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个红绿灯》
年后复工第一天,SD的办公区死气沉沉。
宁絮大年初五就到外省出差,还没回燕庆,施浮年正想着中午自己去吃巷子里那家川菜,有人不合时宜地伸出手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抬起头,听到陆鸣非说:“今晚跟我去见几个建材商。”
施浮年微微皱眉,但陆鸣非的态度强硬,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只能应下。
川菜馆没去成,施浮年趁着午休回了趟家,换下身上的新裙子,从衣橱里找出黑色西裤。
临出门时,朱阿姨帮她装了几个刚烤好的盘挞当做下午茶,外层酥脆,内馅软滑,施浮年很喜欢吃。
晚上下了班,陆鸣非把奔驰钥匙递给她,“你来开。”
施浮年接过去,打开车门。
去四季阁的途中,陆鸣非靠着椅背,开始大夸其词地讲自己的旅行奇遇,从在南非看犀牛说到德国天鹅堡,施浮年透过车内镜瞥他了一眼。
还没喝酒,脸就因为激动红了一半。
施浮年不像宁絮那般能说会道,她很少接陆鸣非的话,更多的是听。
陆鸣非讲了十几分钟的单口相声,口干舌燥,拧开一瓶水就往嘴里灌,见施浮年一直不搭腔,以为她不感兴趣,便又换了个话题,“你和你老公等放了假可以去北非逛一圈,我记得他会攀岩,摩洛哥攀岩很有名的。”
施浮年并不关心谢淙会攀岩还是冲浪,她只是淡淡扫过陆鸣非被晒得黝黑的皮肤,说了句我嫌热。
陆鸣非摆了摆手。
他和这种整天板着个脸,还时不时用眼睛剜他一块肉的员工聊不到一起去。
奔驰停在车库,施浮年走下车的时候看到陆鸣非正伸懒腰。
他的手还没收回来,就听到有人招呼,“陆总?”
陆鸣非转过头,满面春风地套上生意人的皮囊,熟练地寒暄起来,“哟,老刘,好久不见啊。”
刘严总眯着眼晴瞧他身后的人,“是挺久没见了……这是浮年吧?”
施浮年被陆鸣非介绍了一通,刘严宗的眼睛直勾勾贴在她脸上,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说:“我记得,几年前咱们见过,那会儿你刚去SD上班,陆总带你出来见人,你当时穿着一条蓝色裙子,是吧?”
刘严宗的目光向下移。
黑色西裤包裹着一双纤细修长的腿,刘严宗突然有点儿手痒,清了清嗓子。
施浮年压下眼底的情绪,装聋作哑,对旁边的陆鸣非道:“陆总,我们进去吧。”
进包厢时,刘严宗一直想方设法凑到她身边,施浮年皱着眉迈步往里走。
她理所应当地坐在陆鸣非身边,只是刘严宗色迷心窍地跟了过来,众人打趣,“刘总还是一如往常地喜欢挨着美女。”
刘严宗的手往下探去,“废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还是浮年这么漂亮的。”
在他触上自己大腿前,施浮年站起身去拿茶壶,“陆总,我帮您倒杯水。”
“行。”陆鸣非把茶杯往前一推。
女人白皙的手指搭在壶把上,银色婚戒在众人眼前迎光一闪。
坐在陆鸣非面前的杜总问:“浮年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通知我们一声去吃酒席?”
施浮年客套一笑,“一个月前,我们工作都忙,没办婚礼。”
刘严宗轻嗤一声。
什么工作忙,估计就是嫁了个没钱没身份的,怕丢人罢了。
施浮年轻轻放下紫砂壶,刘严宗一时没再对她动手动脚。
设计圈的人看上去衣冠楚楚,实际在饭局也都是些爱说大话的酒蒙子。
施浮年听着一桌子的人聊前不久某个李总刚接的大单,觉得无聊,眼皮有点想打架。
趁着她精神松懈,刘严宗又带着一身酒气凑过来。
白酒的浓烈喷在她脖颈上,刘严宗的嘴唇快要贴到她的脸。
桌上其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心照不宣地移开眼,不想插手这件事,怕引火上身。
陆鸣非在清醒的时候会管,只是现在他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正靠在椅子上磕头。
施浮年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顿这群人,然后厌恶地往后退。
“浮年一会儿怎么走啊?不如坐我车回去吧……我开的也是奔驰,不比你们陆总的差,我家住市中心的大平层,还有佣人,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刘严宗靠上来,龌龊的心思快要从眼里涌出来,施浮年拿出手机,“不用了,我老公来接我。”
刘严宗听到老公这个词后觉得耳朵有点疼,抬手揉了一下。
施浮年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走出包厢。
宁絮不在燕庆,眼下她能指望的只有谢淙,她打开通讯录,拨了谢淙的号码。
对面接得很快,似乎是觉得她给他打电话这件事太过新奇,语气微微上扬,“找我有事?”
