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茂警惕地站在床榻前面对慕容敦，抿了抿薄唇，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娘娘对奴才做了什么？”

若是发现他秘密的是宫女或者太监，他为了自保，或许还有可能将知晓他秘密的人杀死，但偏偏发现他秘密的人是慕容敦。

慕容敦幼时便跟着自己的师傅上了战场，某次，慕容敦在战场上消失了，敌军的数量太多，慕容敦的师傅忙着杀敌，根本无暇去找失踪的慕容敦。

大战结束后，当所有人都以为慕容敦已经死在敌人的刀下时，却有小兵在敌人的尸堆中发现了慕容敦。

那个时候慕容敦身负重伤，是靠着吃尸肉才活下来的。

聂茂几乎不用衡量，就知道自己拿慕容敦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能做的就是稳住慕容敦。

慕容敦见聂茂应了下来，在聂茂欲言又止的注视下，将亵裤对折两下后又放到了自己的怀中，薄唇轻抿：“头发。”

聂茂在慕容敦“好意”的提醒下，想起来丽贵妃今日的确轻抚过他的头发——这几乎是丽贵妃每次见他都会做的事情。

“好……吧。”聂茂咬字略重了些，努力压下自己的不甘，将身子微转过去些，没有束起的青丝就那么从肩头滑落，丝丝缕缕的，快要凝结成黑色的雾。

他没有想到慕容敦的嫉妒心会如此之重：丽贵妃不过摸了摸他的头发，流露了那么一点点对他的疼爱，慕容敦都要以这种方式剥夺回去。

真是变态。

慕容敦小时候大概也没有获得过多少母爱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小就被扔到了战场上。

当初丽贵妃得知慕容敦在战场上死里逃生后，过了良久才微微叹息一声：“真可惜。”

丽贵妃原本是不想要入宫的，可她父亲逼迫她，她这才不得不入宫为妃。

他说不上自己和丽贵妃谁更幸运一点——虽然他是被阿爹骗入宫的。

聂茂将身子背了过去，看不到慕容敦的动作，但发丝划过侧颈，带起了一点点痒意。

慕容敦不知是不是舞刀弄枪的时间久了，便不知道“轻柔”二字是如何写的。他能感觉到慕容敦的动作是慢的，但发根已经隐隐作痛了。

他微微忍耐着，才勉强压下将慕容敦手中发丝抽回来的冲动。

慕容敦波澜不惊的眼底掀起一点点新奇：手心中的发丝极其柔软，比他杀死的所有野兽的毛发都要软，而且又直又滑，不像他自己的头发，带着一点点微卷。

聂茂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将自己的发丝抽了回来：“殿下，这下你可以走了吗？”

丽贵妃对他做过的事情肯定不只这一件，可要是事事都与慕容敦“复刻”一遍，怕是等到天亮都不一定做完。

何况，慕容敦又没有亲眼看见，怎么会事事都知晓。

只是片刻没等到慕容敦的回应，他就失去了耐心，转过头来——慕容敦眸色又沉了些许。

就在他以为慕容敦会心满意足地离开时，慕容敦的目光却落在了盖在他小腹的被子上，徐徐道：“还有这里。”

在慕容敦的手伸进来之前，聂茂都觉得不过是被碰碰小腹，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真当慕容敦的手落下来，那充满侵略感的触碰与丽贵妃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一下子慌了神，小腹乃至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丽贵妃虽然手指纤长，但毕竟是女子的手，搭上来时很轻，也没有那么强的包裹感；可慕容敦的手完全不同——他的整个小腹好像都被慕容敦抓在了掌心中，源源不断的热气透过布料，晕染在了他的肌肤上。

慕容敦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手指仿佛就能穿破他的肌肤。

“不……”“殿下，不要了。”

聂茂眼中满是慌张，他急忙曲起腿，侧过身子，想让腿盖在小腹上借此保护自己，却没注意到慕容敦的手一并被他压在了腿下，挤压在腿和小腹中间。

慕容敦看着聂茂的侧脸染上一抹浅红，似是雪地里的腊梅花盛开，他再次感受了下掌心中的柔软，缓慢地将手抽了回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聂茂咬了咬下唇，将不断翻涌上来的难堪与窘迫压了下去。

他不喜慕容敦这么对他，更厌恶自己在感受到危险时，下意识的反应是唤慕容敦为“殿下”，一开口便是向慕容敦求饶。

他讨厌这样。他要让别人再也不敢随意欺辱他，还要让别人向他求饶。

聂茂现在能依仗的就只有丽贵妃。丽贵妃是慕容敦的母妃，他不信慕容敦会连自己母妃的话都不听。

他更加努力地用甜言蜜语哄丽贵妃开心，可因为慕容敦每隔一日就会找他“清算”，为了不被慕容敦碰触，他下意识地躲避丽贵妃的轻抚。

丽贵妃的手再次停在了半空中。

聂茂表情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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