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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文里的恶毒女配》

24. 情花露

零露这一句话让夏笙月瞌睡全无。

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零露又把原来的话复述一遍,夏笙月捶了捶脑袋,简直头疼。

她穿戴整齐来到前厅的时候,夏起道正说得起劲,似乎对裴岐很是满意,嘴角眉梢都挂着笑。

但是裴岐对他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直到看到了夏笙月,他冰冷的表情才有所松动,他起身迎向她,眼里的思念爱意呼之欲出:“笙笙。”

夏笙月无奈的笑了笑:“你今日这是?”

察觉到她的不开心,裴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笙笙是不是怪我擅自做主过来提亲?”

夏笙月抿着唇,坐到椅子上,不说话。

裴岐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心里越来越懊恼,他明明可以跟笙笙先商量一下,为何要擅自做主。

可是,他真的太想她了,太想将她娶回去。

将她变成他的,往后余生只属于他一个人。

对面夏起道看了看裴岐带过来的那几十箱聘礼,眼中笑意更浓,虽说裴家是商贾人家,比不上他们这些达官显贵,但裴岐可是京城首富,这京城大半产业都是他家的,笙儿嫁过去本就属于高攀,他何乐而不为?

“笙儿,你和这位裴公子几时认识的?爹怎么不知道?”夏起道笑着问她。

夏笙月心里很烦,喝了一口碧螺春,慢悠悠回答:“爹爹怎么会认识?”

“当初你把我和我娘赶到庄子上,庄子上住的都是什么人,想必你最清楚,他们见人下菜,见我娘不受宠,便使劲的搓磨我们娘俩。”

“他们将我们赶到一处破败的茅草屋,一到下雨天,草屋里面到处都是水,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娘也患上了严重的风湿,腰腿疼的厉害。”

“冬天,他们把衣服丢给我们洗,整整十几筐的冬衣,我和娘的手搓红了搓烂了都还没有洗完,第二日又接着洗,对了,我五岁那年,在河里洗衣服不小心踩空落了水,回家就发起了高烧,家里没有热水,甚至连棉被都没有。”

夏起道脸色越来越难看,微微发怒的面容下夹着一丝愧疚。

夏笙月冷笑一声:“后来啊,我娘跪在他们脚边,求他们给我们一壶热水一床棉被,他们像看猴一样耍着我娘,要我娘给他们每人磕20个响头。”

夏笙月说着说着眼圈泛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我娘照做了,整整200个响头,额头都磕烂了,他们才施舍般的给了我们一壶热水,一床破的不能再破的棉被。”

“我娘如获至宝,马上用热水给我冲了一壶药,再把棉被裹在我身上,就这样,她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还有夏天的时候,我和娘顶着大太阳被他们赶去山上耕种,我娘那个时候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做事稍微慢一点就会被他们用鞭子抽,那段时间我和我娘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肤。”

“再后来,我七岁那年,我娘走了,我娘那么好看,走的时候面容憔悴,甚至不到七十斤。”

“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好好活下去。”

夏笙月抹了一把眼泪,像是在替真正的夏笙月感到不公。

裴岐握住她的手,满脸心疼:“笙笙,不说了好不好。”

夏笙月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目光坚定的看向夏起道,继续说道:“你不是问我怎么会认识裴岐吗?我现在告诉你。”

“在我娘走之后,他们想把我卖到怡红楼去。”

听到“怡红楼”三个字,夏起道表情一僵,裴岐眼底更是有愤怒闪过。

夏笙月苦笑:“我很害怕,我趴在他们脚边求他们不要把我卖掉,我可以做饭洗碗洗衣服种地,只求他们继续让我住在那里,可他们看都不看我一眼,每个人都在盘算着将我卖个什么价钱。”

“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雨声夹着他们狰狞的笑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后来啊,我听说隔壁的院子里来了一个很有钱的小哥哥,我想让他救救我,于是就翻了墙,墙很高我很害怕,但是为了不被卖掉我还是跳了下去。”

说完,夏笙月看了眼裴岐,目光复杂:“裴岐护了我十年,那十年我住在裴家别院,过的很开心。”

她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说其他。

裴岐回忆起十年前,见到夏笙月的那日,他刚大病了一场,起身来到院子里晒太阳,抬头就看到院墙上趴着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衣衫褴褛,脸也灰扑扑的,就冲着他傻笑。

他只当是个傻子。

别院的日子无聊又乏味,他没有朋友,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招招手让墙头上的人下来。

夏笙月真的听话的跳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他面前。

他当时就觉得摔这么重她一定会哭,哪知道她却迅速的爬起来冲着他笑,一种带着讨好的笑。

许是许久没有洗澡,小小的夏笙月身上带着一股怪味,裴岐后退几步,捂着鼻子,让下人带她下去洗澡。

夏笙月从小就长得漂亮,梳洗过后,就像一朵刚从淤泥里面生出来的莲花一样纯洁干净。

他不讨厌她。

她求他护她。

此后十年,两人形影不离。

还记得十七岁那年,十五岁的夏笙月枕在自己腿上,阳光落在她的侧脸,染了一层美丽的光晕,岁月静好。

“阿岐哥哥,我喜欢你,我日后嫁给你怎么样?”少女娇憨,目光明亮。

裴岐第一次不知所措,他心跳急促,苍白的脸染上了一层绯红。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在她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从回忆里抽离出来,裴岐眼中心疼更甚。

夏起道听到夏笙月说的这些事,心里既是气愤又是心疼,他连忙解释:“笙儿,你和你娘去庄子上那几年,我每月都派小厮给你们送粮食送银票,想着庄子苦寒,每月都会多给你们送些吃食,可是……你们为什么会过的那样苦?”