捕捉到包厢内快要散场的声音,施浮年说:“你在家吗?方不方便来接一下我?”
“位置。”
“四季阁。”
“门口等我。”
谢淙挂断电话,拿上大衣准备往外走,闻扬问他,“刚坐下就走?这么着急?”
谢淙漫不经心地说:“嗯,听上去确实挺着急。”
本来今晚是和闻扬吃顿饭,筷子还没提起来就接到了施浮年的电话。
十字路口堵了两次车,谢淙眉心微皱,看一眼腕表,手指有点不耐地敲着方向盘。
等到人烟稀少时,车速径直提至最高。
四季阁。
施浮年看了一眼正靠着墙壁闭眼养神的陆鸣非,站在台阶前,拿着手机想问谢淙什么时候到。
身后忽然冒出脚步声,施浮年的胸口有一阵泛空,猛地转过身,大厅里的光闪了一下眼,反应过来后看到刘严宗正伸手准备往她腰上探。
刘严宗见过漂亮女人,可没见过这么难驾驭不好惹的漂亮女人。
总爱摆着张冷脸,她越疏离,就越挑起他心底那股征服欲。
刘严宗的视线探向她手上那枚戒指,抓着她的细腕,扬声道:“这什么狗屁玩意儿,连个钻都没有,和你老公离婚,我给你买个更好的,你想要几克拉我都给你买。”
施浮年忍无可忍,扬起左手往他脸上甩一耳光。
刘严宗被打得怔了一瞬,而后火气直往头上冒,手心一用力,将她往后推。
鞋跟磕在台阶上,施浮年整个人向下仰去。
失重感像洪流涌入全身,她深吸一口气,就在以为自己要摔成脑震荡时,一只有力的手托住她的腰。
施浮年登时抬眸,撞向谢淙有些阴沉的目光。
但情绪消失得很快,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刘严宗盯着谢淙,高声喊道:“你谁?”
陆鸣非原本已经靠着墙睡着,却被刘严宗这一嗓子嚎醒,他睁了睁眼睛,看清谢淙后提了一口气,踱步走过去与谢淙握手,“挺久没见了,谢总,我听说伯父伯母都退休了,二老最近好吗?”
谢淙爽朗一笑,“挺好,一个天天晨跑养生,一个在家里研究字画。”
“哟,这不巧了,我前不久刚买了幅好画,人家都说值这个数。”陆鸣非比了个九的手势,“改天我拿去让伯母鉴赏鉴赏。”
“多谢。”他的手依旧轻轻搭在施浮年腰上,看她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便说先带施浮年回家。
陆鸣非挥手道:“行,那你们先走吧。”
转身之际,谢淙的视线落在刘严宗身上。
那双眼睛里笑意全无,只剩下凛冬般的冷。
刘严宗莫名打了个寒颤。
待夫妻二人走后,刘严宗又叽里咕噜骂了几句,有人好奇,问陆鸣非,“陆总认识施浮年老公啊?”
陆鸣非叫的车到了,拍着刘严宗的肩膀说:“之前爬山认识的,她老公是谢津明儿子,懿途老板,你少去招惹他们一家,特护短。”
之前有过那么一件传闻,说是易青兰年轻那会儿刚进F大任教,遇到了上级领导的性骚扰。
事发第二天,那位领导就被调任出省,燕庆再也没有过他的身影。
不知这位新上任的谢总是否遗传到了他父亲的雷霆手段,刘严宗盯着那辆驶远的宾利,头上开始冒冷汗。
谢淙的车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身上没有那种难闻的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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