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晞传》
暴雨中的连接点
暴雨如注,敲打着“中古仓”的深色玻璃。张刘洋刚结束与金然然的暗面,密室里还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味与沉香。他的加密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是李东京发来的紧急信号——一个定位,和两个字:“速来。”
定位是城市边缘一家不起眼的24小时拉面店。
张刘洋眼神一凛。李东京是他埋在市井中的关键眼线,非万分紧急,绝不会动用这个通道。他看了一眼对面仍在消化遗嘱信息的金然然,抓起外套:“有急事,你自己看路。”
拉面店的交汇
当张刘洋推开拉面店的门,带着一身湿冷水汽走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
金奇缘昏迷在榻榻米上,手里死死攥着一缕金色长发,呼吸微弱。李东京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而最让他心惊的,是黄万千的状态——这位向来玩世不恭的富豪,此刻面无人色,眼神空洞地盯着金奇缘,仿佛看到了某种极致的恐怖,连酒杯碎了都浑然不觉。
“怎么回事?”张刘洋的声音低沉,瞬间掌控了局面。他目光扫过金奇缘,立刻认出这绝非普通的溺水或外伤,那种被某种特殊能量侵蚀后的虚弱感,他只在七四九局的最高机密档案中见过类似描述。
李东京语无伦次:“他……他从海里爬出来,就……就这样了……他叫金奇缘!”
暴雨中的连接点(续)
张刘洋没有多余的话。他迅速检查了一下金奇缘的瞳孔和脉搏,确认其生命体征虽然微弱但尚算稳定。他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黄万千,知道这位暂时指望不上。
“东京,搭把手。”他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李东京如梦初醒,连忙上前,两人合力将昏迷的金奇缘架起。张刘洋顺手扯过旁边椅子上一条半干的毛巾,盖在了金奇缘头上,遮住了他的面容。
“万千,能自己走吗?”张刘洋看向黄万千。
黄万千仿佛没听见,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金奇缘那只紧握着金色长发的手,嘴唇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张刘洋不再犹豫,对李东京使了个眼色:“你照顾他,让他冷静下来再离开,清理干净这里。”说完,他半背半架着金奇缘,推开拉面店的门,瞬间融入门外如幕的暴雨中。
他的黑色SUV就停在巷口阴影里。将金奇缘安置在后座,系好安全带,张刘洋迅速坐上驾驶位。引擎低沉启动,雨刷器开到最大,也无法完全扫清倾泻而下的雨水。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蜷缩在后座、毫无知觉的年轻人,一脚油门,车辆碾过积水,驶向他在城郊那个不为人知的安全屋。
安全屋
安全屋位于一个废弃物流仓库的深处,外部破败,内部却别有洞天。张刘洋将金奇缘安置在里间一张简易床上,打开取暖器,驱散着两人身上带来的寒意和湿气。
他没有开大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他先是仔细检查了金奇缘随身携带的物品——除了那缕被他取下妥善保存的金色长发,只有一些潜水用的零碎工具和一个防水钱包,里面证件显示的名字确实是“金奇缘”,但地址等信息看起来普普通通。
张刘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静静观察着昏迷中的年轻人。他的手指骨节粗大,虎口有长期握持某种工具(可能是武器,也可能是精密仪器)留下的老茧,皮肤被海水泡得发白起皱,但底子看得出并非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最让张刘洋在意的,是金奇缘即使在昏迷中,眉宇间也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沉重,仿佛背负着极大的秘密或压力。
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金奇缘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痛苦的呻吟。他缓缓睁开眼,眼神先是茫然地聚焦在陌生的、布满灰尘和管道的天花板上,随即猛地惊醒,试图坐起,却因虚弱和眩晕重重倒了回去。
“你体力透支,最好别乱动。”张刘洋的声音在昏暗的角落里响起,平稳得不带丝毫波澜。
金奇缘猛地转头,看到了那个坐在阴影中的光头男人。轮廓硬朗,眼神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像黑夜里的鹰。他瞬间绷紧了身体,尽管虚弱,但警惕的本能仍在。“你是谁?这是哪里?”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可以叫我‘矿工’。”张刘洋向前倾身,让灯光更多照在他脸上,“是我把你从拉面店带出来的。你当时的状态,留在那里会惹麻烦。”
金奇缘的记忆逐渐回笼——失控的潜水艇、深海、金色的身影、被塞入手心的头发、拼命游上岸、跌跌撞撞找到那家亮灯的拉面店,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手,发现那缕头发不见了。
“在这里。”张刘洋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个透明小袋,里面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看来这对你很重要。”
金奇缘盯着那缕头发,眼神复杂,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评估着眼前的处境和这个自称“矿工”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张刘洋轻轻笑了一下,笑容里没什么温度,“或许只是我恰好对从那个海域活着出来,并且手里攥着这种东西的人……很感兴趣。”他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小袋,“而且,你的小玩具(指潜水艇)残骸,现在恐怕正被不少人盯着。你觉得自己能躲多久?”