他实在是不明白,他不是一个冷情冷性的人,更何况庄子上还有他的亲生女儿,他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女儿冻死饿死,所以每月都有专人去送东西给她们。

但是按照夏笙月的说法,他每月送到庄子上的那些东西她们娘俩都没有得到,那是谁拿了?

夏笙月看着夏起道这副虚伪的嘴脸就觉得恶心:“你是不是觉得每月给我们送东西就是关心我们?你但凡去看我们一次,就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一次都没有去,还妄想用粮食银票来弥补对我们的亏欠,我娘倒是不怪你,她只怪自己不该将我生下来跟着她受罪。”

听见夏笙月对自己的控诉,夏起道更加无地自容起来,脑子里闪过程二娘明媚的笑脸,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老爷,买束花吗?”程二娘站在阳光下,仰起头,手里拿着一束带着露水的荷花问他。

那日他和梅黎赌气,看到程二娘笑容的时候,他惊艳了一下,随即买下她,将她带回府里。

前两个月,他对她极好,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院子里送,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梅黎和他有打小的情谊,他不能辜负她,在将程二娘和夏笙月送到庄子上后,他原本是想去看看她们,但每次不是梅黎生病就是夏沅月不舒服,好几次过后,他也渐渐淡忘了她们母女二人。

说到底,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夏起道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夏笙月,只觉得心里很慌很空很难受。

在他走后,夏笙月深吸两口气,把心里的浮躁感压下去,她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或许是想为原来的夏笙月鸣不平。

裴岐蹲在她面前,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声音轻柔:“笙笙,是我唐突了,今日这些不是聘礼,是我给笙笙的零花钱。”

夏笙月这才注意到屋子里那几十箱东西,财迷的心性又上来了,这几十箱东西少说也得有好几百万呢,怎么办,好想要,但是不行,无功不受禄。

“那个,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她说。

裴岐脸色一变,更加委屈:“笙笙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为何不要我给你的东西?”

“太多了,受之有愧。”

“你我之间何须算得这么清。”

“可是我不想要。”

“那这些就算我的赔礼好不好?”

夏笙月还是摇了摇头:“你拿回去吧,这些东西太珍贵了。”箱子不打开她都知道里面肯定是一些价值不菲的珍宝。

裴岐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告诉她:“笙笙,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知道笙笙喜欢这些,尤其是南海珍珠。”说着他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珍珠,每一颗都散着七彩流光,美丽极了。

“以前在别院,我送给笙笙一颗小珍珠,笙笙天天都带在身上,喜爱至极,那时我就想,我一定要把这世上所有好看的珍珠都给你。”

“咳咳。”说完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一股腥甜漫上喉间,他使劲咽下去,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夏笙月,面色温柔。

“笙笙,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夏笙月没法,只能收下这些东西,虽然面上不显,但她心里很是高兴,谁会不喜欢钱呢,而且系统说她在这里的钱可以全部带回去,这样一想,她就更高兴了。

裴岐真是个好人。

“笙笙,陪我出去走走好吗?”裴岐语气近乎哀求,怕她拒绝自己。

最近他的身子越来越差,他想和她多待一会。

夏笙月点头答应。

他喜笑颜开。

月亮爬上树梢,两人漫步在小河边,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裴岐对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夏笙月时不时点头应和。

走到一家酒楼,裴岐恍然想起她还未吃晚膳,便带她走了进去,订了一间上好的包厢,点了一桌她爱吃的菜。

包厢雅致,和书房一样,裴岐突然就想为她作一幅画,他取来纸笔,细细描摹她的轮廓。

夏笙月见他在画自己,就问他要不要摆什么姿势。

裴岐摇摇头:“笙笙怎么舒服怎么坐。”

他画的格外认真,夏笙月为了配合他也不敢乱动。

小二开始上菜,裴岐也开始染色,画笔在他消瘦的指尖起舞,辗转勾勒,不一会儿,一副美人图就跃然纸上。

夏笙月拿过一看,只见画中人的神韵跟自己十分相似,她惊喜的不得了,很是喜欢这幅画作,便跟裴岐讨了过来,当然,她也不占便宜,她取下自己腰上挂的香囊,里面还放着自己求来的护身符。

她把荷包递给裴岐:“这里面有张护身符,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裴岐如获至宝,捧着香囊左看右看,最后把它收进自己心口的位置。

吃饭间,裴岐不停为她夹菜,细心地帮她把鱼刺挑出来,渴了递水,热了扇风。

夏笙月觉得他真是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如果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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