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前男友抢婚了》
“苏先生,你这次缴纳的住院费在补缴欠款后,余额只够维持到下个月五号。”
护士语气柔和,但窘迫事实不会因为她的善心而好上半分。
“夏先生现在生命体征的维持,完全依赖呼吸机和营养泵等设备。所以请务必在此之前准备好下期的费用。”
苏愿埋着下巴,站在人声嘈杂的公立医院走廊,像只错误降落在市区中心的鸟。
他微微点头,轻声应下,“谢谢,我这次一定会按时缴纳住院费。”
护士离开,苏愿推开六人病房的门,安静了些,胸腔里还是阵阵嗡鸣。
他坐到靠窗的病床旁,伸出手,握住病床上人的手,“爸爸,我要结婚了。”
说完,苏愿顿了顿,补充道:“你放心,不是和他。”
走出医院,苏愿站在广场上昂头看着被吹落的金黄银杏叶。像成群的蝴蝶朝他涌来,躲闪不及。
他不愿意结婚,更不愿意在秋天结婚。
秋天是属于他和裴行的。
苏愿自私地想着。
可这已经是没有裴行的第三个秋天,也不再是允许他自私的年纪。
*
圣索菲亚大教堂,苏愿站在圣坛上,精致剪裁的纯白西装让他看上去更像一只孤零零的鹤。
和前排长椅上虚与委蛇,曲意逢迎的政商大人物不同,后排的年轻面孔各个表情精彩纷呈,聊着两位新人在大学时期的八卦。
“哎,我想过会参加苏愿的婚礼,但还以为他会和裴行呢。”
“谁不知道当初苏愿嫌弃裴行太穷,跟人分了手?现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诶,你们说,苏愿会不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有人翻了个白眼,“楚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嫁进去就是豪门贵太。”
“不过,楚飞不是直男吗?”
不知是谁问了句,几人一时安静下来。
好似深思熟虑般,有人开口了,“能跟苏愿结婚,直男也愿意吧。”
又是一阵沉默,大家却似乎达成了某种心昭不宣的默契,齐齐点头。
“也是,那可是苏愿。”
所有人的视线和摄影师的镜头一样,牢牢定格在苏愿的侧脸上。坦诚、直白和毫不掩饰。一场婚礼似乎是苏愿最好的相框,可以让那些平日里闪躲的目光,此刻能光明正大地落在他的身上。
苏愿微垂着眼,在白色长毯尽头的木门被偶尔推开时,他都会望过去。
背着光,看不清走进来的是谁。他想要努力看清,却只得到失落的答案。
「我要是也被逼和别人结婚怎么办?」
「我就去抢婚。」
只是一句玩笑话,不会来的。
*
教堂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跑车。
教堂钟声传来,好似在催促驾驶座上的人。
终于,裴行推门下车。
从湾区到淮城,12个小时的飞行,他从未有过一丝退意。可现在越近,他却感觉这段路越长,仿佛走不到尽头。
“抱歉先生,仪式已经开始了。”教堂门口的工作人员提醒道,“请从侧门进入,否则会打断新人的婚礼。”
这句话,像是给手.枪拨下保险栓。
裴行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推开了门。
光线像是成堆的白色蝴蝶往教堂涌进。满座的人朝他看来,被打断的神父眯了眯镜片后的双眼,望向走来的高大男人。
裴行没有顾及周遭的异动、惊讶或质问,一步步走向圣坛,那个在梦里出现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在他眼前逐渐清晰。
时间在苏愿身上是钻石的完美切面,两年只是轻转了角度,光彩依旧。
这个瞬间,裴行的心跳在暂停后,又急速、近乎是疯狂地跳动,因愤怒而驱使双腿的沸腾血液,却又在此刻凝固,将他困在圣洁的台阶下动弹不得。
而苏愿却是这么真实地在他眼前。
真实到他只要伸手就能碰到。
真实和幻觉的边界,在苏愿见到裴行时再次模糊。
他好想开口问问众人,他们是不是能像自己一样看见对方,生怕又是一个幻觉。他凝视裴行的双眼泛红,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裴行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
被打断的婚礼,沉默的对峙,直到神父开口二人才得以解脱。
“这位先生,如果你是前来庆贺的亲友,欢迎你的入座。”
裴行的手缓缓松开,看着神父,余光却始终落在苏愿脸上。瘦了,那张让人不舍得说出一句责备的脸,此时脆弱得像是芍药花瓣,轻轻一碰就会掉,也受不住他的眼神。
那些准备好的刻薄话语,在见到苏愿的一刻被他全都作废。
包括这个婚礼。
裴行伸出手,握住苏愿纤细的手腕,在倒吸气的惊呼声中,转身走向明晃晃的尽头,黑色风衣消失在众人目光所及之处。
他忽然有点后悔把车停得太远,孤注一掷的决心让他的脚步又急又快,被拽着的人似乎有些跟不上,踉跄了好几步。
可裴行没办法停下来,停下来就意味着失去。
他不能再失去苏愿。
上车,锁门。
裴行再一次试图找回一丝声音和理智。或许他们可以像故友重逢那般,耸肩、打招呼,再说出下次再见的虚假寒暄。
苏愿的眼睛里盈着泪,薄薄的嘴唇像每次伤心时那样抿着,嘴角微微下压,只要不哄就会再下一刻眨眼落出眼泪。
裴行安静地注视着苏愿,将希望寄托于看过无数双代码的眼睛,让它能够替自己找到一个适合的开场白。可这双眼睛只是那么蠢笨又贪婪地一遍又一遍看着苏愿,仿佛在弥补过去两年的空缺。
两年了,苏愿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可以让人毫不犹豫就为他放弃一切的脸,依旧清纯漂亮,那些小脾气和天马行空很轻易就让人包容,想要再努力一点跟上他的思绪。比从前更瘦,头发的长短没变,垂在脸侧,想为他挽至耳后,哪怕只是一个蹩脚的触碰他的借口。
淡色的双眼澄澈,像他们曾经跳入的溪水,只恨不能溺死在里边。
所以当这样一双眼睛望着你,说出「分手」时,那种绝望和恐慌,才会像潮汐一般在无数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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