金奇缘的心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事情之一还是发生了。他看着张刘洋,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单纯的否认或伪装可能毫无意义。他需要信息,需要判断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或者……是另一种更复杂的存在。
布病的契机
金奇缘在安全屋的第三天,开始出现持续的低烧、剧烈的关节疼痛和伴随而来的重度盗汗。起初他以为是深海逃生后的后遗症和极度疲惫,但症状迅速加重,他甚至在一次试图起身时因膝盖剧痛而险些摔倒。
张刘洋(矿工)皱着眉检查了他的症状,尤其注意到他腋下淋巴结有明显肿大的迹象。
“你之前接触过牲畜?或者……未经处理的动物制品?生奶?”张刘洋问道,语气是纯粹的探究。
金奇缘因发烧而脸颊潮红,虚弱地靠在床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一个月前,在西北边境……为了获取情报,在一个牧区待过,喝过当地人给的……没完全煮开的奶。”
“布鲁氏菌病,”张刘洋下了判断,语气平淡,“俗称布病。麻烦,但能治。”
张刘洋没有将他送往公立医院,那里会留下太多可追溯的记录。他动用了自己的隐秘渠道,弄来了必要的抗生素(多西环素和利福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严格按照疗程给金奇缘用药,监督他服药,并准备相对易于消化的食物。
卸下防备
病来如山倒。在布病的折磨下,金奇缘的虚弱是实实在在的,他失去了大部分伪装和防御的能力。张刘洋虽然沉默寡言,但他的行动精准而可靠——按时递上的温水、分装好的药片、甚至在他因盗汗弄湿衣物后默默放在床边的干净替换衣服。
这种无声的、基于专业素养的照顾,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穿透力。金奇缘紧绷的神经,在病痛和这种奇特的“被照顾”中,一点点松弛下来。
一天夜里,金奇缘的高烧暂时退去,精神稍好。窗外月光清冷,安全屋内只有仪器轻微的嗡鸣。
“那海域下面,”金奇缘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少了几分戒备,“不完全是自然现象。有一种……人为扰动的痕迹,很隐蔽,但我的设备探测到了异常的能量读数,然后才失控的。”
张刘洋擦拭器械的手顿了顿,没有打断他。
“那缕头发,”金奇缘继续道,目光望向窗外,“是在我逃生舱附近发现的,像是……被故意留在那里。我感觉,它可能是一个信标,或者……钥匙。”
对暗号
张刘洋沉默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布。他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装着金色头发的样本袋,对着灯光仔细看着,仿佛在审视一件艺术品。
“钥匙……”他重复着这个词,然后看似随意地,用指尖在桌面上,以一种独特的节奏,轻轻敲击了三下,停顿,又敲击了两下。节奏古老而怪异。
金奇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节奏……他猛地抬头,看向张刘洋。
张刘洋也正看着他,眼神深邃,带着审视。
金奇缘深吸一口气,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同样伸出手指,在床沿上,以一种镜像对称的节奏,回应了五下敲击。
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对视着,一种无声的理解在目光中交汇。
张刘洋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确认式的询问:“‘深渊’并非无底,总有回声。”
金奇缘几乎是立刻接上,语气坚定:“‘回声’指引迷途,归于‘九宸’。”
暗号对上去了!
“九宸”正是“九局”内部核心成员才知道的古称别名!
张刘洋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是难以察觉的笑意,那笑容里卸去了部分惯常的冷硬。“原来是自己人。李东京那小子,只发了紧急信号,没敢在信道里明说你的身份。”
金奇缘也松了口气,巨大的疲惫和放松感同时涌上心头:“东京是外围接应,他可能也不完全确定我的层级。我的任务是调查那片海域的异常,寻找‘钥匙’……没想到差点折在里面。”
“我是‘矿工’,负责情报挖掘和特殊物资流通,直属‘九宸’情报司。”张刘洋正式介绍了自己,“你的布病,需要更系统的治疗,我会安排。至于你的发现……”他看向那缕头发,“和我们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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