是大地之眼，凝视者无法遁形……”站在湖边高地的时候，杰森轻声呢喃卢梭的文字。

“杰拉德，给。”刚刚消失了一小会的理查德又从不知什么地方蹿出来递给杰森一束勿忘我。

鸟类都会在归巢的时候带点纪念品给窝里的小朋友的，托马斯也会，托马斯每天都给布鲁斯带晨间花！

好吧，理查德确实足够浪漫。

他用心到杰森耳尖开始发热了：天呐，利爪的糖衣炮弹真磨人。

湖边矗立着高台，错落的钢索穿过湖面上空，划开了平静的湖水带来另一种诡谲的美感。

“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设施的……”史蒂夫感到有些茫然，但又很快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但是还是很美，可惜这里要改造成工业园区以后就看不到了……”

“事实上不是工业园区，是训练营。”理查德随口解释了一句，

“会举办青少年夏令营吗？”珍妮的职业是老师，她有些好奇的猜测道。

“嗯哼。”理查德意味不明的轻哼却没有明确回答，只是把刚刚捡到的东西塞进随手在边上薅的野花束里丢给了史蒂夫，“可别再弄丢了。”

理查德是猫头鹰的利爪，猫头鹰捅人他递刀，猫头鹰跟踪他掩护，猫头鹰杀人他放火。

利爪无恶不作但这和他同时也是个活泼开朗的马戏团男孩不冲突。

在相反的以恶为准则的世界里，他也听真善美的睡前故事（尽管托马斯会告诉他那只是故事，不要学习），他现在有点好奇，这边的地球是如何缔结亲密关系的。

所以理查德把他看不上的求婚戒指还给了史蒂夫。

“哦……哦，谢谢！”史蒂夫摸摸口袋又心里哇凉一片，看到戒指盒卡在花束里，打开盒子戒指好端端的在里面顿时感激的不行。

“你弄丢了什么，史蒂夫？”珍妮总觉得史蒂夫今天过分紧张了，有些担心的探头过去看。

这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史蒂夫当即单膝跪下，举起了手上的花束。

“你愿意嫁给我吗，珍妮？”

珍妮小姐的脸被霞光染红了，她捂着嘴尖叫。

“这意味着他们会成为共犯吗，Jay？”在这对准未婚夫妻充满粉红泡泡的背景板里，理查德靠在杰森的肩上小声问道。

地球三的任何亲密关系都带着共犯宣言的意味，理查德的父母是那样互相信任的搭档，也是那样相处默契的共犯。

父亲永远会接住母亲，母亲永远会接住父亲。

“这意味着他们爱对方。”杰森回答道。

“那真疯狂。”理查德小声嘟囔。

父亲和母亲或许爱着对方，所以他们从未像其他犯罪组织一样反目成仇，所以他们纠缠着死去。

父亲和母亲或许也爱他，他们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他将继承他们的衣钵和财富，告诉他要活下去。

托马斯说过爱他，所以如果他死了托马斯会发疯，太可怕了，永远冷静算无遗策的夜枭也会因为爱疯掉。

理查德渴望爱，夜枭把他教坏了，也把他惯坏了，一个土生土长的球三人活成这样真吓人。

但是他无惧疯狂，飞翔的格雷森永远追逐刺激与疯狂。

……

怎么会有人出来放松心情还要开线上会议啊。

有的，有的，黑|帮老大也要开会的呀。

“杰拉德……你的属下自主能力太低了。”理查德不满的抱怨道。

不就是黑面具找事吗，这都不能自己解决……

“安静点，理查德。”现年十八的年轻人正是事业心强的时候，杰森用食指点点他的嘴巴才点开通讯。

理查德闭嘴了，蹭过来抱住杰森的腰，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滚来滚去。

但也没能安静多久：

“你怕我吗？”理查德感受到了杰森在他抱上去的那刻肌肉紧绷了一瞬间又缓缓放松。

“只是条件反射。”杰森没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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